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梅子渊心里很是纳闷,这个潘春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弑母的恶人?
难不成只因为他俊?
女人啊,功夫这般高强竟还是喜欢以貌取人。
“快去做你的事,莫要再拿我打趣!”梅子渊背对着熊四挥了挥手。
然而,不远处走来的却是另外一群人。
此时拦水坝拆下不少石块,河里的人正在进行清运。
县衙的衙役和吏员不知为何纷纷跑到岸边,拎起锣鼓排成了两排。
有个小吏连忙扯出一条五丈长的红绸,又有一名捕快拿出准备好的炮仗准备点起来。
之后众人将清出的碎石推到岸上,捕头老李将铁锹双手递到最后出场的陈书泉手上,恭敬道:“大人,您挖一铲子。”
陈书泉这一铲子刚下去,两旁的锣鼓声瞬间响了起来,那五丈的红绸凌空飞扬,其气势不止五十丈。
炮仗噼里啪啦响得热火朝天,陈书泉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将巴掌大小的石块产铲到一旁,分站两排的众人齐齐鼓掌欢呼:“陈大人可真是咱们临清的父母官!”
“大人事必躬亲之美德,实乃朝廷楷模!”
“陈大人爱民如子啊!身体力行,咱们遇到这样的青天大老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陈书泉将铁锨还给老李,笑着挥了挥袖子:“过誉了过誉了。”
众人一见这是完事了的意思,连忙收锣撤鼓,手脚麻利,动作勤快。
陈书泉本来以为总督大人清早布置一番之后就回衙门了,没想到下面人来报,说是梅大人在坝上督工,陈书泉急忙又跑了回来。
无奈在岸边找了半个天也没见总督大人的影子,陈书泉决定例行一番公事后就打道回府。
反正青安帮也已经弄得差不多,衙门的人干再多,月银也不会涨,大家跟往常一样,做做样子就回。
正巧碰见“帮主大人”站在不远处,于是他快走两步上前拍了拍惊呆的梅子渊,“来了?一会你找人把地下那摊儿收拾收拾。”
说陈书泉指完方才他铲过的那一坨,便与县衙一众人等走了。
“我收拾....!?”梅子渊望着陈书泉的背影,目瞪口呆。
一眨眼,这群人又突然折了回来。
“在那儿!在那儿!”捕头老李率先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挡路的梅子渊,三步两步跳了河。
紧接着就是陈书泉,“快!快!”
他边跑便脱外袍和官帽,飞速踏进冰冷刺骨的河水,当即浑身一哆嗦,险些跌坐水中。
可他还是坚持往河里跑,因为十步开外的残坝中,潘春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与拆闸的力夫一起忙活着。
县丞、典史和主簿纷纷脱衣脱帽,大家就跟饺子下锅一样,噼里啪啦进了河。
梅子渊还没弄明白状况,那边厢彩绸又扬了起来,方才的鞭炮放完了,一时间续不上,两排衙役只得把锣敲得山响。
“总督大人怎能亲自下河?!”陈书泉慌忙走到潘春身侧,却冻得上牙直打下牙。
潘春嫌弃地瞧了他一眼,“你别在这儿碍事,赶紧上岸!”
“大人您在这儿辛苦,我们怎能袖手旁观?万万不可啊!”陈书泉一个眼色,身后临清众官员蜂拥而上。
潘春刚清好的一段搬运道,瞬间被这些人堵了个严实。
“都给我滚!”潘春恼了,她指着这群老头子,大声吼道:“你、你、你还有你,给我滚去岸上敲锣!”
陈书泉与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清这是总督大人的气话还是指示。
“让让啊!让让!”一条清淤船开了出来,船工险些把桨挥到陈书泉身上,潘春一个眼刀递过去,“赶紧滚!”
陈书泉只好回到岸上,与众人一起,在寒风中哆嗦地敲着锣。
平地忽然起了一阵北风,不远处潘春脱在岸边石栏上的官袍被吹落在地,梅子渊急忙捡了起来,没有让它落到河里。
他看了眼官袍,目光再一次投向水里的潘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脱了身上的狗皮袄子和靴子,抬脚踩进水里。
刚一浸水,刺骨的河水跟针扎一样,梅子渊倏地一下把脚缩了回来。
他忽然听见潘春远远冲他喊着,“喂!那个谁!你站那别动!”
潘春快速走回岸边,脱掉那件厚厚的齐胸笼裤,身上的衣裳倒是未湿半分,“你要干嘛?”
梅子渊惊讶地看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