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清欢慢
时间:2022-03-07 08:01:34

  怀真回头,征询似地望向宋康隆。

  宋康隆道:“殿下不妨见一下,若他不愿交底,只是想套您的话,那再打发走也不迟。”

  怀真只得耐下性子,命婢女将其请至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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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自己要做叛贼也就罢了,何必拉上我呢?”怀真听到孙长史老掉牙的说辞后,嗤之以鼻道:“他德高望重,本该与杨昌齐力对抗外敌,却为保实力坐山观虎斗,眼睁睁看着西北大军全线崩溃,这样的人,我不屑为伍。”

  孙长史颇为汗颜,忙再三解释,倒了一大通苦水。

  不外乎就是皇帝刻薄寡恩,不念旧情,苛待皇叔,多方猜忌打压,又命凉州刺史严加监督。陇山山贼得崔氏扶植,势头也来越大,时常扰边,赵王府腹背受敌,于夹缝中求生,实在是无力出兵抗敌。

  孙长史滔滔不绝,说得怀真昏昏欲睡,快要打盹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号,令她精神一震,睡意顿消。

  “……虽做不成夫妻,但恩义尚在。哪怕是看在谢郎面上,殿下也该考虑一下。”

  “谢珺?你刚才说他怎么了?他如今在何处?”怀真按捺不住惊喜之情,连声问道。

  西北战事吃紧后,他们就断了通信,她也曾派人寻访过,但始终无果。

  若他随了大流的话,肯定是要么投奔赵王,要么投奔崔氏,但她知道,他心里非常介意她和崔晏的过往,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投向崔氏的。

  “谢郎与王府郎中令吴彰是故交,杨将军兵败身死后,他率领一部分残军奔入汉阳,投奔了赵王。”孙长史道。

  汉阳郡距离洛阳千里迢迢,所以对于怀真婚变的内幕并不甚了解,多的是道听途说。

  外地的主流看法是娇生惯养的皇家公主抛弃了落魄未婚夫,未婚夫不服判决,奈何斗不过皇家,最终被放逐。

  因此,孙长史便和很多人一样,认为那段旧事中,怀真愧对谢珺,理应负疚,这才会将谢珺的名字搬出来。

  怀真听到这里,不觉眼神大亮,正欲追问时,却看到下首的宋康隆朝她使眼色,她急忙冷静下来,并未过多流露出真正的情绪。

  而王家那边则呈上了燕王的亲笔密信,信中说的是谢珺曾对他有活命之恩,而他答应日后若成事,绝不为难怀真半分,愿意不计前嫌,与她重修兄妹情谊。

  怀真看完信,既心酸又震撼。

  她对燕王并无多少感触,这种口头承诺压根一文不值,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没想到的是谢珺当初放燕王一条生路,并非为自己博前程或求退路,而是想为她做打算,那时他自身尚且难保……

  “殿下,两边都在等您的答复。”宋康隆轻声道:“您心里究竟作何打算?”

  “都先稳住吧,”怀真收敛心神,静静道:“派人去汉阳郡一趟,看看能否探听到什么。记得不要打草惊蛇,他既然没有主动联络我,想必是还没站住脚。”

  “至于王家那边……先不管了,你给程先生写信,看看能否请他来宛城助我。顺便探望一下韩王,向他问个好。”

  宋康隆一一应下,退出去安排了。

  **

  程循很快便辞了秘书郎一职,亲自押着几车家当辞家别亲,赶赴宛城投奔怀真。

  怀真大为惊异,忙亲自出府去迎。

  他来的那日,雪霁初晴,碧空如洗。

  程循此人性情和善,才思敏捷智计百出,又无世家子弟的骄矜和倨傲,且比她年长,所以不会同她开不合时宜的玩笑,也不会闹小性子,私下相处起来极为融洽。

  除了偶尔督促她莫要耽于情爱之外,再无不讨喜之处。

  尤为重要的是,怀真向来将他视为自己的智囊,即便不在洛阳,时常还会通过信笺问政于他。

  如今他竟肯抛家撇业来投奔,她恨不得将府邸让给他住。

  “先生,你做这样的打算,太尉大人就没有反对?”她惊讶地问道。

  “舅父为战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此等小事,他只当我是外出游历。”程循含笑道。

  “那……令堂也没意见?”虽说他这样的高门子弟,想要求得一官半职非常容易,可辞官对于男人来说怎么着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程循忍俊不禁道:“草民如今已到而立之年,又不是无知幼童,自己的主自己还是能做的。”

  “我们之间非比寻常,是有师徒情谊的,不要讲那些虚礼,莫再一口一个草民了。”怀真笑着牵他衣袖,将他引荐给了宋康隆和虞婴娘。

  二人虽未见过程循,但对他的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又见怀真对他爱重有加,便丝毫不敢怠慢,忙上前见礼。

  “这位程先生,原来如此年轻?”趁着程循和宋康隆寒暄时,婴娘伏在怀真耳畔小声道。

  怀真转头望向她,笑着打趣道:“你若是相中他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做媒。别看他如今一介白身,但家世可比大多数人要显赫。而且他家在东市附近的行善坊有宅子,可都是他一个人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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