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出西边雨
时间:2022-03-07 07:30:54

  送走了齐太医后,赵若歆稍微洗漱了下就准备就寝。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搞得她身心俱疲,到现在心口还是堵得慌,她怕失恋后的自己又会情不自禁地哭出来,只想着赶紧上床入睡,省得再去清醒着想那些烦心的事儿啊。

  “小姐,你就这么撵走了三殿下,会不会有些不太好?”青兰忧虑地站在她的床头,一边伺候着她更衣洗漱,一边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赵若歆眉间闪过一丝冷意,“以后席轩哥哥和三姐姐,都是我院子里的恶客。你和青桔再遇到他俩过来,只管打出去就是。”

  “这是为何?”青兰替赵若歆梳妆的手蓦地一顿。

  “具体缘由你问青桔就知道了。”赵若歆疲惫地挥了挥手,不愿多说。

  青兰看着赵若歆卸了妆以后因为号啕大哭过而有些红肿的眼睛,咬了咬唇,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乖巧沉默地服侍完赵若歆洗漱,小心地扶着赵若歆平躺在床上,仔细地铺好被褥的褥脚,还体贴地塞了两个暖暖的汤婆子到赵若歆的脚底。而后才放下帷帐,急匆匆地去找青桔。

  而赵若歆刚睡到床上,就感觉一阵晕眩。

  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再次传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煜王府书房的熟悉摆设。

  “舍得回家了?”

  耳边传来楚韶曜低沉暗哑却又清冽如金石击玉的嗓音。

  呜呜呜!听见这一声“回家”,赵若歆再也抑制不住,铺天盖地的委屈密密麻麻地就袭上了心头,像是被万千蚂蚁给轻微噬咬着一般,又酸又涩。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不再难过了的,可听到这声回家以后,那种汹涌而来漫无边际的委屈感几乎要将她生生淹没。

  她熟门熟路地拖过那块紫金铣铁沙盘,飞速地写道:“呜呜,我想哭!!”

  “你想哭?”楚韶曜绮丽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无奈,他黛染的眉毛微微挑起,语气里又是好笑又是包容:“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

  他身前的梨花铁木玄桌案上,放着一幅被案牍遮挡起来的肖像画。

  从这幅画没有被遮挡住的部分可以隐约看出,上面画着得是个满脸麻子的丑陋男人,旁边还注释着一行小字:赵嗣,诨名赵麻子……

 

 

34 1+2+3

  在楚韶曜的设想里, 废腿里的灵智应是京畿附近的人士,性子活泼而年龄较轻,许是个外向开朗的小公子。

  他一度想过, 在暗卫们找到这个人以后,他不说要把此人接到王府好生教养,也要将此人认作是自己的义弟,赐其荣华。

  毕竟从废腿平日里偶然流露出的语句,可以推测出此人现实所生活的原生环境可能不大自在与舒适。

  他楚韶曜连众多仆役的后人与亲朋都能大方地顺手给庇护了,又何况是与他亲密无间的废腿呢?

  楚韶曜事先已经想过了许多举措,用来教养与宠溺废腿。

  他甚至还命栾肃收拾出了一处院落,还亲自去库房查看了里面的器物单子, 为废腿挑选宝贝,只等着找着人的时候就赠与过去。

  然而楚韶曜万万没想到, 人是轻易就找着了。可找着的人竟是, 竟是一个麻子。

  看着沙盘上铁画银钩的那行辛公体, 楚韶曜面露无奈:“你为什么想哭?”

  “呜呜,就是, 就是。”赵若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委屈得不行,却又万般心事根本没法儿说出口,尤其是她现在成为了腿儿,也根本没办法哭了,又酸又涩的感觉只能在心里憋着, 真是越想越委屈了。

  她干脆破罐破摔地写道:“我失恋啦!失恋就很想哭!!我太想哭了!!”

  楚韶曜了然,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轮椅的玄铁扶手。

  听手下汇报说,这名赵嗣,也就是废腿里的灵智, 有个打小定下的娃娃亲。跟他结娃娃亲的对象还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赵嗣在外面踢球的时候没少跟人炫耀这一点。

  而今年起赵嗣外出踢球的次数越来越少,被人问起的时候都解释说是婚期临近,他得在家筹备聘礼一类的东西,好让他那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过门的时候跟着他少受点苦。

  冬至的时候,赵嗣更是当众宣称,这将是他参与的最后一场蹴鞠赛。

  说他明年就要正式地迎娶那位打小定下的娃娃亲过门了,是时候金盆洗脚的回归家庭,作一个负责任又靠谱的好相公了。

  如今废腿说失恋,应该就是被这位用娃娃亲定下的美娇娘给悔婚了吧。

  楚韶曜扫了一眼案牍压着的那幅麻子脸肖像画,心里叹了口气。他若无其事地拿镇纸将露出来的部分画像全部都遮挡起来。

  长成这副尊容,可结亲对象却是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且还是由长辈做主定下的娃娃亲,也不怪竟会被退亲了。

  虽说皮囊外在不重要,看人是要看取内在。可,可这赵嗣的外在也着实太埋汰了些。

  他楚韶曜久居高位,知道君子取之以德,千万不能以貌取人。可那个被订了娃娃亲的美娇娘又能懂得什么呢?这种井巷村肆的无知女子又有几个能独具慧眼,透过废腿赵嗣那满脸麻子的丑陋外在,去识别他有趣充实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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