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此刻,我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视线已有些泛花。

  然阖眼之前,窗外乌云倏散,月光涌入屋内。

  皎华凉寂,我看着那只手拭去唇边艳色,眸光深沉幽暗,翻涌说不清,道不明。

  可无疑,他恢复了。

  “呵。”

  我扯了下嘴角,而后昏迷。

  赖我。

  是我自己因那天真纯良放松了警惕,竟未预料我的血对姬少辛有致命吸引,还助他寻回了意识。

  现在倒好,我连裴府内院都没进过,就又要被不弃蛊捆着,随他往苗寨去了。

  我越想越郁闷,这会儿体内似乎也有了气力,便试着撑开眼皮。

  屋内亮堂,窗外日光。

  身下床铺柔软,坐起时牵起侧颈一丝痛意,我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绷带。

  “……”

  我放下手,掀被下床。

  桌上,瓶中鸢尾尚沾清晨露珠,枝叶间搭着一张纸条。

  我将其拾起,是个——“T-T”。

  然后从偏院到马厩,踏遍整个裴府花圃,我都没见着姬少辛。

  不弃蛊的二里限制并未发作,他显然还在裴府,而我身上分明有道视线紧随。

  于是我四顾空气:“做了半个月智障,没脸见人了?”

  “……”

  “这是你昨晚放的?”

  我目光垂落。

  池中锦鲤游弋,水面飘着荷叶浮萍,轻荡一盏花灯。

  即便是智残状态,他也知道我不会同他出去放灯,概是就这样默默放进了偏院的池里。

  我眼看鱼尾触动灯座,淡淡:“花灯顺流,飘远,才意味结愿。方寸之池,无济于事。”

  此时风起树动,沙沙作响,吹来一记幽幽。

  “那就毁了。”

  话落,池底窜出一条条水蛇,疯狂撕咬水面花灯。

  灯架嘎嘣折断,一时间碎纸翻飞,其中一片本悬在灯芯上方,眼下被风掠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一攥,摊开掌心,只见其上字迹认真

  ——“许愿”

  ——“她不讨厌我”

  “……姬少辛,出来。”

  我觉得我必须跟他畅明,一刻都不能再等。

  然走廊那头急急走来一个与我相识的侍女,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过:“唐小姐到处找你呢!快随我过去!”

  完了,我的“土方子”还没做好。

  确切地说是做了一半,但被人喝了。

  我就这么虚掩咳嗽,同唐若依表示昨夜屋里进来只猫大闹天宫,不仅挠伤了我的脖子,还一爪把药瓶打翻了。

  这理由属实蹩脚,不过我隔日便做了一瓶新的。

  于是当日,我被召进裴府内院,且被领到床前。

  小团子昏睡数日,肥嘟嘟的小脸塌了不少,而奶娘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给他喂粥。

  吃着吃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嘴巴一瘪:“我要娘亲……”

  “好好好,去城隍庙的马车已备好了,人这不是喊也来了么?”娘奶用手绢为其擦泪,温声,“少爷要先吃饱,才有力气去夫人那里。”

  闻此,小团子便又一口一口吞粥,待那碗见底,他吸吸鼻子,望向了我。

  “姐姐保护我,我怕。”

  他兴许不知那“土方子”出自我手,但那夜灯架倒下,那瞪得老大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挺身而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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