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谁曾想一去久不返。

  申弥宫等到的是踉跄下马的前线士卒,和一声颤抖的“殿下被俘”。

  “薛夫人状况不佳,心疾难医。”

  身旁响起叹息。

  我循声看去时,那目光亦对上我。

  “振宁公主,我有一计,可救赵,且可一举击垮女真,取其首级。”

  “只要公主配合。”

  诸葛居士特意透露出薛夫人有孕,显然是在用人情给我肩上加重。

  他要让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但事实上,自来到北境,我就已经义不容辞。

  就这样,申弥宫给草原回了封信件,同意与女真和亲,由大汗迎娶振宁公主。

  双方于是几番来回传讯,最终定下一月十九于居庸城赴约,以千军万马为客,大婚。

  这场婚礼需要好生筹备,我本不该思量别的。

  可申弥宫到处都是关于他的记忆。

  薛夫人卧床太医院,我每日都去陪她聊天,便也顺道帮她去尚仪司取暖手小炉。

  然一进这院落,我就看见了那棵树。

  确切地说是树上的划痕。

  彼时我正研习剑舞,由于惯用的是刀,剑在手中总是找不准感觉。

  泄气之际我想着要么先熟练如何用剑,再转用为舞。

  横竖尚仪司深夜无人,教习的宫女白天才来,在这练剑应当没事。

  哪知确实无人,却不知从哪跳来一只猫。

  手中的剑自此一惊急转,噼啪一声在树干炸裂深痕,身子也因强行扭转力道站立不稳。

  脚下一崴。

  那夜大雪,我坐在石阶上暂歇。

  睫羽被落雪沾得冰冰凉凉,闻得动静时迷蒙抬眼,望见鹅黄暖灯。

  我本想说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了,身上却已披上雪袍。

  而跟前之人半跪,沾雪的墨发被风吹得掠起几缕,拂过那双忽闪的灵眸。

  “抱还是背?”

  我记得那并不宽厚却让我心安的肩膀,记得自己轻轻将头挨着他的后颈。

  那条通风报信的蛇一路在檐下跟着,四下唯见长廊之外大雪纷飞。

  于是雪落声中,心跳声额外清晰。

  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为他感觉不到背后传来的剧烈心跳松了口气,却又攀紧那略显纤瘦的肩膀。

  尽情给他我的心跳。

  像在无人之处盛开秘密。

  安静又汹涌。

  假如我生来不是这么一副性子就好了。

  直到现在他离开了,我才察觉到自己从未亲口告诉过他。

  手抚树上划痕。

  树皮粗糙。

  刺痛。

  兴许已晚。

  但不知为何,在给薛夫人带去暖手炉后,我仍趁着今日得暇去了西殿。

  如今的西殿无人居住。

  入目花苑灰白交错,灰的是光秃,白的是积雪。

  早已干枯的枝叶被雪压得奄奄一息,或是哀垂,或是碾碎入土。

  可从前此处即使是冬天,也能望见一片冰种海棠。

  只是现在无人知晓冰种海棠要如何栽护,久而久之,空冷的宫殿便开不出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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