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当皇后——懒懒在看书
时间:2022-03-06 09:04:10

  白草草照例贴上去,从身后抱住她。
  这回他没敢睡,整宿都没敢睡,就那么紧紧抱着飞霜,一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背,一下一下的,一刻也不敢间断,嘴里低声呢喃着:“睡吧睡吧,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不要怕,睡吧……”
  听着耳边的低语,感受着后背的温热和真实,飞霜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大抵是哭得累了,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好在,这回没有噩梦。
  清晨醒来,白草草也还在。
  飞霜嘴角微微扬起,松了口气,心想——有白草草在,真好!
  忽又难过起来,若是他一直在,该有多好?
 
 
第五百零二章 用膳
  凝香宫的另一处偏殿,楚天歌半路截胡,抢了飞霜备好的酒菜守在屋内,又极不厚道地将人点了穴,丢给了逐月。
  今日之事,他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自然是没心情听飞霜唠叨的,更不会让她留下碍事。
  半个时辰前,沐心和父皇的谈话就已经结束,此刻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再过一刻钟时间,便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到时该怎么跟她说话呢?
  是若无其事地对她笑,然后招呼她一起用晚膳?
  还是直接道歉认错?
  可万一把人惹哭了呢?
  还是直接一把将人抱住,诉说一番相思之情?可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孟浪了?万一把人吓着了……
  楚天歌独自坐着,盯着桌上的食盒皱着眉,苦思冥想,可惜还没等他想出结果,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有些沉重,缓缓的,似乎走不动的样子,啪嗒啪嗒,一声一声,终于到了门边。
  沐心一回到院子里,就见屋内有灯光,应该是飞霜姐姐来了吧?
  她站在门前,调整了一番面部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才推开门进去。
  是楚天歌……
  褪下了白日里那矜贵的华服,他身着一袭清爽的白色长袍,身上的线条比之白日里柔和了许多。
  他站在桌边,微微弯着腰,低头从食盒里取出一叠一叠的小菜,眉眼温和,没有一丝白日里的倨傲和冷漠,更没有那种拒人千里的漫不经心。
  她转过身,将门关上,再转身便见楚天歌已经抬起头看过来,对着她温柔地笑:“回来了?一定饿了吧?先去净手,洗完过来就可以吃了。”
  仿佛白日里的刁难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亲自为她布菜,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在稻香县的时候。
  那时瘟疫肆虐,他们不谈未来,只享受当下,那是两人最无所顾忌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坐在一起用,四下无人时,便牵手拥抱,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如今再回想起来,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就像他们两个人,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
  沐心下意识避开了楚天歌的视线,倒是没拂了他的好意,乖乖走到一旁的水盆净了手,然后缓步走到桌边坐下。
  她没有对他行礼。
  楚天歌悄悄松了口气,这便是没有要和他置气的意思,于是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殷勤地将汤盅端到沐心面前放好,还为她掀了盖子,递上汤勺:“先喝两口汤,暖暖胃。”
  食盒是宫里特制的,饭菜虽说放了有一会儿,倒都还是热乎的,汤盅的盖子掀开,上头还能冒出热气。
  沐心平静地接过汤勺,目光滑过楚天歌殷勤热络得有些过分的眼睛,最后落回面前的汤,低下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劳累了一天,她的确需要先吃点儿东西,否则哪儿有力气和他掰扯白日里那些糊涂账。
  见沐心安静地用膳,楚天歌很是满足。
  他陪坐在一旁,先给沐心盛了一碗粥,这才为自己盛了一碗粥,偶尔吃上两口小菜,白日里,他也没有好好吃饭,眼下胃都不舒服了。
  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在为沐心布菜:“夜间不宜积食,就准备了几道好消化的小菜,配着粥吃正好。”
  热乎乎的饭菜下肚,扫去了大半白日里的疲惫,沐心总算恢复了几分气力。
  楚天歌温言软语,陪着她用完了晚膳,还亲自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菜,面上半分勉强也无。
  反而心情很好,若不是沐心至今不肯开口说话,他也许会高兴地哼起歌来。
  总归没赶人走,还乖乖用了膳。
  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很多了。
 
 
第五百零三章 故乡
  相对无言,沐心暂时不大想开口说话,表演节目排练了半日,又同皇帝谈话了一个时辰。
  她如今久病初愈,多日不曾走动,今日走的路却是不少,着实是累着了。
  人在疲累的时候,最容易冲动行事,还容易出口伤人。
  她不希望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于是告诉自己,再缓缓……再缓缓……等休息够了,精神再好一些,那时再开口。
  “刚用完膳,不宜久坐,不若出去走走?”
  “不想去。”今日已经够累了,不需要再增加运动量。
  一晚上都乖乖的任他安排,突然遭到拒绝,楚天歌有些惊讶,然而很快便明白过来,她面上的疲态触眼可及,显然是累了。
  楚天歌试探着问她:“那……你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让逐月备些热水,你洗洗早些休息?”
  沐心点头,应了一声:“好……”
  确定了沐心方才的拒绝不是赌气,楚天歌再次安下心来,他一步一步,悄悄地、缓缓地挪到沐心身边,继续试探:“你……要不要……到我怀里休息?这样舒服些。”
  沐心转过去,抬起头,对他说:“张开手。”瓮声瓮气的,却是命令的口吻。
  楚天歌听着,一颗心软塌塌的,矮下身揽着她的腰站起来,将人紧紧搂进怀里,沐心没挣扎,脸贴着他心脏的位置,两手用力环住他的腰。
  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躁动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她终于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体贴,他的亲近,这样的感受让她安心不已。
  从前在稻香县的时候,她便喜欢让他张开手,然后主动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她的记忆力过人,动脑比动情的时候多太多太多,多到她常常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所以,需要借助一些肢体上的亲近,贴近与旁人的距离。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撇开脑子里那过于活跃的思维,才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
  理智和情感,大多时候是会互相抑制的。
  所以,那些聪慧过头的人,常常会表现出超人的理智,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沐心在很努力避免这种情况,因为不想留下遗憾。
  “今日是我错了。”感受到沐心对自己的依恋,楚天歌满心欢喜,犹豫了许久的道歉之言,说出来倒是坦荡多了。
  “知道,你是为我好。”
  “嗯,眼下我风头过盛,又到了……”楚天歌柔声解释着,却突然卡了壳。
  沐心依旧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平静地继续他未说完的话:“男子二十,冠而字。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再往后,太后和贵妃娘娘便该为你物色皇子妃的合适人选了。”
  楚天歌长长叹了一声,抬手轻抚她脑后的三千烦恼丝,带着无限的爱和怜,更加放软了语气同她说话:“你且放心,母妃已知我对你的心意,皇祖母那边,母妃自会为我挡回去的。”
  沐心懒洋洋地点头:“你先前说过。”
  “嗯。”楚天歌声线越发柔情,抱着沐心的手紧了紧,语调欢快起来,“先前也同你说过,母妃与你可能来自同一个故乡,我们的事,母妃已表明了立场,她是支持的。
  对了,母妃一直想见你的,可惜近日为了筹备我的冠礼,忙得抽不开身,明日我便安排你们见见可好?母妃说,她很久没有见到故乡来的人了,很是挂念。”
  “好。”她也很想见见来自故乡的人。
 
 
第五百零四章 理智
  “你是不是累了?”楚天歌能感觉到,沐心的情绪不高。
  两人自进京这一年多来,一直聚少离多,每次见面,他都能感受到沐心的满心欢喜,可这一次没有,虽然她依然依恋他的怀抱。
  “嗯……”
  “那我让逐月进来侍候你沐浴,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
  虽然舍不得,楚天歌还是决定先离开,沐心的身子弱,好不容易才调养得好了些,不能大意。
  “你方才还有话没说完,说完再走吧。”沐心环在他腰上的力气大了几分,明显是不想让他走。
  楚天歌心下一喜,继续欢欢喜喜地搂着怀里的人,低声笑:“好。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沐心把话题拉回自己耿耿于怀的地方,蔫蔫地道:“说到你是为我好……”
  虽然原因她自己可以推测,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唯有如此,她才能放下心里的芥蒂,才能确保自己没有自作多情。
  她终究还是理智多于情感。
  凡事都算得清楚,会少许多欢喜,但也能少许多痛苦。
  可有舍才有得,这很公平。
  楚天歌低笑出声,胸腔里轻轻震动,沐心贴耳听着,格外清楚。
  “你呀……”他拉长了尾音,语气宠溺,带着点儿取笑的意味,“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偏喜欢藏着掖着。”
  沐心平静地诉说自己的心情:“我很难过。”
  楚天歌这下笑不出来了,心疼起来,忙不迭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要听你说原因。”
  “你不是都知道?”
  “我知道是一回事,事实却又是另一回事。”
  沐心叹气,为自己的不自信,她眨了眨眼,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她毫不在意,只是平静地继续说:“就像我知道,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至少无法像我想要的那种方式在一起,可事实是,我现在就是在你怀里。”
  楚天歌心口微酸,将怀里的人捞出来,低头一瞧,果然又哭了。
  她总是这样矛盾,一边说着不可能在一起的话,一边又陪着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楚天歌也就跟着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循环,有时他以为她是信自己的。可下一刻,他又忍不住因她的悲伤陷入怀疑,她到底信不信自己呢?
  于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安抚她:“心心,你信我好不好?我们会在一起的,而且是以你想要的那种方式在一起,我发誓。”
  “我自然是信你的,所以不能是我自己想的,要你亲口说的,我才信。”
  望着沐心认真看着自己的表情,楚天歌哑然失笑,揉着她的发顶笑话她:“真是个小傻瓜,你自己就能想到,偏还要我说,你可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就这么不自信吗?”
  “倒也不是……”沐心垂下脑袋,摇着头,只留给楚天歌一个乌溜溜的发顶,重又埋进他怀里,低声喃喃道,“我自己想的话,就太理智了,若不能听你多说些承诺,或者情话之类的……我怕自己会太理智……”
  太理智了,她就不会再陪着他胡闹了……
  那他们就走不到一起了。
  一想到不能在一起,沐心就恨不得不要理智,可脑袋是自己的,又不能摘下来丢掉……
 
 
第五百零五章 婚事
  “你呀……”楚天歌欣慰又欣喜,揽着怀里的人,仰头眨掉眼底的泪,心里一阵熨帖,“有我在呢,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你不愿自己想,那就都听我说好了,嗯,若是能都听我的才好呢!”
  “嗯,都听你的……”沐心乖顺地点头,然后催他:“那你开始说吧。”
  等腻歪够了,楚天歌唤来逐月,沐心乖乖巧巧跟着逐月进了里屋沐浴,楚天歌则坐在外间独自烹茶。
  沐浴结束,沐心又被逐月服侍着回房里躺好,逐月行礼退了出去,楚天歌这才从外间进来。
  他坐在床沿上,俯身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一边同她闲话:“你身子刚好,还是该早些休息。”
  沐心乖乖躺着,两手脖子以下都严严实实藏在被窝里,只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他身上,耳朵也竖着,听着耳边来自楚天歌的柔声细语。
  “其实,我的婚事不难推掉。”
  沐心眨了眨清亮的眼睛,里头半点儿睡意也无:“怎么推掉?”
  “待你的事东窗事发,我作为你的同谋,自然也是要担责任的。那时候,谁家还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再说,担了责任,婚事肯定也是要搁置一段时间的。”
  “为何要把你扯进这一摊浑水里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也应允了?”
  “是我的意思,不过,父皇也是应允了的。”
  “为何?你好不容易才在朝堂上有所建树,皇上怎么会?”
  依沐心的所见,好不容易才把这儿子拔出头,皇上没道理这时候又给按回去才对。
  “我把回京遇刺的事同父皇说了。”楚天歌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就说得通了,如今五皇子风头才冒出这么一点儿,就遭到了不明刺杀,可见皇帝的那几位儿子也不见得多兄友弟恭。
  所以,皇上若想保证五皇子的安全,反而要暂时打压一番他的风头。
  “你……近来可好?可还有人想再害你?”提前回京路上的那一场刺杀,沐心至今心有余悸,人类多脆弱啊,活着不容易,死却只在一瞬之间。
  “放心吧,我很好,那些人伤不到我。”楚天歌含糊过去,换了个话题,“今日在宴会上,你表现得太出众了,若是我也对你另眼相看,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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