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她屁事!
她趁三人厮杀之时,果断忍痛翻身上马。
她双腿加紧马腹,拉起马头直指大门,顷刻间就冲出去半个马身。
孟齐哪里能让她走,当即从三人混战中跳出,剑尖直奔潘春而去。
潘春大腿筋生疼,剑虽伤不到她,但劈叉多少降低了她的反应速度。
果然,一个躲闪不及,剑尖划破了她的胸口,寒气顿时就钻了个满怀。
潘春条件反射地捂住前胸,死活不能让人看到她内衣,又顺势俯下身子,急急躲过第二剑。
孟齐三招过后有些想不通,这位大人怎么捂着胸口死活不抬头?
对上孟齐匪夷所思的目光,潘春幡然醒悟,她现在是一个男人。
这么一想之后,潘春瞬间挺起胸膛,匕首蓦地闪在掌中,孟齐只是一眨眼,拿晃着七彩光芒的小刀变划破自己脸颊又飞回潘春手里。
孟齐大惊。
复旋刀法可是漕河潘家独门刀法。
但他来不及细想,身后一声惨叫传来,只见,弟弟孟林已被陈宽一刀穿心。
“你也跑不了!”
陈宽抽出刀直奔孟齐而来,潘春一见孟齐分心,一巴掌拍到马屁股上,马儿立刻扬蹄长啸,马上窜出院门。
潘春一路往北疾驰,不时回头看向身后,见半晌没人追过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看身手那陈宽功夫与自己不相上下,二打一她不一定能稳赢,还是走为上策。
虽然陈宽杀了其中一名刺客,也不能证明那就不是丑事败露后的狗急跳墙,或者杀人灭口。
反正,梅正平说过,姓陈的根梅子渊不对付,还是少搭理那些人为妙。
寒风又起,呛的潘春一个哆嗦。
她一人一马疾驰在临清的街市中,裹紧断了襟的外衣,可左手刚一拉过破开的衣襟,右手立刻勒住了缰绳。
马儿猛的停下,潘春摸着空荡荡的胸前,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奏疏丢了。
不要回去找梅子渊重写一份?
可她堂堂一帮之主,连封信都看不住,有点掉面子。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声音还挺熟悉,“梅大人!梅大人!您可让我好找!”
潘春应声回了头,只见县衙捕头老李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
她看了眼身侧衙门的大门,发现自己竟停在县衙门口,
“老李?找我干嘛?”潘春一张嘴就后悔了,若是按梅子渊的身份,他不应该认识李捕头。
这人跟青安帮熟的厉害,天天跟熊三他们喝酒,想装做素不相识还真有点难。
老李果然一愣,努力回想着昨日跟总督大人在闸上仅见过的那一面,心道这位大人真是厉害,连他这个站在陈知县身后的,一直没抬过头的人都能认出来。
老李顿觉这位大人不是好糊弄的主,立刻端端正正行了礼,“大人,您的仪仗到了!昨夜冻在北闸口那儿,现下正找了一队漕卒开河,马上就能开道了!还请您按规矩换上官服走一趟罢。”
“仪仗?”
当个官怎么花样这么多?
知县仪仗她见过,就是敲敲锣抬抬轿,这总督仪仗又是什么玩意?
她刚想推了这事,又见陈书泉拉着县丞、主簿一众人等出门,顷刻间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书泉二话不说跪地就拜,“恭请总督大人上仪仗船!”
所谓仪仗,就是官员出门时鸣锣开道,大显威武的排场。尤其是新官上任必行的官仪,没有就会认为不成体统。
朝廷每每派大员巡视地方,都要按相应的品级配备仪仗队伍,十分摆谱。
一来让当地官员明白这官的来头大小,二来也从侧面证实这官是真的。
不然,随便一个人偷了官印岂不都能做官?
若不是陈书泉见过梅子渊,以昨日这位总督大人的行径,绝对可以让人怀疑是个假官。
所以今日这总督仪仗,陈书泉无论如何也得让梅子渊走一趟。
众人来到码头,果见闸口处一座高大楼船,与贡船顶了个头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