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加了句:“用饭把嘴堵住。”说话的同时,另一个手拉开车门,大力把董岚推进去。
顾青城坐进车里前,看了梅朵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忍住了,眉头拧着,开车走了。
董岚突然自曝怀孕,是顾青城没有料到的。
梅朵在的那些日子,他隔三差五悄悄去和董岚约会,那时候的董岚温柔得像月光,很善解人意。
他就是为了和董岚长长久久在一起,才狠心把梅朵从楼上扔下去,用杀人的方式成全自己得到白月光。
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和董岚在一起了,却发现董岚贪财,自私,无知又喜欢无理取闹。
看着顾青城的车影儿,梅朵冷笑:想用我的房子做婚房?还真是什么梦都敢做。等着吧,我一定让你们两个生不得死不得。
梅朵一边想,一边走。还没到小区大门口,手机响了,是沈旬的电话,梅朵按了接听。
“梅朵,怎么不在楼下等我?”
沈旬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温柔和那么点儿他特有的霸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梅朵娥眉轻蹙:“沈总,我说过了,我有事。我也说过了,我们是两条平静铁轨,永远不会有交集。我现在到家了,准备吃晚饭,挂了。”
说完,真挂了电话。招手拦车,回家了。
梅朵和母亲一起吃了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后,各自回房。夜涌上来,梅朵了无睡意,却也没开灯。
她细心地锁好房门,心念一动,进了空间。把从家里拿出的自己从前的衣服、还有用了一半的化妆品都整理好,放在空间的小房子里。
梅朵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中美若桃花的脸,她不讨厌现在的样子,但再怎么美丽,有时候也感觉到陌生。
原本,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是顾青城和董岚联手,改变了她,毁了她的一切,这一切里包括生命。
现在,他们要结婚了,还想用她的婚前房子做新房,梅朵的怒火控制不住了。
她冷笑着想:我的命都丢了,董岚却想在我的房子里做母亲?还真是不公平。
不行,必须先给董岚点颜色瞧瞧。
梅朵想到就做,她看了看放到空间的那些化妆品,又翻了翻以前的裙子,把一切都准备好,她从空间里出来。
听了听,母亲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睡着了。
梅朵穿上鞋,轻轻打开房门,下楼,招手拦车,再次去了她以前的家。
上楼梯的时候,梅朵冷冷地想:最好董岚没睡在自己床上。不然的话,就让她魂飞魄散。
梅朵来到七楼,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动静。她拿出钥匙,插在锁孔里轻轻试了试,门锁发出轻微的声响,门被打开了。
梅朵进去,再轻轻关上门。
这里是她的家,梅朵对她的家无比熟悉,即使没开灯,她也照样能准确地走到卧室里。
床上,果然躺着顾青城和董岚,他们盖着的被子,是三年前梅朵亲自挑选的。
梅朵咬了咬牙,意念一动,进了空间。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片碧绿的草叶。
梅朵无声无息地来到董岚身边,用手里的草叶拂了拂董岚的脸。
董岚轻微动了动,还继续睡。梅朵手里的草叶放到了董岚的鼻孔边儿,董岚摇了摇头。
梅朵动作幅度大了些,这回董岚醒了。她以为是顾青城和她闹着玩,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想要训斥顾青城的时候,突然看见身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长发披着,脸被遮挡得只剩下窄窄一小条儿,却比墙壁都白。
眼睛瞪着,眼下面似乎淌了血,竖着好几条道子。一双手的十根手指都弯曲着,一看就是要掐她的脖子。
董岚被吓得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发出凄惨的喊声:“啊,有鬼呀!”
第22章 回来索命
“有鬼啊!”董岚连着叫了好几声。
顾青城正在做梦,梦里白天见过的美女正对着他笑,一根葱白细指,一下一下勾着他,让他过去。
顾青城心痒难耐,正准备过去抱住那美人温存一番的时候,董岚那吓死人的叫声就响彻耳畔。
顾青城被叫声吓了一跳,一下子就醒了,急忙坐起来,眼睛转动着,低声训斥:“董岚,你乱嚷什么?哪里有鬼?鬼在哪呢?”
听顾青城醒了,董岚才放开抱着脑袋的双手,一下扑到顾青城怀里。
她全身抖得像得了疟疾,声音也抖得像变了个人儿:“老公,有鬼,我刚才亲眼看见了,白裙长发,脸上淌着血,和恐怖片里看见的女鬼一模一样。”
“一定是梅朵的魂魄回来了,回来索咱们两个人的命。老公,怎么办啊?”
顾青城被董岚说得背后直冒凉风,急忙伸手按亮了柜子上的台灯。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哪还有半个人影儿?
顾青城不满董岚吵醒了他的美梦,推了一把怀里的人:“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里见鬼了吧?”
董岚摇了摇头:“我没做梦,真不是梦,你相信我。”董岚把经过又详细说了一遍。
董岚说得绘声绘色,顾青城却不相信她的话,不管那些恐怖片子拍得多吓人,现实生活中也没有人真见过鬼。
他认定是董岚做梦了,因为亏心,所以才梦见了可怕的东西。梅朵刚死那会儿,他也是睡觉就做噩梦。
时间长了,心稳定了,也就好了。
两个人靠着床头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顾青城想起了他的梦,想起了梦里的美人,那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如果不是董岚突然吵醒了自己,说不定美人已经抱在怀里,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顾青城的身体有了变化。但梦里的美人儿已经随着梦消失不见,眼前只有董岚。
董岚的身材也不错,凹凸有致。不然的话,之前她也勾引不到他。
顾青城抱着董岚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把董岚的睡衣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
董岚知道顾青城要做什么,她心里有感动升腾起来,她以为顾青城是想用这件销魂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一直害怕。
董岚开始回应顾青城,这是她擅长的事情,非常擅长。身上的睡衣被扔到了地上,顾青城轻车熟路,两个人配合的倒也算得上默契。
董岚呻吟着,似乎很痛苦,身上出了汗,果然忘了刚才的那件恐怖事儿。
董岚的一只手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她关了台灯,这是她的习惯,喜欢暗夜里的感受,感觉更舒畅。
“宝贝,起来。”顾青城低声说完,两只手拽着董岚的胳膊,拉起她。
这样董岚就坐了起来,脸对着床尾,董岚低低叫了一声,微闭着的眼睛也因为突然的刺激睁开了,然后就惊恐地睁大:那个人、不不,不是人,是鬼,那个鬼就站在床尾,十指如勾,又要过来掐董岚的脖子。
“有鬼啊,有鬼!”董岚吓得一声接一声地大叫,完全忘记了这是半夜,这样的大叫会不会吵醒邻居们。
顾青城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再看董岚,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
顾青城也害怕了,出了一身汗,急忙爬过去再次开了台灯。稳了稳心神,又开了卧室的大灯。
顾青城赶紧穿上衣服,自己穿完又帮董岚穿,嘴里不停地叫着董岚,让她醒醒。
见董岚一直没动静,顾青城走出卧室,先开了客厅大灯,再接了一杯凉水进来。
他用手指把凉水弹到董岚脸上,弹了好几次,董岚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张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惊恐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扑进顾青城怀里,很大声地哭起来:“老公,真的有鬼,我看见了。一定是梅朵死的不甘心,回来找我们索命。”
“老公,这可怎么办啊?”
顾青城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别慌。这房子不能住了,等天亮我们就租房子搬出去。”
说到这儿,顾青城不满地看了董岚一眼:“我以为你楼下的房子是买的,谁能想到你竟然是租的。租就租了,还那么着急退租。不然的话,咱们两个现在就可以下去。”
董岚抬头,幽怨地看着顾青城:“我不是心思,既然有地方住了,还租着房子干嘛?岂不是多一份花费?当时你不也同意了,现在又来说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不敢再睡了,坐着等天亮。
同一时间,梅朵正在空间里,今晚把董岚吓个半死,她感觉很畅快,也很好玩。她用溪水洗净了脸,再把身上的白裙子脱下,换回原来的衣服。
梅朵知道顾青城和董岚一定会搬走,但不管他们搬去哪里,这样的半夜惊吓是一定少不了的,这也是顾青城背叛婚姻、董岚插足别人家庭的报应,他们必须承受。
她不是鬼,但她要纠缠他们,吓他们,让这两个人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梅朵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镜中吹弹得破的脸,准备从空间里出来回家时,目光落在了以前就看过的小本子上,上次看完它,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现在梅朵突然发现,本子上多了两个字:危险!
第23章 危险
梅朵拿起那个小本细细地看,她这才发现,这个本子形状的东西,根本不是本子。
写字「缘聚」两个字的也不是纸,而是一种很薄很薄类似纸张的白玉片,很软,一细看还真以为是纸。
梅朵当时刚重生,又被拿着石头要砸她脑袋的白思莲吓了够呛,所以的确没细看。
但梅朵记得清楚,当时这白玉片上的的确确只有「缘聚」两个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危险」两个字?
这里没有别人进来,不可能是别人写上去的。那这两个字是白玉片的自动预警?
梅朵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先不想这两个字是怎么出现的了,就是想也想不明白,梅朵借着空间隐藏身形,走出顾青城的家,回了自己家。
梅朵早就想好了借口,就算母亲发现她出去了,她也能遮掩过去。好在母亲的房门关着,她睡得很安稳,不知道梅朵出去过。
梅朵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间,躺下睡觉前,又进了一趟空间,见那两个字还在。
梅朵想,全当是白玉纸片给自己的预警,明天要注意点,小心防范着就是了。
第二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靠近。第三天依然如此,梅朵暗暗笑自己的过度解读。
第四天,梅朵接到闺蜜辛欣的微信。辛欣从国外回来了,约梅朵晚上去酒吧嗨。
这段时间,梅朵的压力也很大,既要面对不算熟悉的环境和工作,又要面对不算熟悉的人,还要找机会吓唬顾青城和董岚。
那就去酒吧,喝酒蹦迪,释放一下心理的巨大压力。要下班时,沈旬的微信发过来:梅朵,下班我们一起吃饭。
梅朵急忙回复:抱歉沈总,我闺蜜旅游回来了,我答应和她去酒吧,吃饭我就不去了。
沈旬没再发微信过来。
晚上八点,梅朵打车,直奔「魅色」酒吧。从出租车里刚下来,辛欣就迎过来,笑着,拉着梅朵的手,左看右看。
“梅朵,这才十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瘦了?皮肤也太好了!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以前你就够美了,现在比以前更美,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梅朵心里叹息一声:可不就是换了一个人!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辛欣不吓死才怪。梅朵笑着找借口:“空难被救回来后,我一直吃不下东西,可能就瘦了。”
“整天躺在家里养伤,皮肤当然会白一些。”嘴里这样说着,梅朵心里明白,这是每天晚上用空间水洗脸的结果。
辛欣还带了三个朋友,两男两女,加上辛欣和梅朵,一共六个人。
两个小时,六个人喝了一打啤酒。又叫了一打,辛欣他们去蹦迪,梅朵没去,一个人坐在卡座里,想着心事。
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坐到了梅朵身边:“小姐,你可真漂亮,可否赏脸,给我个请小姐喝一杯的机会?”
梅朵看了他一眼:“抱歉。”她心事烦乱,不准备搭理这个人,话语和神态都有些冷。
那男人当然不肯罢休,一直纠缠着,要请梅朵喝一杯。
梅朵恼了,眉梢一挑,脸上挂上了怒气:“先生,请你离开,也请你自重。”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子「呼」一下对着梅朵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同时还伴着女人的怒骂:“梅朵,你个臭婊子,装什么装啊?”
砸梅朵的是白思莲,真是冤家路窄。
这段时间,白思莲心里一直烦恼。每天晚上都和一群朋友去不同的酒吧狂欢。
今晚来了魅色,到十点多时,她早就喝高了。
等她看清楚,她的一个朋友正在纠缠的女子是梅朵时,白思莲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
刚好听见梅朵后面的那句话,白思莲更愤怒了,想都没想,举起手里的酒瓶子,对着梅朵的头就砸下来。
这样是砸上了,就算不死,也得砸出大口子。
正在这时,一只手臂突然伸过来,替梅朵挡了致命的一击。
被打的人闷哼一声,顾不上胳膊被酒瓶子狠砸的剧痛,一把推开了白思莲。
“旬哥,是你?”白思莲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后,想到沈旬救下的人是梅朵,白思莲差点气疯。
横跨一步,举起手里的酒瓶子,对着梅朵的脑袋又砸了下去。沈旬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了已经站起来的梅朵。
白思莲用的劲太大了,酒瓶子砸在桌子的边沿儿上,顿时碎了。
“沈旬,你每次都坏我的事儿,你他妈想干什么?”骂完,白思莲用手里握着的半截酒瓶对着沈旬的胳膊就是一下。
沈旬看着白思莲,恶狠狠地低声警告:“如果你不想死得难看,就闭上你的鸟嘴!”
梅朵明白是沈旬救了她,不然话,她此刻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但此刻,沈旬的胳膊被白思莲手里的半截酒瓶子扎了大口子,鲜血淌下来。
“沈总!”梅朵惊叫一声。
沈旬把她拉过来,小心防备着白思莲再出手,嘴里柔声安慰梅朵:“别慌,没事的,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