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出西边雨
时间:2022-03-07 07:30:54

, 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到他的永郡王府,面色沉郁。

  不多时,心腹陈石从后门引进来两个戴着斗篷的人。漆黑的夜色里, 那两人掀开了帷帽,竟然是首辅钟鸿煊和太傅吴启言。两名德高望重的重臣神情焦虑,见着楚席轩便紧张地迎了上来:“殿下,可曾说动了裘湖?”

  楚席轩摇头:“裘湖身为禁军统领,首要职责是护卫皇宫。要劝说他去带兵剿匪,太难。况且裘湖直接听命于陛下,陛下是不会让裘湖离开皇宫的。”

  “倘哪日京畿城门真的失守,他裘湖就算守着皇宫又能如何?”太傅吴启言气愤, “都什么时候了,禁军还只顾着皇城的一亩三分地!”

  “此事也怪不得裘湖。”首辅钟鸿煊说, “没听说过皇城禁军出去守城平叛的, 这本也不该是他们禁军的职责。说到底, 还是我大晋军权太分散了。若是当初虞家的军队还在,哪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唉。”

  楚席轩面色更加沉郁。

  他参与政事愈久,就愈发感到皇庭因为军权分散而受到的掣肘,也愈发明白皇帝昔年替他赐婚赵府嫡女的良苦用心。

  虞家嫡系是不在了,可边陲之地依旧镇守着几支虞家旁系的军队。倘当初他好好对待赵若歆,没有犯糊涂,说不定如今他已经拉拢和收服了边境那几支旁系的虞家军队, 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陛下还是怕了。”钟鸿煊感慨,“经历过二十年前的宫变,谁还敢再让宫廷守备空虚?倘裘湖真得领兵而去,谁能保证不会有小人趁机宫变作乱?”

  说话间, 钟鸿煊和吴启言同时朝楚席轩看了看。不提别的,只说他们这两个文武百官的领头人,就很期待永郡王楚席轩能够早登大宝。陛下他,真得老了。很多时候都瞻前顾后,处理起政事来畏首又畏尾,实在不适合再带领大晋向前了。

  “陛下顾虑的没错,五十万禁军的确不能离开皇城。”楚席轩声音苦闷:“他们本就是后扩的建制,号称说是五十万,实际能有十来万就不错了,还多是吃空饷不干活的样子兵。跟真正的战场之兵比起来,多半都是花拳绣腿。别忘了,咱们京畿附近就驻扎着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倘禁军走了,难保那支精锐之师不会出来做些什么。”

  “陈家军?”吴启言痛骂,“陈明维既然接管了虞家军,就该好好保家卫国!可他除了称病还是称病,依老夫看,他陈侯早有不臣之心!”

  “当年虞氏究竟为何要把虎符留给陈家?”楚席轩咬牙。

  “本官听闻,”钟鸿煊觑着楚席轩的脸色,“虞夫人临终前,曾向陈侯夫人托孤,愿将两家结成儿女亲家。”

  楚席轩眉间微怒。

  “殿下,依本官所见,赵翰林之女秀外慧中德才兼备,实有贤后之姿。听闻此女如今在民间扶危济困、广纳贤才,生生拉起了一支千人规模的娘子军。虽还略显稚嫩,却已显露昔年太宗贞威皇后之相。”

  首辅钟鸿煊苦心劝说:“殿下,此等贤淑女子,比起异族蛮夷,比起邓州才女,都要更加适合于您啊。又遑论此女子牡丹国色,实应是母仪天下入主中宫的不二人选。”

  “殿下,您就不能,回头再考虑考虑此女?”

  “是啊殿下,您为何要弃珍珠选鱼目?老臣实在不明。”吴启言跟着搭腔。

  楚席轩苦笑:“二位大人不要多说了,她如今已和煜王叔定亲。”

  “她还曾和您定亲十数年,况且煜王如今生死不卜!”钟鸿煊沉声:“殿下,不只是您,本官听闻陈侯世子同样对赵翰林之女情有独钟。本官真的不愿看到,皇庭易姓,此女作为陈家皇后入主中庭!”

  “钟大人?!”吴启言和楚席轩骇然。

  钟鸿煊冷笑:“难不成殿下和吴大人对陈侯的不臣之心就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内心还指望着陈侯忠贞报国?”

  房间内陷入令人凝滞的沉默。

  良久,楚席轩叹气道:“父皇如今每天念叨煜王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本王甚至会滑稽的认为,父皇是想将皇位传给煜王叔。”

  “荒唐!”钟鸿煊拂袖:“自古皇位父子相传,从未听说过传与幼弟的!此等荒谬之语,还望殿下不要再提了。有空去琢磨那生死不知的煜王爷,不如多提防提防大殿下和陈侯!”

  楚席轩无言。

  太傅吴启言忽得嘀咕了一句:“又是陈侯世子又是煜王的,怎的只要和赵翰林之女扯上关系,就都有问鼎之相?”他摇了摇头,笑道:“老夫也真是着相了,殿下才是真正有潜能问鼎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席轩倏然抬眸,耳边再次回响起玄慈对赵若歆的凤命批示。

  赵若歆在忙着守城门。

  南山大王已经放话要攻打京畿无数次了。第一次还有人恐慌,第二次大家开始怀疑,第三次已经变得麻木,谁能想到,南山大王这次真得攻来了。

  就包括赵若歆自己,也没能想到南山大王真得胆大包天到要攻打京畿。

  不同于吕虞,京畿可是号称有五十万禁军驻扎三十五万陈家军拱卫的。而且一旦攻打了京畿,就代表和天下为敌。到时匪首不仅要和号称的八十五万大军对战,还要面临全天下勤王之师的袭扰。再狂妄的人,在攻打京畿之前也该好好的掂量一二,然后自行退去。

  可南山大王这个短视的无脑猎户,真就狂妄到来直接攻打京畿了。

  战鼓敲响,狼烟升起,皇帝楚韶驰赤着脚从宣德殿中跑出,遥望向城门的方向。

  “谁在那里,谁守着城门?!”楚韶驰用力攥紧太监的手,大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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