“孤累了!”
早上起来不过念了一刻钟的书,他就受不了了,甩了课本拿腔拿调要起身。
程渺渺重重咳了两下,摸了摸还缠在手上的硬梆梆的纱布,道:“今日似乎杜太医要来替臣换药。”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这破手究竟还要几日才能好?”他粗喘两下,很没骨气地坐了回去。
等你手好了,他想,程从衍,孤再也不会惯着你!
“臣也不知,但听杜太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怕不是起码要一百天才行。”
一百天,他怕不是早被逼疯了!
江照翊信以为真,又气又急:“你!”
“臣怎么了?”
程渺渺嫩白小脸转了过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这小屁孩。
小屁孩憋了又憋,憋了又憋,脸涨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娇弱!”
第25章 .秦熠(一更)表哥你不会觉得他好吧!……
“跟个娘们似的娇弱”的程渺渺蹲在上林苑围栏边上,看着几个少年在纵马飞驰,觉得脑袋很晕。
太师晏望山因为过年回乡下祭祖,请了一月丁忧,所以回来的晚些,推迟到正月二十才开始给太子授课,但是教导太子学习骑射马术的陈太傅,却是已经早早做好了准备,意气风发地来了。
太傅陈巳早年称骠骑宣武大将军,战功赫赫,不到四十便做到了从一品武将,为朝廷西境的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西境一带很有威望。
后来西境安稳,他便被召回了京城,进官加爵,开启了养老模式。直至去年新帝登基,已经快要退休的他又被江云渡请来,聘为东宫太傅,教导太子习武。
这小身板的太子殿下,程渺渺眯了眼睛去看,练起武来其实还是像模像样的,很有两下功夫的感觉。
刚才马步扎的很稳,现在骑马也是飞快,甚至叫她觉得其实他是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的,就是表面看上去太端着了,才叫人觉得他有些不靠谱。
正看着热闹,远远的,那边太傅就冲她招起了手。
她只得又过去。
“贤侄休息的如何?”
贤侄,多么熟悉的称呼。
这位陈太傅,比她如今的老爹大了那么十来岁,同样在朝为官,同样身为武将,多少还是有点来往的,也许是为表亲厚,一见到她就喊贤侄。
程渺渺头很大,她一听到这声贤侄,就隐约觉得其中另有关窍。
果然,陈太傅一见她,便神往道:“想当年我见你爹教你骑马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点大,如今竟都能到我腰上了。这么些年,想来你的骑射也是大有长进,陪太子练习,没点真本事,可是不行。”
真本事,有是有,不过那是程从衍,不是她。
程渺渺牵强地举起左手,示意给太傅看,“太傅,我的掌心前些日子不小心割到了碎瓷片,这段时日恐怕都不能陪太子练习骑射了。”
陈太傅果然眼珠子撑了撑,拉过她的掌心看了看。
纱布厚厚实实,一看就挺疼。
“那你这几日便先休息吧,叫槐序来陪太子先练着。”陈太傅颇有些遗憾。
要知道,程从衍的父亲可是程怀勉,是武将,武将教出来的儿子才名满上京,功夫却没有消息,他心痒,很是想一探究竟,看看程从衍的武学与他家孙子比,究竟如何。
槐序是太子在明处的近卫,天生的使命就是保护太子,即便他年龄跟太子一样大,却已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无有不会。
陈太傅点了槐序,又点了一旁会武的几个小太监,便开始教学。
程渺渺原本蹲在角落里看着,听了陈太傅的叫唤,才又上前。
早春的天还是有些冷,上林苑的练武场无边空旷,北风呼啸过,都没有东西可以遮,吹的人直哆嗦。
来练武,还不能披大氅戴大帽,程渺渺刚在角落里,其实并不怎么好受。
但面前太傅的询问,她还是不得不答:“谢太傅关心,休息的还行。”
“还行就行。”太傅满意点头,“等会儿老夫要带太子去投壶,贤侄也一同跟着吧。”
投,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