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熠栩
时间:2022-03-06 07:28:26

  “送你。”
  说着,沧旬便将拘灵变成一个白玉镯,里面还镶嵌着一朵相望花的手镯,戴在了狐魄儿的手上,又从腰间拿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穗腰牌,上面画了些她看不懂的符文,也放在了狐魄儿的手心。
  而他的那双眸子,也很深情的看了看她,认真的说道:“收好,他们会保你性命无忧。”
  这突如其来的收了三份大礼……?狐魄儿还真是有些尴尬,之前是没给她接受的机会,现在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抬眸看了看沧旬,小心谨慎的问:“怎么?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是用来害我的吧?”
  沧旬莞尔,笑得洒脱自在,“买你的一字千金呢。”
  他说:“我这出手是不是还算阔绰?”
  他又微微欠身,声音落在她的耳边,颇有些宠哄的道:“我不能言而无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按千金来买的。”
  狐魄儿刚要把东西给他塞回去,手却突然的被他握住了,沧旬抬眸看着她笑道,“别啊,我一魔王,送点东西还被人家退回来,多没脸面呢?”
  “又不是聘礼,要什么脸面。”她说,手也在跟他的手较着劲。
  “啧,聘礼啊?”沧旬嘴边的笑意荡漾开来,忽然拽着她的手,就放到了心的位置,低着声音说:“与你来讲,这儿可能就不太值钱了,但这里也是我送给你最重的礼物了,可惜……”他看着她的眉眼,难掩伤心的抱怨道:“早就被你拒收了。”
  狐魄儿拧了拧眉,吼了一声:“疼!”
  沧旬一愣,不太舍得的松开了她的手,“你疼了,我便会松手,可我……”他又叹了口气,余下的话什么都没说,而是话锋一转道:“你师父不是要灭了我吗?我自然是要为它们找一个好主人,好去处,也不枉他们白白跟了我一场是不是?就当,我将他们托付给你,别拒绝了好吗?”
  “还没打呢,这么快就认怂了?”狐魄儿揉着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头说:“打起来的时候,你不怕我们用他们对付你吗?”
  沧旬也低眸看了看她的手,“真红了啊?很疼吗?”他有些紧张的想要再次拽过她的手。
  “诶?”狐魄儿整个人都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了躲。
  沧旬僵愣一会儿,然后眼底含笑的转身,说:“你们呀?你和北帝吗?你觉得,北帝会用我给你的东西来杀我?我怕他要是真的手里握着这些东西,那就不好意思杀我了。”
  狐魄儿抬眼看去,反驳道:“我师父自然不会,但我会啊,在下可非君子,你?”
  “随你。”沧旬脱口而出,眼底含笑的瞥了她一眼。
  狐魄儿不喜欢随你这两个字,这让她怎么接?坏人就坏到底好不好?
  她不喜欢这种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的感觉,况且,他的好意,她不是感觉不到。
  这种初相识,便是无条件的对她好,她有些恼,这样会让她在战场上,不忍心痛下杀手的。
  而这种感觉,无关于打的过还是打不过之说,而是这颗心,被他搅的不再是那么坚不可摧了。
  她手中握着玉穗腰牌去摘那个镯子,冷声道:“一字千金就算了,我说的话可没那么值钱。”
  沧旬的一只手,突然的又伸过去,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摘!”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的道:“我本无心,却徒徒为你生了一颗心,此心为你而生,此心唯系你一人,这个礼物,你可愿收下?”
  狐魄儿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就蹦出两个字,聘礼?
  沧旬深深的注视着她,她自是不愿的,刚要开口,他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
  他缓缓的再次开口,“我知你不愿,但你不许说。所以,除了这颗心,最为贵重,我也再无其他了,均是些薄礼而已,那颗心你不要,就别再薄了我这片心意了。毕竟,你我相识一场,送你点小玩意儿也属平常,并不厚重,也非大礼,收下无妨。”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还想摘下那个镯子,她不见色起意,也不水性杨花,知道自己心之所属是谁,沧旬的百般示好,只会让她心生别扭。
  沧旬看着她的样子,苦笑一下,声音也软了许多,“摘不下来了,对我好一点行吗?”他又将她固在了怀里。
  “让开!”
  “不要。”
  碧天忽而寒光一闪,就在沧旬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啧。”沧旬力道一减,狐魄儿便弹开了他的手。
  “真扎啊?”沧旬说。
  狐魄儿瞪他一眼,愤怒又别扭的道:“我若真是能扎死你,我师父倒也是省事儿了。”
  “可不可以不提他?”沧旬脸色沉了沉,“你们不能在一……”
  “什么能不能的?”狐魄儿突然的就大声吼道。
  其实她是心虚的,她明白沧旬想说什么,但是她抗拒,她更希望自己糊涂些,不想活的那么清明。
  她只是想心虚的大言不惭,不想明目张胆的大逆不道。
  她只想自我否定,自我麻木,自己只是一只成了精的白狐,而并非是一只人人唾弃的狐狸精。
  她就想这样糊涂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谁都别来提醒她,若把她的小心思,放在大众之下,她会颤抖的。
  沧旬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动了动嘴角,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妄言。”
  沧旬看着她,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藏的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此情路漫漫,定是诸多坎坷荆棘,即便是两情相悦,但奈何——苍天不渡。
  他摇头苦笑道:“若你心中那人是我多好,就会省去诸多烦恼。”
  狐魄儿用余光偷偷的看了看他,咳了咳,她又想转移话题了,便开始不经脑子的打着岔,“你给了我这些,是不是倾家荡产了?毕竟,毕竟这花海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第六天,还有拘灵这样上古的宝贝,还有这不知道干嘛用的玉穗腰牌,你……未必就会输。”
  沧旬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一下,想了想道:“这是舍不得我死了吗?想与我双宿双飞?”
  狐魄儿暗骂一句:麻蛋,就知道不能对这鬼东西说什么好话,说点就膨胀,“巴不得您早点魂飞魄散,免得百姓遭殃。”
  沧旬笑的肆无忌惮,却眸中幽深的看向那片花海,久久没有说话~
  狐魄儿无聊的便想去摘一片花,这花香虽不浓郁,却也是淡雅芬芳,闻起来倒是能让人静心凝神,可她的指尖刚一触之,便划伤了一条口子。
  伤人啊!?
  沧旬急忙帮她止住了血,生气的唤出花种,“相望,你要快速的熟悉主人的气息,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相望眼泪汪汪的憋屈道:“可是,可是我是您亲自培养出来的,我不想离开您。”
  狐魄儿惊讶,这小东西还会说话?
  沧旬眉头皱起,周身也散发出寒气,微微怒道:“放肆,我已将你赠与,速速认主。”
  相望身躯小小的,圆的像个球一样,很难分辨出四肢在哪,可狐魄儿却仍能感觉到它跪下了,眼泪汪汪的朝沧旬拜了三拜,然后跳到狐魄儿的跟前,用着稚嫩的娃娃音说道:“拜见主人,今后相望只为主人马首是瞻。”
  这种场面,本就有些尴尬,现在她更尴尬了,有种拆散一对璧人的感觉,狐魄儿看了看相望又看了看沧旬,相望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虽跪拜了她,却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向沧旬瞟去,而沧旬倒是一副面若冰霜的表情不再看它。
  “那个……你们主仆情深,不然……你就留着相望吧,自来我也是不想要的。”
  相望听她这样说,顿时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沧旬,希望沧旬可以改变主意,它缩在狐魄儿的腿边,她能感觉到它的小情绪,迈开小腿,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就是不敢向前,也不敢说话。
  她低头问道:“相望,你有话要对他说吗?说去吧。”
  狐魄儿心里暗道,此时此刻,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像是一对小夫妻在闹别扭,她过来调停的~
  相望鼓起勇气,又一次站在了沧旬的面前,捏声捏气的说:“主人,我们有三万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您回来才几天,就要将我送人了,我?我,我舍不得您。”
  !!!
  三万年?
  没听错吧?!
  这群老怪物小怪物现在是多大岁数?
  狐魄儿感叹自己才一千年的道道,这……手指头是数不过来了,顺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指头,突然,感觉到了两道余光向她瞟过——
  呃……没错了,相望也会读心。
 
 
第54章 爱你可以了吗?但是她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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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望一脸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主人,你看,连脚指头都想用来数数的小仙,您怎么忍心让我跟着她呢?”
  “那你想跟着谁?”沧旬声音冷淡的说:“没看出来吗, 人家还不想要你呢, 活了上万年了, 被一个小仙拒绝,你的老脸往哪搁?”
  相望的声调顿时就提高了一个分贝, 扬头掐腰的斗志昂扬:
  “什么?”
  “嫌弃我?”
  “她凭什么嫌弃我?”
  “就她一个小小仙君,还想嫌弃我?那是她没见过小爷的本事,小爷名声赫赫, 就这个小东西瞧不起我?”
  “就她……就她?”
  突然间,狐魄儿的大腿一紧,“嘿,小爷我还就跟定你了, 休想赶我走,让你看看小爷的能耐后,跪下来求小爷不走, 哼。”
  狐魄儿这看戏看的有点呆啊。
  什么情况?
  刚才上演一出死活不愿意,现在又上演一出死活赶不走?
  沧旬得意的一笑, 似乎又有一种诡计得逞的感觉,狐魄儿也恍然大悟,这是激将法呀, 相望原来是这个脾气。
  相望激动过后,忽然又满脸伤心,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再作闹,又不舍的看了沧旬一眼, 转身跳到拘灵上,变成了淡蓝色的两片花瓣。
  而此时的相望花海,也在瞬间就有了变化,不再冷艳,一片片深蓝色的花朵,也是眨眼之间,全部变成了淡蓝色,竟神奇的暖了许多。
  “相望这算是认我了吗?”狐魄儿还没缓过神来。
  “恭喜。”
  “你……”
  “你该回去了。”沧旬有些不舍的打断道:“不然,你师父现在就要血洗我这第六天了。”
  狐魄儿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要说现在讨厌他吧,的确也讨厌不起来,可毕竟不会是朋友,她转过了身,说了声“保重。”
  突然间,她背后一暖,沧旬再次环住了她的腰,且还有些心急的道:“魄儿,求你,不要动,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好不好,如若此战我能回,便——”
  他喉结滚动,没有说下去。
  “如若此战我不归,”他的声音,低沉的落在她的耳边,说:“给我留下一点念像,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狐魄儿觉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她想着,毕竟收了人家三件大礼,人家都那么大气了,自己又何必太小气,不就是抱一下嘛,也没什么不可,可一瞬间,他便将她翻了个身,面向他,火热的唇便抵了上来,吻的她顿时神经错乱。
  狐魄儿心下大骇,慌里慌张的推开他,对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魔尊恐怕对自己的心意误解了,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魔尊何故钟情于我?”
  沧旬眉眼含笑,笑的温柔,他说:“一眼,胜万年呢,魄儿。”
  可,当她听到这句低低的声音的时候,已经变成耳边的回音了,沧旬将她送了出来。
  狐魄儿回想着他说的话,还没从一眼胜万年的话语中清醒过来,便看见了这一地的妖魔尸体,从惊讶到惊吓中回过神来时,只用了一秒钟。
  不远处,一道淡紫色身影,杀伐果断,所到之处,尸横遍地。
  杀戮!
  狐魄儿非常震惊,北帝很少杀戮,即便是对待极恶之徒,也不会任其魂飞魄散。
  他曾言:“恶?谁想为之,皆是身不由己罢了。逢果必有因,身如困兽,行不能自己,若心之怨怒能平,谁又愿滋生是非呢?他们虽有错,但谁又无过呢?既已身死,既已炼狱,留他一具魂魄又何妨?没谁愿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今日罪偿,明日轮回,也应当。”
  北帝说完这番话时,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也许他早就知道,此番话语,早晚有一天,皆会逐句逐字的,应验在她的身上,再多的话语,其实也不过一句话罢了:即便你恶贯满盈,我也不愿你魂飞魄散。
  狐魄儿望着大开杀戒的北帝,慌忙大喊一声,“师父——”
  北帝回头看了一眼,这满眼的星河似闪,这……怒气值是要爆掉了啊。
  但也随之收了身上的杀气,顷刻间,便来到她的身边,眉头紧皱,刚刚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又放在身侧,端正姿态,依旧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冷眼相对,英气逼人,“哪去了?”
  狐魄儿望着这个曾经喜怒不形于色的神,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就差把我不开心这三个字写了满脸。
  我不开心了
  今天我又不开心了
  还是不开心
  一直的不开心
  就是不开心
  狐魄儿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不引火烧身,这次都大开杀戒了,想必火气一定不小,便弱弱的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被拘灵给抓了。”
  委屈……装的很是委屈。
  北帝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抓走的?不是你自愿的?他抓了你又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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