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弄死它。”
这一次,我和裴铮没有贴背,而是并肩。因此,我看见他一擦脸上的血,眼中凛然寒光。
这会儿狼群似是被我俩气势所慑,“呜呜”着没敢上来,我便也得空抹了下刀身:“弄死它的可能不是你,是我。”
“要不比比?看谁先杀?”
那枪尖陡然挑出个花,明明现下情势危险,但我忽觉意气风发,只快意横刀:“各凭本事!”
最终,枪尖戳穿了狼王的脑袋,群狼夹着尾巴逃跑。
“看来是你赢了。”我此时已然砍了许久的狼,正想把刀放下歇息一阵,不料却被攥住手腕。
“不,我输了。”裴铮盯着我的胳膊,确切地说是那被獠牙咬出的血洞,“若非你为我挡下,我不仅近不了那狼的身,还会被扑咬致死。”
“一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不用介意。”
我不觉得有什么,想将手抽出,哪知他攥得颇紧,还问我:“你有没有想要的?或者我能为你做的?”
这可让我想破了脑袋,半天方道:“要不回去之后,你请我吃顿饭吧。”
听说那位老父亲没半个月就胖了八斤,搞得我也对那些烤鸡炖肉红烧鱼浮想联翩,这约莫是我近期最想要的了。
裴铮闻言先是微愣,而后噗地发笑:“好!回去请你吃个够!”说完,他就这么拉着我到河边清理伤口,小心包扎,这才松手。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对岸的另一记人影也在舀水。而这人影好巧不巧,正是兵长同我们描述的“光头”、“面有刺青”。
虽说我和裴铮如今都跟个叫花子一样,看不出隶属哪方,然这光头到底是逃出了经验,甚是警觉,一个照面便撒腿就跑。
“站住!”
“不许跑!”
我和裴铮当场涉水过去,双方一前一后,一直追到前边的光头大嚷大叫:“我当真没有背叛文王殿下!求你们饶了我吧!”
军队接到的命令只是擒拿,至于这犯人什么身份背景,究竟犯了什么事,裴铮显然知道的比我多。
“殿下已经查清,那场事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此次我们并非是要杀你,而是奉命迎你回去!”眼下,他边追便喊。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啊。”光头终于停了下来,转身。
我和裴铮亦随之驻足,而他长长叹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刺字:“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
“那你未免太过胆小。”
这声音淡淡平静,我见裴铮上前几步,长·枪在手。
“殿下许你仆射之位,容你大展抱负,亦或是报了这刺字之仇,可你竟然不敢?”
那人神色微震,终是摇头:“你一个毛头小子,又经历过什么?”
裴铮没理,我怀疑他是被那句“毛头小子”踩中了雷点,所以故意同那人擦肩而过,只看着那面石墙。
石墙久经风霜,所刻字迹模糊不清,似是“XX门”。也不知这里曾是景区,还是坐落着什么门派势力。
就在这时,枪尖突刺。
“我是资历尚浅。”裴铮说着,手上未停。
于是枪尖带起哗啦成片,碎石飞溅。
“但我永远更喜欢这样。”语罢,他回枪。
视线里,那个“门”字已然多了锐利几笔,赫然一个“闯”。而背枪之人眉眼飞扬,分外明亮。
老实说,我不确定那光头到底是被裴铮打动了,还是被终于寻到自家少爷的暗卫一拥而擒,只能顺从。
总之,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回到东山营地,裴铮先是找军医帮我看了胳膊上的伤,然后热情邀请我去他帐里沐浴。
他当真是个好人,我十分感动地拒绝了,且并不瞒他:“不了,我是女的。”
“哈哈哈哈——”裴铮当场笑得前俯后仰,“好兄弟,你要是个女的,那全军上下没谁称得上爷们!”
“……”
他不信,我也没办法。
待他同暗卫走了,我便去探监。五个弟兄约两个月没见着我,这会儿齐齐松了口气。
“祁百长,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