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来不及去找辛欣,跟着沈旬离开了魅色酒吧。
第24章 魅色酒吧
好在沈旬的车停在外面,坐进车里,梅朵急忙抽出多张纸巾,压在沈旬的伤口上,试图阻住流血。
很显然这是徒劳的,纸巾瞬间就透了,血滴下来,落在梅朵的裙摆上,像一朵一朵盛开的红百合。
梅朵在车里寻不到包扎伤口的东西,正准备把自己的裙摆撕下来时,沈旬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在手臂上紧紧一缠,低声说了句:“梅朵,按着伤口。”
然后看着她安慰:“不慌,没事的,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梅朵急得不行:“沈总,我来开车,赶紧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下,不然血止不住,伤口还容易感染。”
沈旬坐在驾驶位置上没动,深邃的眼眸盯着梅朵:“你叫我什么?”
“沈总——”
“你再叫一句试试!”
沈旬的声音非常磁性好听,还带着点特有的霸道,完全不在意胳膊上的伤,更不在意血马上要湿透T恤了。
梅朵急得抬头看了沈旬一眼,只一眼,梅朵就明白了,此刻自己再敢叫他沈总,他绝对会把不顾伤口,把自己按住热吻一次。
梅朵审时度势,急忙改了口:“沈、沈旬,我们赶紧去医院处理,你按着伤口,我来开车。”
沈旬唇角一勾,勾出两抹迷人的笑:“还是你按着伤口,我开车。”
说完,单手打方向盘,开车直奔医院。
手臂上一共有三个口子,一个缝了四针,一个缝了三针,另外一个缝了一针,一共八针,弯曲在沈旬的手臂上,像一条变形的蜈蚣。
沈旬在处置室缝针时,梅朵站在医院走廊里给辛欣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免得自己突然不见了辛欣担心。
梅朵打完电话,沈旬的针也缝完了。
梅朵看着面前的人:“沈旬,谢谢你救了我,不然的话,缝针的人就是我了。”
“小朵。”他开始叫她的乳名,叫得亲切又自然。
“你和我客气什么,再说了保护你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也是最快乐的事情。”沈旬看着梅朵,眸光温柔:“走,我们回去。”
说完,一把握住梅朵的手,拉着往外走,那样子仿佛梅朵是她最亲爱的人,他要和她一起回家。
T恤因为透了太多血,直接扔在医院。沈旬光着半身,健硕的身体,挺括的胸肌,背部线条优美,细腰乍背。
梅朵心里暗赞一句:这男人,真会长,估计潘安也不过如此,难怪白思莲那样喜欢他。
和来时一样,还是沈旬开车,直接回了他的家。
沈旬住的是独栋别墅,有很大的花园,环境优雅。他带着她进来,指着象牙白的沙发,柔声说:“小朵,你先坐一会,我去换件衣服。”
梅朵勉强才忍住笑,他明明上身没穿衣服,换什么换?说穿件衣服似乎更贴切。
佣人孙嫂很快泡了茶端进来:“小姐,请慢用。”
说完,退了出去,关门时,目光悄悄打量着梅朵,心里暗暗赞了句:这姑娘真漂亮,国色天香。
梅朵很想进空间,去取点水放到沈旬的茶杯里,那很利于伤口的愈合。
转念一想,沈旬这样的人,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都相当讲究。滚热的茶水里掺进了别的水,估计一口就能喝出来。
还是别给孙嫂找麻烦了,弄不好她要挨一顿训斥。梅朵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繁华璀璨的夜空。
沈旬出来,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这男人生得实在俊美,气质又佳,什么颜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驾驭得了,给人一种帅到极致的感觉。
梅朵看了他一眼:“很晚了,我回去了。”
沈旬有些留梅朵再待一会,但看梅朵似乎有些疲倦,便微微点头:“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梅朵的拒绝没有一点作用,最后她还是坐进了沈旬的车,由司机送她回家。
梅朵刚走,沈旬在沙发上坐下来,打电话给他的秘书郑天:“马上帮我查一下白思莲现在在哪?”
郑天办事儿是真有效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查到了人:“沈总,白思莲在魅色酒吧。”
沈旬咬了咬牙:胆子不小啊!打完了人,竟然都没有,嚣张到这种程度,不教训她一下,估计下次还敢对梅朵下手。
沈旬的声音中透着狠辣:“郑天,你过来。一会司机回来了,你开车,带我去一趟魅色酒吧!”
第25章 去而复返
酒吧这种地方,有人打起来实在太正常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就不会影响酒吧营业。
酒瓶碎片很快被清扫干净,桌椅摆正,很快又是灯红酒绿,刚刚的一切就像没发生。
沈旬和梅朵走了,白思莲和她的朋友们没走,一伙人继续狂欢,一边喝酒一边笑,笑沈旬因为管闲事受伤,笑他淌血的胳膊。
也骂,骂梅朵,说再看见梅朵,一定再赏她一酒瓶子,就不信下次还有人能救她。
无知又颓废的样子,一看就是一群醉生梦死的闲人。
大概白思莲也没想到,沈旬会去而复返,而且是为了教训她去而复返。
沈旬靠着车门站着,下巴对着酒吧摆了一下,对郑天下令:“去,把白思莲给我带出来。”
“是,沈总。”
郑天答应一声,迈步往里走,沈旬的声音从后面又传来一句:“郑天,下手狠点,不用顾忌她是白家的千金小姐,我早就被这千金小姐纠缠烦了,是应该给她点颜色了。”
这是郑天一天里第二次听见沈旬这么狠辣地说话,他知道沈旬是真生气了,不然他不会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郑天嘴里应了一声,脚步没停顿,直接进了酒吧。
大约五分钟后,郑天手里抓着白思莲的长发,在她的叫骂声中,把白思莲抓出了酒吧。
用力一推,白思莲跌倒在沈旬面前。沈旬上前一步,用脚踩住白思莲的头发。
白思莲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双手上举,试图去推开沈旬,把头发从他脚底拔出来。
“别费劲了。”
沈旬吸了一口烟,看着白思莲,声音像匕首的锋刃一样冰冷:“白思莲,如果今晚我没来酒吧,梅朵铁定了难逃你的毒手对不对?就冲这点,我必须给你点教训。”
说完,手一扬,手里匕首快速划过,白思莲被踩住的头发就全被削掉。
白思莲吓得一声惊叫,酒也醒了,她侧头看了看地上的头发,猛地坐起来,抱着脑袋惨呼:“沈旬,你削了我的头发?你削了我的头发吗?”
“不用质疑,我就是削断了你的头发。”
沈旬的声音听上去很骇人:“白思莲,如果下次你再敢冒犯梅朵,我就用手里这把匕首,削你的脸。”
顿了一下,又说:“反正你这脸也不要了,不如我帮你削了它。”
白思莲的几个朋友都先后跑出来,见沈旬气场强大,眼神犀利,没有人敢过来。
沈旬又吸了一口烟后,突然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按在白思莲的手背上:“这是对你打伤我胳膊的惩罚。”
白思莲的惨叫惊天动地,比酒吧里震天的音乐都响。
沈旬慢悠悠地站起身:“这是伤了我,我简单惩罚你。如果你真伤了梅朵,我一准儿剁你一只手!”
说完,不再搭理还在惨叫的白思莲,对着郑天摆了一下头:“走,回去。”
郑天赶紧帮沈旬打开车门,等他坐进去,才关了车门,自己坐进驾驶位置。
郑天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沈旬,小心翼翼地说:“沈总,您出这么重的手,估计白家不能善罢甘休。”
沈旬抬起头,看着郑天:“他们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呢?再说了,我既然敢做,就没怕他们不干休。”
郑天了解沈旬的脾气,他不再说话,专心开着车。
沈旬拿出手机,给梅朵发了一条微信:小朵,睡了吗?
半天,没回复。
沈旬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如月夜一般温柔,低声说了句:这傻姑娘,睡这么早。
他不知道,梅朵没睡,她正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梅朵进了空间后,直接去了空间里的小屋。拿起那块白玉板,见上面只剩下两个字:缘聚。
梅朵暗暗惊呼一声:原来这个白玉板果然能预警。
第26章 先听我说
梅朵心里满满的欢喜,想着以后每天都要进来看看,尤其做什么重大事情之前,更要如此。
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了这个预警的白玉板,相当于多了一个好帮手,自己能趋吉避凶,平安度日,但愿命运从此后不再苛待她。
梅朵洗漱干净,从空间出来,躺在了床上。
明天是周六,梅朵记得苏云帆的邀请,他们要一起喝一杯,庆祝劫后余生。
梅朵无声地笑:还要庆自己多了一个能提供警醒的宝贝。当然了,这个不能说给别人,自己知道就好。
今天梅朵很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同样劫后余生的白思莲,这晚过得和梅朵一点都不一样,她几乎整夜未睡。
本来白思莲的头发就不长,又被沈旬用锋利的匕首削断了一截儿,狗啃的一样,实在难看了。
更难看的还有手背上的烫伤,像只邪恶的眼睛,里面盛着嘲讽的笑,笑白思莲的无知和蠢笨。
尽管也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但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伤的白思莲,还是疼得白思莲要死要活,哭着对她母亲讲述了被沈旬伤害的经过,对她来说,等同于虐待。
和沈家结亲,一直是白家的愿望。沈家生意做得太大了,结了亲,对他们很有利,等于锦上添花。
白思莲父亲叫白洛,在商场驰骋多年,赚下数不清的钱财,钱多女人就多。
白洛的长子白思峰,是大太太所生,今年三十一岁,高学历,人聪明,是块做生意的料,也是白洛最看重的接班人。
次子白思煜是二太太所生,二十九岁,也非常聪明,医学博士。
对做生意一点不感兴趣,甚至对出身在白家,感觉到耻辱,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他最贴切不过了。
唯一的女儿白思莲是三太太所生,这个女儿得到白洛的溺爱,也溺爱坏了。
从小就不肯用心读书,长大了更是一事无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用奢靡的生活打发大把时光。
白洛最爱的女人就是三太太,最爱的孩子就是白思莲。
白思莲被沈家大少爷沈旬削了头发,还用烟头烫了手背,这简直就是对白家的羞辱,就像往他家谱上吐痰一样。
白洛非常恼火,如果不是忌讳沈家的势力,他当晚就想找他们算账。
好不容易忍到天亮,白洛给沈旬的父亲沈青铎打了电话,语气一点都不委婉。
他直接指责沈旬,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不顾两家多年的交情,做出伤害她女儿的事情,实在是过分了。
和白洛比起来,沈青铎显得沉稳很多,他先是安抚了白洛,承诺找沈旬回来问个清楚。
如果事实真像白洛说的那样,他一定重罚沈旬,给白洛一个说法。
放下电话,白洛沉着脸,对三太太李碧君说:“你现在带着莲莲去沈家,坐在那儿等着看沈青铎给我们什么样儿的说法。”
白思莲一听去沈家,说自己头发被弄得乱七八糟,太难看了,大哭着不肯去。
李碧君一张巧嘴,连哄带骗,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白思莲带出了门,两个人直奔沈家。
沈青铎和太太纪玉茹亲自接待他们,白思莲的样子和手背上的伤,让他们暗暗心惊。
不管什么原因,沈旬都太过分了。沈青铎早就给沈旬打了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沈旬和郑天刚要出去办事,接到电话心里明白,一定是白家人找他父亲告了状。
郑天看着沈旬,目露担忧:“沈总,这回事情闹大了,有点不好办。”
沈旬唇角抿着,抿出几分狠辣:“有什么不好办的?难不成还能按着我的头娶了白思莲?”
沈旬让郑天去办事儿,他自己开车回去。路上,在一家超市里买了一瓶啤酒,拎着上了楼。
沈旬先把手里的酒瓶子放在茶几上,沈青铎的脸拉下来,很显然不满意沈旬。
沈旬和父母打了招呼,问候了李碧君,却没搭理低着头坐在李碧君身侧的白思莲,就像没看见一样。
沈旬的礼貌算不上周全,惹得沈青铎眉心拧了起来:“沈旬,你昨晚在酒吧门口,用匕首削断了白小姐的头发?”
“对!”沈旬点头,很痛快地承认了。
李碧君显然很不满意沈旬的态度,立刻开了口:“沈旬,你用匕首之前,还用脚踩了我女儿的头发,这一点你不能赖掉吧?”
“对,我是先用脚踩白思莲的头发,然后用匕首削断,再然后用烟头烫了她的手背,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这些还不够?难道你还想有更多?沈先生,你看看你儿子什么态度?”
“沈旬!”
沈青铎面子上挂不住,语气开始加重:“你赶紧的,给白小姐道歉。”
坐在一旁的纪玉茹不乐意了,她面色一沉:“青铎,你做事一向稳妥,今天是怎么?这件事情,怎么也要先听听沈旬的解释吧?”
“如果的确是沈旬错了,再让他道歉也不晚。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要求他道歉。”
李碧君一听,也不乐意了,“沈太太,我女儿头发断了,手背伤了,你天沈旬也承认都是他干的,你还找借口为他开脱?我这回算是明白什么叫有娘生没娘教了。”
这话简直等同于泼妇骂街。
沈旬冷哼一声:“别着急,先听我说。”
第27章 我讨厌这个姓
“白思莲!”沈旬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