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跟人亲近,就是要利用她的愧疚感,陆云这个傻大个的就这么落入她的甜言蜜语中了。
“常姐姐,你别这么说,我还是有责任的,对不起啊。”
常子晴低声细语的安慰她。
“你那天也受伤了,我回去也想清楚了,都是我的不好,不应该给你出主意的,也不知道陆大姑娘能不能原谅我,你可不可以跟她说一下说啊,我看你现在跟她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陆云抿唇斟酌着道。
“我也不能跟你保证,而且我跟我大姐也谈不上多好,都是我母亲叮嘱的。”
常子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也是,你姐姐就是未来的晋王妃,想必她是不太看得中我这种庶女的吧。”
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她看了一眼陆云的脸色,见她没什么波澜。
“你姐姐要做晋王妃了你不羡慕吗?”
陆云不屑的撇撇嘴。
“我又不喜欢晋王,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常子晴闻言尴尬一笑,没再言语什么。
长宁公主故意留到最后就为了能跟着周初白一起走。
她小碎步追上周初白。
“表哥等等我。”
她气喘吁吁的提着裙子在周初白身边停下。
七瑶有意无意的横在她跟周初白的中间,害的长宁没办法跟他走的近。
但这样也阻止不了她想要跟周初 白说话的心。
“没想到表哥你竟然会来,我叫人送帖子去的时候你没有回,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她浅笑嫣然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七瑶。
“七瑶,等下带几支花束回去吧?”
七瑶没有回话。
长宁见状也不生气,她跟上周初白的脚步。
“表哥,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嘉兴老家的时候,我院子里就很多的花,我从小就喜欢花,那个时候邀请你来的时候,你还砍过我几束呢。”
想到往事,她捂着嘴偷笑,“那个时候你还哄我,说以后给我买更多的花盆呢,表哥你还记得 吗?”
对于她说的这些往事,周初白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自从在城墙上一跃而下,高烧了几天几夜之后就对于过去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跳楼前记忆最深的就是关于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
……
“王爷,晋王来了。”有下人来报。
南郡王眉微动,手中的白子一顿。
“居然来了?”
他扬起的嘴角轻笑。
手在原本要下的位置,换了一个位置落子。
“那王爷计划还照常吗?”
南郡王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我听说辽东那边好像有生人出现,目前的局势已经不容我们再等了。还有云国那个新帝,听说九王爷无缘无故的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蹊跷。”
心腹不解,狐疑的想了一会儿开口。
“云国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没有关系,我这心总是有些不踏实,有些事还是抓紧的好。”
心腹领命点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南郡王手中最后一子落下,局势已经逐渐分明,白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花厅中……
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五颜六色的花,不得不说这么多花场面确实是很壮观的。
就这份养花的心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有人奉承着道。
“真好看,比去年的都好看呢,长宁郡主的花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有人捧自然就有人搭腔。
“谁说不是呢,这养花呀,除了皇宫就是郡王府了。”
长宁眉眼弯弯,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微笑。
“论 花我是不谦虚的,但是要论这府中的豪华,自然是比不上陆姑娘的,你说是吧?”
陆欢宜托着腮认真的看着一株眼熟但是又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花发呆呢。
就听见有人喊她。
“陆姑娘?”长宁又叫了一声。
“嗯?”陆欢宜一脸的懵懂。
许钟伊知道自己的兄长被晋王手下的兵给打了,她谨记父亲的教诲对晋王敬而远之,她不敢惹晋王可是对于陆欢宜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她都是晋王的未来王妃,那她也有份。
陆欢宜要是知道自己因为周初白被人惦记上的话估计回头就得找他算账。
许钟伊白眼微微一抬,阴阳怪气得道。
“陆姑娘,听说你常年在外,肯定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吧?”
是啊一个不在家里接受教育,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女子,对花能有什么研究。
陆欢宜摸了摸下巴笑着道。
“许姑娘看过大漠的黄沙吗?哦不好意思,你没看过,因为你连四书五经都没学全。”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笑。
许钟伊看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她怒瞪了一圈。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读书不好,四书五经都没考过,家里的先生倒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明目张胆的说这个事。
“说的你好像就读过似的,不过就是一个常年在外游历,大漠的黄沙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
陆欢宜凝神想了一会儿。
“你说得对,黄沙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四书五经好看,对吧?”
孙钟伊急头白脸的指着她。
“你……”
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初白她收回后面的话。
长宁得到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解围。
她和事佬的将孙钟伊来到自己的身边。
“陆姑娘是见过大场合的,肯定跟我等不能比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比的,大家各有长处不是么?”
孙钟伊撇过头去,没言语。
第157章 刹那芳华
陆欢宜见状道,“郡主说的是。”她话锋一转,指着眼前的一株看得格外鲜艳得花问,“这花叫什么名字?”
“叫刹那芳华。”
长宁只一眼就认出了那花的名字,是父亲送她的,看着娇贵却是很好养活。
刹那芳华……
陆欢宜闻言紧紧的盯着那花的花瓣。
不像其他花,多多少少会有蝴蝶飞来停留,唯独这花,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而且就那么独特的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一只蝴蝶敢凑近。
长宁见她视线在那上她心下有了然。
“陆姑娘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 叫下人给送到你府上。”
陆欢宜闻言连连摆手,“不用,我不喜欢花,我只是觉得它有点特殊。”
“陆姑娘眼神真好,这确实很特殊,就像百花之王一样,长的艳丽又不娇柔,而且没有任何一只蝴蝶苍蝇什么的来,倒是让我省心了。”
其他人左看右看也没瞧出来有什么特殊的来,不过确实是比其他花靓丽不少。
姑娘们赏花的席间,男子们都是在赏酒,南郡王喜酒,小南郡王也是遗传了这点,每年都是赏花跟赏酒一起进行的。
陆念卿拉着江辞去了酒席那边,剩下周初白一人在原地。
“江辞,你闻闻这个酒怎么样?”陆念卿随手拿了一杯酒杯给江辞。
江辞闭眼细闻着,酒香萦绕鼻尖,不是很烈。
点头赞道,“还不错,闻着很香。”
陆念卿闻言一饮而尽,江辞想拦都晚了。
“啊——”
“你喝这么快干嘛不是刚开始吗?”
陆念卿随口道,“还不是太久没喝酒了,你不回来我都不喝了,没意思。”
江辞斜眼睨了他一眼。
“我不信你就一次都没喝。”
陆念卿讪笑,知道自己骗不了他。
“喝过一次吧,但是我是在宫宴上喝的。”
宫宴的事情陆念卿没瞒江辞,因为他爹是太师啊,早晚会知道的。
江辞听完心里还觉得心有余悸。
“云国的人都这么猖狂了,真应该让晋王把他们都灭了算了。”
“早晚的事的,等着吧。”陆念卿脱口而出道。
江辞就有些好奇了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说的好像上战场的是他一样。
“你怎么就知道了?”
陆念卿下巴微点,朝着周初白的方向。
“看看那个,大黎的战神,我未来的妹夫,这么英勇神武的,总有一天会把云国打的屁滚尿流的。”
江辞眼睛的笑瞬间就暗淡无光了,望向周初白的视线都带着浓浓的不知所以。
陆念卿没在说别的,又拉着江辞尝酒,江辞没再让他一口闷,他无奈就只能小口浅尝。
虽然酒就是要大口大口喝的才爽,但是跟江辞喝就不一样了,什么酒,喝多少,都不是开不开心的问题。
只要是他……
周初白虽然没有去饮酒,但是他身边就没缺过人。
“晋王爷,在下万鹏,听闻王爷的铺子最近风头正盛,有幸吃过一回,味道确实是让人难以忘怀。”
周初白表情说不上多生人勿近,他风轻云淡。
“是吗?”
万鹏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他讪笑一声。
就这样每个来跟周初白搭话的人都被他那不冷不热的态度给劝退了。
陆欢宜在一边看的干着急。“你干嘛呀,这都是肥羊你知不知道?”
周初白见成功引起她的注意了,嘴角不可见的微微勾起。
“不知道?这不都是人吗?”
陆欢宜气结,低声道。
“你别给我装蒜,这都是钱,你交了铺子店里的事就撒手不管了,你哪里知道赚钱难。”
周初白眉梢扬起。
“你这是在问责我最近为什么没去?”
陆欢宜支支吾吾的反驳。
“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她哪有那个意思,瞎说没有的事!
嗯!
周初白见她眼底的慌乱之色,心里就觉得舒畅。
他略微沉吟。
“你刚刚一直看那花,是有什么吗?”
陆欢宜正了脸色,环视一下周围。
凑近他低声道。
“我感觉有点眼熟,但是又不敢确定,你可以查下这个花是哪里来的吗?”
周初白侧头紧蹙着眉头。
“这花有问题吗?”
陆欢宜抿唇,盯着他好一会儿。
该说不说呢,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嗯……就是你听过一种花叫罂粟吗?”
周初白微点头。
“这花在边境的高山处很常见,我见过一次,你是说这花就是罂粟?”
陆欢宜面露凝色摇头,“不是,但是她可能比罂粟还要毒,罂粟是花毒,但是这个东西加工之后才会变成毒。”
周初白对上那清透的双眸,略微蹙眉。
“你确定吗?”
陆欢宜沉默着迟疑了会,迎上他那深邃的双眸,似若坚定。
“八九不离十,所以我才叫你查。”
越看越想在课本上看到那种消失已久的毒花。
像现代的很多冰毒都是化学物品可以研制出来的,其中花的用处就取到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花还没进行加工之前是无毒的,但是她碾碎后加入催化的东西它就是一个毒品。
此毒品非比毒品,毒不死人,但是可以让人上瘾。
想到前几日在铺子见到那几个闹事的人,陆欢宜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南川珠今日就能给她答复了,z这样就能知道那座院子里到底都是什么人了。
周初白闻言没有再问什么,只承诺道。
“放心,我叫人去查的,你还有什么信息吗?”
“没有了,等你查完再说吧。”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两口。
“对了听说你身上背着官司了?怎么?被人算计了?”
前几日就听说周初白手下的兵不懂事,打了朝廷的哪位大人的儿子。
听说还不止一个呢。
周初白瞧着她嘴角的笑就知道这人是在看热闹。
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实在是晃人眼睛。
倒也不否认他道,“雕虫小技而已。”
陆欢宜唇角微扬,笑道,“需要帮忙就去找周六堂吧,报我名字有折扣。”
周初白垂眸淡笑,云淡风轻的道。
“真会做生意,怎么不干脆去做周六堂的堂主算了。”
陆欢宜的心倏地一紧,眼神都变了。
迎上周初白那戏谑的笑容。
心里默默的擦了把汗。
又开始了有开始了。
“你怎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周初白闻言扬眉,“是吗?”他拖长尾音道。
陆欢宜腆着脸皮点头。
“没错!”
周初白探究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她。
没再言语,陆欢宜暗暗松了口气。
真心觉得现在在他面前演戏越来越需要演技了。
果然跟这厮走的近真的是没好事的。
有丫鬟端茶点还有新的吃食上来了,长宁寻着机会坐到了陆欢宜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