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王夫人是个和善的人,笑着说:“守明说那天就那天吧,虽然正好撞到太后寿宴那日,但咱们也不用同父亲一起入宫参宴,早起去一趟元家也没有什么。”
王舜安解释说:“不是咱们要不要去皇宫的缘故,我这不也是想给守明挑个吉利日子,想着他日后婚事也好顺一些吗。”
王右渠真诚起来作揖道谢:“老师师母的心意学生明白,感激不尽。”
王舜安道:“好了好了,在为师面前还来这套。走吧,与我跟你师母一起用了饭再回去。”
“是。”
王夫人叫人摆了饭,大家依次坐下,还没拿起筷子,闯进来一个明媚的小姑娘,她陡然见了陌生人,吓了一跳,随后才匆忙见礼,却不知道如何称呼。
王舜安训斥他无状的小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这样毛躁,像什么样子!”接着就对王右渠说:“这是你……是三师妹。她也略识得几个字,我亲自教导的,你们就以师兄妹相称好了。”
王右渠作揖道:“三师妹。”
王清渠羞道:“师兄。”
王舜安又说:“好了好了,都坐下吃饭。”
王右渠等到王清渠先坐下了,才跟着坐下。
王舜安训斥女儿:“没规矩,你师兄现在是朝廷官员,哪有你先坐下的道理。”
王清渠重新站起来,又坐下,鼓鼓嘴,说:“爹,这样可以了吧?”
王舜安沉了脸。
王夫人笑着同王右渠说:“叫你笑话了,三丫头是越长大越没有规矩了。”
王右渠淡淡一笑:“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活泼可爱的。”
王夫人就顺着他的话,提起从前王右渠在真州时,在王家偷偷读书的事情,王舜安脸色也就渐渐好了。
王清渠静静地听着,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状元郎,连名字都跟她撞了一个字。
杜行渊着人搜罗了十样宝贝,拳头大的南珠,半人高的珊瑚……所费万金。
连他身边的管事,走南闯北见惯了珍宝,都觉得咋舌。
杜行渊仍觉得不够,十分忧心过几日去元家提亲,这些拿不拿得出手。
管事说:“……这就是宫里人见了,也都要开眼,您还愁什么呀!元家人一见这些保证心动。”
杜行渊苦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好了,快去准备,那日得趁早,迟了,怕是被堵得连门都进不去。”
管事不信,嗤笑道:“您也太夸张了。”
杜行渊起身叹道:“等着瞧吧。”
管事跟着他一起回内院,又问:“为什么一定要挑太后生辰那日?您要是怕赶不及,干脆明日就去。”
杜行渊饶有深意地解释:“只有那一日有机会,别的日子都不成。”
唯有那天皇帝脱不开身,必须整天陪在太后身边,如果那天提亲成了,纵是皇帝,也不好明抢别人的妻子。
何况他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如今大业周边群狼环伺,南方又正闹灾,新帝不能再做失去人心的事情了。
管事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若知道自家主子是要跟皇帝抢女人,大抵是觉得他疯了,非要拼死规劝不可。
不过,杜行渊也不会听的,毕竟杜家一度就是元若枝保下来的。
杜行渊要娶亲的消息,也传去了杜家商行铺面里。
不光杜府,秀坊里的绣娘也心碎了一地……无不艳羡被家主看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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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生辰当日,天不亮聂延璋就起来了。
这算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喜事,礼部也准备得隆重,换好了衣裳,他带着星怡去给太后请安贺寿。
“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喜色满面,纵然双眼看不见,可她闻得到喜庆的味道。
她冲着星怡跟聂延璋招手,笑着说:“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们娘仨在一起都一年了。”
喜庆的日子,星怡似乎也越来越适应了,她腼腆地微笑说:“母后,以后女儿很多很多年都陪在母后身边。”
太后感动的抱着星怡说:“好,好,好。”
聂延璋也心软了一瞬,把之前的不愉快暂且忘了,今日什么都先顺着太后。
宫外也同样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