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她娘的母家在哪里?为何被人残害,流落至此。
“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也不怕小鬼剪了舌头。”听到有人议论自家事,李娥转移骂人对象。
“要剪也是先剪你的。”
眼看着李娥跑题,李春花赶紧拉了一下,“娘,先处理那几个兔崽子。”
李娥对着围观的人腿了一下,又对着纪年道:“我家少了一匹布,还有五两银子,赶紧拿出来。不然就把你们送官,让你们一个个将牢底坐穿。”
“我看牢底坐穿的那个人是你。”村长媳妇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我说李娥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呢?啥东西都是你的?大粪坑的粪你咋不争着要?”
人群哄笑起来,有人道:“粪她也要的,上次抢粪,差点跌粪坑,大伙忘了?”
这么一说,大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农村粪可是渥田的宝贝,李娥和阿秀嫂抢粪,差点掉粪坑里。
“这些东西都是我家老头子昨天陪着他们兄弟三去县城买的,还有这片地,已经到衙门做了登记,是纪年的。”
“这是村里的地,怎么能给私人呢?”有人不乐意了,自己占不到便宜,也不想别人占便宜。
“少说这不要脸的话,当初分给你们,一个个都不要,现在给了人,你们瞎逼逼啥?”
村长媳妇脸一沉,再也没人敢有意见。
李春花听到这地是纪年的,眼珠子又转动起来。
心思才刚活泛起来,就听到村长媳妇道:“这地是过了县老爷手的,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动了,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几个屁事不懂的死小孩,给这么大一块地,那不是浪费?”
纪月道:“会不会种,不用大伯母费心,管好自己的手就成。”
“没教养的东西。”
“我的教养只对人,不对东西。”
李春花还想骂,被村长媳妇瞪了一眼,悻悻闭嘴。
“时间不早了,都回家吧。”
人散了,纪年心情低落的蹲在地上。
纪月从储物袋拿了伤药,给纪日伤口抹药。
“你个小傻子,挨打都不知道躲。我教你的都白学了?”
“姐姐不在,我不敢。”
纪月无奈的戳了戳他额头。
纪春生在不远处看着,从一开始他就在,可以说老纪家的人找来都是因为他。
纪月本想无视他,最终还是打算找他谈谈。
第18章 纪春生的改变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纪月,纪春生萌生了想要逃的想法。
“这么怕我?”纪月嗤笑。
“谁,谁说我怕了?”
“说话都结巴了还不怕?”
纪月神情认真的看着纪春生,“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
突然来这么一句,纪春生有点懵。
“本来可以和心爱的姑娘一起,却突然娶了个丑八怪,很委屈,为自己,也为心爱的姑娘,是不是?”
纪春生不语。
“这怪谁呢?怪我娘?她不应该出现在你家,不应该嫁给你?对吗?”
“难道不是?”
纪月冷笑,“难道她愿意?她一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嫁给你这么一个乡下泥腿子,她不委屈吗?”
“你把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她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被逼的,她不想嫁给你,却被逼着嫁。”
“你娶了她,至少你们得到了不菲的钱财,得到一个出气筒,得到一个免费使唤的仆人。”
“而她呢?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差距,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所以,你没资格怨她。你之所以和心爱的人分开,是因为你的亲人他们爱财,是因为你不够坚持,你可以怨所有人,包括你自己,而不是她。”
“还有我们,你认为我们的出生,让你和心上人越走越远。可是我们的出生,是你造成的,我们也是受害人。所以,不要用一副我们欠了你的模样对我们。”
“这么多年你对我们不闻不问,没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往后我们也不需要你。你要是安安分分,不给我们找麻烦,会看在你我有血缘关系的份上,让你有饭吃,有家回。”
“我就说这么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看你自己的。”
纪月的话,纪年在一旁听着,就连整日只知道吃的纪日,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纪春生。
待纪月和纪日走后,纪年道:“我和老宅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若还想要儿子给你养老,就好好想想吧。”
孩子们都走了,纪春生像是突然没了骨头,滑坐在地上。
纪月回到窝棚,洗米做饭。
抓了两把米熬成粥,素炒了一个野菜,用玉米面做的窝窝头。
吃饭的时候纪春生回来了,自己盛了饭,吃完之后主动把碗洗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管他。
纪月忙活了三个晚上,今天终于把棉被做好。
软乎乎的棉被铺在床上,纪日在上面来回打了几个滚,直到纪年一把将他拎起来。
“再滚下去,棉花又贴实了。”
“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棉被。”
以前分给他们二房的棉被,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棉被,又重又硬,盖在身上一点也不暖和。
纪年嘴上不说,扬上去的嘴角一直就没下来过,一下一下的摸着被子。
纪月也高兴,今晚定能睡个好觉了。
纪春生看着三个孩子,因为有了新棉被开心的模样,又想到纪月的那一番话,开始自我怀疑。
盖着新被子,一夜无梦。
早上,纪年起来做早饭,纪月用面粉熬了一碗糊糊,准备打布壳。
碎布大小不一,形状也不整齐,粗布,棉布,甚至还有少许缎面的。
不同种类的放一起,粗布结实耐穿用来做千层底,棉布的用来做鞋面。
缎面的不适合用来做鞋子,纪月打算先放一旁,等以后再说。
碎布挑完,早饭也好了,稀粥配窝窝头和野菜。
吃过早饭,三兄妹又出门。
而这次,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纪春生。
砍了两天竹子,今天纪年按照纪月需要的长短,把竹子截断。
没有锯子,只能用砍刀慢慢砍,这是技术活,一不注意就会坎破。
纪春生在一旁看了片刻,一节好的都没砍出来,接过纪年手中的刀砍了起来。
纪年面露诧异,怕纪春生来捣乱,想要抢回刀,却看他砍的认真,几刀下去,就是一节。
纪月看了会儿,不管他们父子俩,带着纪日进了竹林。
抓竹鼠的时候,看到竹笋顺带挖点,家里有盐了,拿回家做酸笋。
这次进竹林还有意外发现,竹荪。
山珍之一,用来煲汤可鲜了。
将竹鼠抓好,纪月和纪日满竹林找竹荪。
如今三月,正是长竹荪的时候。
也许刚开始长,找到的不多。
看时间差不多,纪月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去。
一中午,父子俩联手将砍了两天的竹子都截成段。
竹林边有个天然的泉眼,纪月掏了个坑,中午做饭都在这边取水。
许是心情好,纪月杀了一只竹鼠,焖了一锅白米饭,捡的竹荪烧成一锅汤。
一菜一汤,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吃。
能吃到念了许久的白米饭,纪日高兴的都要飞起来。
纪年也高兴,一高兴还给纪春生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饭。
只是眼角的余光一直往纪春生身上瞟。
纪月看着,一直在憋笑,她大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纪日看大哥给爹夹菜,他也夹了一块肉放在纪春生碗里。
“你们吃。”说着也给两个孩子各夹了一块,夹起第三块,想要给纪月,又不敢。
纪月主动把碗递过去,接住。
“谢谢!”
一句谢谢,让纪春生红了眼眶。
看着这样的纪春生,纪月也狠不下心,只要他能一直这样,好好待他们,她会敬着他。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了纪春生的加入,竹屋修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纪春生和纪年作为主力,纪月和纪日则负责一日三餐,抓竹鼠。
第二日,纪年和纪春生砍竹子。
纪月想早点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再买点粮食,早早的做了饭,吃过饭背着背篓出门。
走过一次,这次比上次快些。
到镇上的时候,五味斋的马车也刚到,来的还是王天佑。
钱货两讫后,纪月道:“少东家下次来的时候,不知是否方便帮我带些种子来?”
“你要什么种子?”
“适合这个季节的蔬菜种子,都可以来点。这是银子。”
纪月将一块碎银子递给王天佑。
“带来了再给吧。”
“那先谢谢少东家了。时候不早,就不留少东家说话了。”
说完,背着背篓走了。
王天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求本少爷帮忙,都不说请本少爷喝杯茶。”
想到调查的结果,王天佑面对纪月的时候,带了些异样的情绪。
第19章 路遇劫匪
纵使这次来的比较早,可当纪月站在镇上唯一一家卖肉的摊位前时,摊位上什么都没没了。
想吃顿肉咋就这么难呢?
转身去了粮铺,好在粮铺开着的。
在粮铺里买买买,精米,糙米,白面,玉米面,每样买了十斤。
这家铺子还兼卖香料。
没买到猪肉,纪月只能买植物油,植物油比猪肉贵了一半。
这个时候,种油菜籽的人少,主要是收成不好,且收了之后将它提炼成油又是一大工序。
远没有猪肉来的方便,对于没有钱的穷人来说,买一次肥肉,练了油,油渣可以吃,油还能吃好久,比植物油划算。
所以,植物油供给有钱人家的比较多,铺子里也没多少植物油,纪月只买了三斤。
买好这些后,纪月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纪日那小子嘴馋。
背着背篓出了镇,一出镇纪月发现被人跟踪了。
两次和五味斋的交易,都没有特意隐瞒,每次背着背篓去,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银子,但绝对不会有空。
更何况背篓里还背着一背篓的粮食,也足够眼红人了。
纪月有些害怕,前世她也只是个本分的小公民一个,不像其他小说里的那些女主,不是医毒高手,就是顶尖杀手。
面对坏人分分钟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她只是小时候体育太差,被父母强制性送去学了两年跆拳道,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边找合适的躲藏地方,一边想着她所学的那些跆拳道姿势里,哪些能快速利索的将人放倒。
纪月还没找到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就被追踪的两人拦住了去路。
“不想吃苦头就把身上的银钱和东西留下。”
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二十多岁,一脸猥琐的围着纪月。
见到人后,纪月平静下来,不是那么害怕。
面前的两人不是高大威猛那种就好,瘦的想要放倒他应该不是问题。
胖的那个应该也不难,说是胖,也就比瘦的稍微多那么一点肉,骨架大看起来胖。
“我没钱,只有背篓里的粮食,你们要就全拿走,饶我一命吧。”
“呸,少忽悠我们,上次你来镇上我们就注意你了,你在和县城五味斋的做生意。”
纪月将兜里一把铜板摸出来,“只有这些了。”
有几十个铜板,加上一背篓的粮食,两个劫匪对视一眼,胖子让瘦的过去拿。
瘦子不设防,毕竟纪月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一看就知道没有防御能力。
看着慢慢走近的瘦子,纪月目光从他下三路飘过,对付男人,最有效的办法……
“嗷——”悠长且痛苦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琉璃烛台,朝着瘦子疯狂的砸。
胖子见状吓愣了。
“大哥救我。”
听到瘦子的呼救声,胖子才反应过来,他兄弟被打了。
嗷的一嗓子,冲了过来。
胖子有两下子,纪月的几招跆拳道,都被他躲过,一把将纪月像拎鸡崽子一样拎起来。
“臭娘们儿,居然敢打我兄弟,看我不弄死你。”
脖子被人掐住,手中的琉璃烛台朝着胖子挥去,奈何人小手短,有架势,却没杀伤力。
正想着要么一把药,药死他算了,胖子嗷呜一声,掐住纪月脖子的那只手缩了回去。
得救了的纪月赶紧爬开,离胖子远些。
“谁敢伤你爷爷我?”
从树林里飞出来一颗石子,打在胖子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胖子还吐出来两颗牙。
纪月吓了一跳,看着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两人。
为首的男人,二十左右,身材高挑,红唇高鼻梁,一双长在男人脸上过分的双眼皮眼睛,一身青灰色长袍。
身后跟着一个男的,应该是他的小厮,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从树林里走出来。
“将那两人绑了。”
胖子一听,拔腿就跑。
小厮是个练家子,见胖子跑,也不追,从地上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胖子的膝盖窝子丢了过去。
胖子摔了一个狗啃泥。
小厮拿了绳子过去,将胖子捆起来。
瘦子悠悠转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也被捆了。
两人不服气叫嚷着,搬出自己的后台,小厮一人一拳头,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