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一路施展轻功,翻墙回了豹子楼。
她本想简单收拾一下,按梅子渊说的即刻启程,在推门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衣柜里还有个姜文修呢。
贡船夹私可是天大的事,这人送去县衙怕是要吓死陈书泉。
不如扔回帮里看着,也方便梅子渊再问些什么。
潘春打定主意进了门,径直走到衣柜旁,对着柜脚下一滩冒着骚味的黄水捏了鼻子。
“嗛。”
姜文修这点胆子,关一宿都给吓尿了。
潘春十分鄙夷地打开柜门,双瞳却猛地地缩紧。
只见姜文修惊恐的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左前胸的位置上有一个十分细窄的口子,血顺着衣襟只流下半尺。
潘春伸手探了探,人已经死透了。
谁杀了姜文修?
潘春还来不及多想,后颈突然感受到一丝阴寒的杀意。
她左脚立刻向后撤开一步,肩膀顺势微微后错,剑光霎时间在眼前划过,一柄银色长剑在她面前
倏地钉进衣柜。
剑身光滑如镜,潘春在剑中看到了另一人的倒影。
她右手即刻抚上腰间,那把嵌着宝石的弯刃匕首瞬间朝房梁飞了过去。
叮一声金属撞击之声响起,匕首直直钉进了房梁。
能躲过她这刀的,功夫不差。
潘春一抬头,果见梁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人歪着脖子,似是同样警惕地打量着潘春。就在二人对视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迎面朝潘春扑了下来。
寒光眨眼逼近面前,但这一剑却在距离潘春门面两尺的地方被迫停下。
只见潘春反手握住先前钉在衣柜上的那把剑,以拔刀的姿势反手挡住了黑衣人刺来的剑。
黑衣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面前这位看似儒雅温和的书生,竟一步未动,只用一招便能制住自己的杀招。
那双冷静又凶狠的眼,更是让人脊背发寒。
“身手不错。”黑衣人蒙着面,细长的眼睛泛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有点意思。”
潘春单手持剑猛地向黑衣人胸前一压,她跨出一步,挑起一边嘴角笑得轻蔑,“齐林双剑,你是孟齐,还是孟林?”
黑衣人神色讶异,“想不到梅大人也知吾辈贱名,荣幸之至!”
潘春眼里满是鄙视,“你们这两兄弟,老是仗着是双胞胎装神弄鬼。杀人的本事一般,吓人的本事倒是挺大。”
她扬起下巴向房梁撇了一眼,郎声道:“别装了,我的刀例不虚发,不论大刀小刀。”
另一道人影应声从房梁落下,这人虽然也蒙着面,但两个黑衣人站在一起,不论身形样貌,还是眉眼发饰皆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刚下来这位,胳膊上有道血口子。
潘春笑得更甚,“哟,这下好认了,有记号。”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顿时暴起,朝着潘春上半身攻了过来,三道剑光同时杀出,两人的招式也如同照镜子一般,在潘春左右两边同步上演,看的人眼花缭乱。
齐林双剑就是以镜术剑法扬名江湖,当他们刺杀对象是一人之时,更容易被孟家兄弟的默契剑招杀得无还击之力。
但潘春不是一般人。
屋顶的麻雀她都能排出大小,何况眼前这对双胞胎她还交过手。
潘春在双人三剑的夹击下,并不怎么接招,而是将手中这把长剑朝房梁扔了出去,“破剑不好使,还你!”
果然,持单剑那人凌空越出,潘春算准时机,在另一人双剑落下之时,劈开双腿,一个一字马下地,徒手接住梁上被长剑打掉的匕首,一刀捅向黑衣人下腹。
按她的经验,这一刀就能把人解决了。
万万没想到,梅子渊这身板子,是劈不了叉的。
只见刀锋一偏,没有捅到要害不说,潘春却人字型站在那里,呲牙咧嘴道:
“疼疼疼疼疼!!!!”
鲜血顿时溅到潘春脸上,黑衣人拧着眉毛,捂着腹中渗血的伤口,又气又恨:“你捅的是我,你喊什么疼?”
潘春怒火中烧,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