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少年眉间点落哀矜,取下腰间青笛,捧着:“这可是母亲逝世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月下,窗前,那模样凄楚泫然,竟令我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然那朦胧泪眼仅一眨,眸中的可怜便被露着尖牙的狡黠撕裂:“骗你的。”
他先是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而后倏地面无表情。
“这是那女人不要的废品,和我一样。”
我没把这话告诉石巧。
毕竟她提及“九霄镇魂笛”时神色肃穆,想来“圣物”被说成“废品”,她会气得脸蛋通红。
作者有话说:
苗语是没有文字的,但是文中要表示所以我用了瞎凑的俄语
第41章
不过我同她说了这些时日风头紧,我隔壁会待在本体。
而石巧桌子一拍:“那就进入方案二!”
“呱。”
她肩头的小绿蛙鼓圆眼睛,与我一同看着她一瓶又一瓶,摆了满桌瓶瓶罐罐。
“比起控蛊,石家支脉更擅从蛊中炼毒。”
“这些都是窝的独门毒、药,什么伸腿瞪眼,七窍流血……一并给лпризк下了!”
我打量:“这些都要口服?”
“额,这瓶应该闻着味儿就行?还有这个、这个……”石巧挑挑拣拣了好一阵,途中捏着瓷瓶愁苦,“要是窝最厉害的失心毒就好了,它能凭空化雾,直接钻入人体。”
我顿了下:“要炼很久吗?”
“朱要是缺材料。”石巧叹气,“炼失心毒,需碧皇蝎的尾汁,以及几味珍贵草药。窝在中州人生地不熟,找不齐。”
现如今我正被通缉,帮忙找显然也做不到。
我只能将目光落于那小半被挑出来的瓶罐,然后将这些毒……塞进了香囊。
“我做的,给阿毛。”
我如是说着,一递。
“四日前我打了它,赔礼。”
“……”对面没声。
我已在心里扶额,后悔自个为什么要听石巧的胡诌,此举分明一看就有问题。
然而,香囊竟被接了。
“嘶!嘶嘶!”
那攀在肩上的蛇模样警惕,言辞激烈,其主则拿指头碰了碰蛇首:“阿毛说它不生气了,不过我觉得……”
他唉声。
“要是能少塞点毒、药,会更好。”
“……”
我目送他将香囊收进前襟,已然看到了方案二的失效。
果然,一日过去,两日过去,三日后……隔壁甚至邀请我一起喝茶,丝毫没有咽气的迹象。
“可恶!他如果真是лпризк,那什么东西都对他不管用!”
石巧一拍桌,其肩上小蛙也是低着脑袋,一副凝重。
我觉得这话略怪:“лпризк还有别的含义?”
石巧眼底翻涌难言:“其实窝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寨中都喊他лпризк,因为这个词在苗语里的意思是……”
无名阴风卷起碎草,女声蒙上诡谲,在耳畔拂过幽冷——
“蛊王。”
“只要是蛊,就会听他的。”
“论毒,他的血就是无解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