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当兽医——冰澄
时间:2022-03-08 07:47:39

  这一动,牛就哞哞叫了几声。何兴家刚好在旁边,清楚地听到那头牛说:“疼死了,疼死了,这群笨蛋不帮我弄出蹄子上的刺,还把我搬来搬去的。啊,谁还摸了我的屁股!”
  何兴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问刘小山:“这头牛是母牛吧?”
  “对呀,没多大呢,怎么了?”
  “没事。”
  他见那头牛一直喊疼,还是上前对何有树说:“叔,这牛应该不是中暑了,它估计是蹄子上扎刺了,得给它弄出来。”
  何有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在其他村见过,那头牛也是这样,拔了刺就好了。”
  何有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牛的蹄子,黑乎乎地沾着泥,看不出来是不是进了刺。旁边生产队会计郑红旗紧张地道:“你小子知道什么,可别瞎说,这头牛是集体财产,要是折腾出什么毛病,你可担不起责任。”
  “你们把牛蹄子绑了,擦干净,不就能看出来是不是扎了刺了吗,你们看看是不是我瞎说。”何兴家不服气地道。这牛要是别的毛病,需要用药什么的,他肯定不会乱掺和,这拔刺他以前是看过视频的。
  何有树觉得何兴家说得有道理,就让人把蹄子绑上,先看看再说。何兴家刚才就注意到牛一直蜷缩着一个蹄子,这会儿主动上前,把那只蹄子上的泥刮掉了,果然看见一个小孔,应该是扎了根坚硬的木刺,而且可能扎了有段时间了,卡得挺深。
  何兴家问旁边人要了把镰刀,按照以前视频上看的开始刮牛蹄。何有树担心地上前道:“小四呀,你到底有把握不,不行还是等杨老头回来再拔吧。”
  “你们去杨老头家拿点治外伤的药,等会儿先敷上,我怕发炎,剩下等杨老头回来让他弄吧。”要不是这小母牛一直“疼疼”的叫,他真不想管这档子事,治好了没啥好处,治不好还得担责任。
  何兴家忙活了半天,最后总算是把那根刺弄出来了,还流了些白色液体,估计有炎症了。敷了药后那头小母牛倒是不叫了,看样子状态好了很多。
  队里养牛也有些经验,何有树见牛不那么难受了,很是高兴,不住地夸赞何兴家。
  知青点的几人这会儿也在人群里围观,潘晓晓挽着程茵的胳膊,兴奋地道:“看不出来何兴家还会这一手呢,还能给牛看病。”
  程茵笑了笑,那边何兴家抹了把汗,一抬头刚好和程茵对上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却不想让旁边的邹凯看见了,邹凯一直对程茵有好感,觉得她人长得好看,家也在京市。只是程茵对他始终淡淡的,如今却和何兴家这么个村里人眉来眼去,不由得看何兴家十分不顺眼。
  “一个种地的,整日只知道偷奸耍滑,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不过运气好,治了头牛,有什么好吹捧的。”
  程茵听邹凯这么说很是不悦,自打何兴家在县里救了自己,程茵看他就带着滤镜,自然不满意别人说他坏话,皱眉道:“你凭什么说人家偷奸耍滑,有本事你也去治头牛呀。”
  邹凯见程茵替何兴家说话,脸色难看,越发认定他们俩有点什么。
  潘晓晓也很是吃惊,程茵性格温和,平时对大家都很友好,这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不客气。
  后来还是陈阳打了个圆场,气氛才恢复过来。
  何兴家下工回去之后,发现今天晚饭难得有了荤腥,何兴国从河里抓回了两条鱼。
  因为屠宰场早上上工早,从村里来回太耽误时间了,就给何兴民在宿舍里安排了个床位。所以何兴民如今住到县里去了,每周休息的那天才能回来。
  而秦盼弟还在床上养胎,吃饭都是在屋里吃的。
  堂屋吃饭的人少了他们两口子,却丝毫没影响大家的心情,每个人都吃鱼吃得很香。
  要说动物里何兴家最喜欢的就是水族生物了,原因在于何兴家听不清它们说话。可能是中间有水作为媒介的关系,而何兴家又不生活在水里,所以水里的动物说话在何兴家听来都是“噗噗”的吐气泡声,他靠近水族生物时不用担心会听到他们聊天。
  这会儿何兴家吃了两筷子鱼肉,突然灵光一闪。看向何兴国问道:“大哥,你这鱼是怎么抓的?”
  “下网抓的呀,不过鱼不好找,网了好几网才网到这么两条。”
  大岗村旁边的这条河是从山里流出来的,不算多宽,鱼是有不少,就是不怎么好找,通常网了半天才能抓到一两条。村里人也懒得耽误工夫,只是偶尔抓两条打个牙祭。
  何兴家听了很是意动,正愁没有赚钱的门路呢,跟踪野猪这种事他是不想再做第二次了,上回全靠运气好。至于鱼不好找,那是对别人,他虽然听不清鱼说什么,但他能听到鱼说话时的“噗噗”声,他只要往声音多的地方下网,不愁抓不到鱼。
  想到就干,何兴家问何兴国借了网,有了赚钱的动力也能起得来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拎着桶去了河边。他特地跑到上游,专找“噗噗”声大的地方撒网,没一会儿就抓到了好几条鱼。
  大概网了十斤鱼后,何兴家就收手了,这桶里还有水,他也得考虑考虑自己拎着桶走到县城的体力。
  得亏原身体质不错,好歹干了几年农活,平时又喜欢漫山遍野的瞎跑,不然何兴家真怀疑自己会搁在半道上。
  到了县城天已经大亮了,何兴家也没有其他门路,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找了赵全。赵全看了他抓的鱼,也没推辞,直接给他引见了县里农贸市场的管理员,那管理员二话没说就答应长期收他的鱼了,何兴家深深感受到了赵全所谓的“门路”之广,越发觉得他不是个普通人。
  何兴家抓的鱼有好几种,基本都是常见的,那管理员统一按3毛5一斤收的,总共给了他3块7毛钱。别看他累了一早上就挣了这么点钱,要知道何兴民当临时工,一个月才挣18.5块。村里人挣公分,很多人一年到头可能只分个几十块,还得是勤快的壮劳力。至少原身以前从来没分到过钱,他不欠生产队的钱都不错了。
  想是这么想得没错,但在走路回村的路上,何兴家还是决定把原本两天来一次的计划,改成三天来一次,主要是太累人了,天天这么走估计鞋都能走破。
 
 
第7章 .四害
  有了稳定的赚钱门路之后,何兴家也有心思想别的了。他琢磨着距离上次扔老鼠进孙主任家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别孙家人受不了家里闹老鼠,直接买包老鼠药,一把药死了那两只老鼠。
  所以在下次去县城的日子,何兴家专门赶了个周日,这回提前跟何有树请了假,还特地穿了李二英给他新做的衣服。
  到了县城送完鱼后,他就跑到孙主任家附近等着。不出他所料,孙远超不会一直待在家里,一大早他就和他的狐朋狗友出门了。随后家里又出来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孙主任,他不知有什么事,休息日也出去了。
  不过这样正和他的意,家里应该只剩孙主任的爱人了。
  他等了一会儿后,整了整衣服,上前敲门。一个中年女人来开了门,看到何兴家,好奇地问他是谁。
  “您好,我是除四害小分队的,不知道您家里是否有四害,需要我们帮忙吗?”
  “四害?”
  “对,就是苍蝇、老鼠、蚊子、蟑螂。咱们国家58年就提出要除四害,讲卫生,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县里畜牧站特意成立了除四害小分队,深入到群众家中,帮群众解决四害的烦恼。”
  “畜牧站不是管牲畜的吗,还管苍蝇老鼠?”孙夫人不解地道。
  “主要是管牲畜的,但苍蝇老鼠也是动物不是,我们领导说了干工作不能那么片面。”
  “那我怎么没听我们家老孙提起过呢?”
  “孙主任是管县里大事的,我们除四害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报到孙主任那,这不是给主任增加负担吗?”
  “哦。”孙夫人觉得自己明白了,老孙现在在县里当领导,这八成是下面人想出来讨好他的办法,要不怎么没听说去别人家里除什么四害,先跑自己家来呢。
  再加上人都爱以貌取人,孙夫人看面前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周周正正的,先有了些好感。
  “你还别说,这几天我们家确实在闹老鼠,把我托人从海市买的大衣都给我咬破了,我正准备抽空去买包老鼠药呢。”
  孙夫人引着何兴家进了屋里,询问道:“你们是用老鼠夹呀还是老鼠药呀?”
  “这两样我们都不用,不管老鼠夹还是老鼠药,效率都太低了,老鼠一般不太可能在白天有人的时候跑出来,等到夜里老鼠自己出来的话,那我们和卖老鼠药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何兴家一边打量着孙主任家,一边说道。
  “听你这意思,你还准备现场抓老鼠!那要怎么抓呀?”孙夫人颇感稀奇。
  “您在一边站着就行了。”说着何兴家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细棍,走到容易藏老鼠的橱柜、床底旁边,挨个敲了起来。
  孙夫人跟在身后,只见这小伙子拿着根棍子,敲两下凑过去听半天,不晓得在听什么,最后停在了储物室,向自己询问道:“这个架子能移开吗?”
  “哦,能。”
  何兴家把架子搬开,果然在架子后面发现个老鼠洞。他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和麦秆,将麦秆点燃后放到洞口,很快就开始冒烟了。
  何兴家看了看面前这面墙,问孙夫人:“这面墙后面是卧室吗?”
  “对,是我和老孙的卧室。”
  何兴家又凑近听了听,听到那两只老鼠商量要从床底的洞逃跑,迅速走到卧室,趴到床下,拿出个网兜在洞口等着,随后成功抓到了那两只逃跑的老鼠。
  孙夫人看得惊奇不已,还能这样抓老鼠。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何爱党。”
  “小何,你怎么知道老鼠会从床底下跑呢?”
  “这面墙背后不就是你们卧室的床吗,主要我们除四害多了,有经验。”何兴家怕老鼠逃跑,照旧用绳子捆上尾巴,拎着就准备走。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何兴家走到院子,正要告辞,门又被敲响了。
  孙夫人上前开门,一看是县里后勤主管的爱人红姐。
  “红姐,你怎么来了?”
  红姐是个胖大婶,她进来后看到何兴家好奇地说道:“我这不是想来问问你上次那个毛线的织法嘛,呦,你这儿有客呀?”
  “这是小何,是咱们县里畜牧站除四害小分队的。”孙夫人介绍道。
  “四害?”
  “就是苍蝇、老鼠、蚊子、蟑螂。我们家最近不是闹老鼠吗,小何抓老鼠可厉害了,一会儿工夫就把老鼠抓到了。”说着示意胖大婶看何兴家手里提溜的老鼠。
  何兴家很是无奈地配合着点了点头。
  胖大婶见状高兴地道:“小何,那你也去我们家抓下老鼠吧,我们家也闹老鼠呢,不光闹老鼠,还有苍蝇、蚊子,你不是除四害吗,你看要不一块给除了吧。”
  何兴家:“……”
  “婶子,我还有好几个同事呢,您看您家里这么多四害,我一人一时半会儿的也除不完,要不我回去叫上几个同事,一块帮您除,这样效率也高不是。”
  “那样也行,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何兴家见胖大婶答应了,连忙准备跑路。要知道县里的领导都在这附近住,别一会儿再让他去给这一片儿的人家抓老鼠。
  不想刚走出孙主任家没多远,又被那胖大婶叫住了。
  “小何!小何!”别看人胖大婶吃得胖,跑得还挺快,何兴家无奈地停下。
  “婶子,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忘了告诉你我家是哪一户了,就是那个,孙主任家斜对面那户就是我家。”胖大婶指给何兴家看。
  何兴家强笑着点了点头。
  “红婶,在这儿忙什么呢?”还不等走呢,何兴家又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一僵,木着脸转过头,这回来的人是赵全。
  赵全在这儿看到何兴家,也有些惊讶,随即想起何兴家向他打听孙主任家住哪儿,又有些猜测。只是两人十分默契,彼此都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红婶,这位是?”赵全看向胖大婶询问道。
  “这是畜牧站除四害小分队的小何,小何,这是小赵,小赵是咱们县里书记爱人的侄子。”胖大婶是个热心肠,见赵全问起连忙热情地给他们介绍。
  “除四害小分队?”“书记爱人的侄子?”
  何兴家和赵全同时开口重复道,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不过何兴家倒是知道之前向赵全打听孙主任时,他那带有个人偏向的评价是怎么回事了。县里来了孙主任这么尊“大佛”,原来的领导班子必然是要受到影响的。赵全又是县里书记的内侄,他看不惯孙主任很正常。
  胖大婶大概觉得赵全的身份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只对赵全解释了下何兴家的“身份”。
  “除四害小分队就是专门除老鼠、苍蝇、蟑螂、蚊子的,小何刚帮孙主任家抓了老鼠。”
  “这样啊。”赵全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何兴家和他提在手里还活蹦乱跳的老鼠。
  何兴家深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再也不想多待了,别一会儿再碰到孙主任或者孙远超,那就更麻烦了,急忙和两人应付几句走了。
  回到家里,何兴家找了个没用的破罐子,将那两只老鼠扔了进去,确保它们不会跑出来,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这两只老鼠太话痨了,戏还特别多,一路上把何兴家折磨得够呛。他当初怎么就想不开挑了两只话最多的老鼠呢,这会儿太阳穴还一突一突地跳。
  这还不算完,他挑老鼠时只想着话多的老鼠容易透漏出信息,没考虑别的,这会儿听这两只老鼠说话才发现这还是两只公老鼠!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放到老鼠身上也适用。这俩老鼠之前刚被何兴家这么个威胁逮到时,还同病相怜地感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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