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然风吹雪扬,白茫茫迷离视线,我忽然又看见了一片冰种海棠。

  那一簇簇青蓝的花随风摇曳,荡起一片片翻飞的花瓣。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漂亮”?

  “好看”?

  我记不清自己的话。

  因为彼时话音未散,侧脸便落下一记比花瓣更甚的柔软。

  “我也这样想。”

  他笑得开心灿烂,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眸中是灵动狡黠的潋滟。

  他没在看花,一直在看我。

  所以他认同的“漂亮”“好看”显然不是指花。

  而我被烧脸的热度冲得思绪大乱,只记得颊上残存的触感。

  现在?

  现在也有东西触及侧脸。

  冷薄。

  冰凉。

  是飘溅伞下的雪。

  为何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念起那些珍贵?

  为何他明明不在,我却处处看得见他的影子?

  在这虚幻的花海,在这孤清的长廊……然后推门,我看见幕布。

  那些做好的皮影人还在,那能翻面移动的“太阳”和“月亮”仍旧挂在布景上。

  只是蒙了灰。

  他相当心灵手巧,什么东西都会做。

  起初他制这皮影戏,是为让我忆起和他的往昔。

  后来虽有蜃晶作用,但这皮影戏也并未荒废,我来东殿时他曾教我如何操纵小人。

  如今我学会了。

  拿起了皮影人。

  “这是‘祁红’。”

  话音极轻,却响彻这片空冷无人。

  左手举着的皮影人则动了动,抽出腰间战刀一挥。

  随后右手一举。

  “这是‘姬少辛’。”

  幕布上在演戏。

  从崆峒附近的城镇开始演起。

  我看见“祁红”最初对“姬少辛”百般忌惮,笃定“他”对“她”的好都是在用计。

  可“她”渐渐开始诧异。

  因为“她”曾自最低微阴暗的角落颠沛流离,能够辨别真情和假意。

  然后“他”多次救“她”,像是那具身体的自主反应。

  而“她”从未被人这般奋不顾身过。

  “她”一直都在保护别人。

  没人注意到“她”有时步履不稳,可“他”这一路竟次次都能发现。

  发现“她”精神不好。

  发现“她”想在茶肆稍作歇息。

  甚至发现路过灌木时“她”手背上有道擦伤。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放在心上,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无微不至的关心。

  人并非铁石心肠。

  恨的磐石之下早已悄然冒出绿芽。

  只是用力撇开目光,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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