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连衣裙、睡袍、甚至还有她薄荷绿的抹胸内衣。
周围车来人往,接收到了几道目光的晏安痛苦地闭了闭眼。
为什么这么社死的事, 每次都要让她撞上。
“妹妹,alpha深度动情可少见了,你得好好把他带回去,省得这个alpha兜着你的东西乱跑。
“好好珍惜深度动情的alpha, 这世上渣alpha可太多了,放心,这些事都不尴尬的。”
路过的一个肤白貌美alpha被晏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omega气息吸引, 她见到那个跌在墙上,还满足得在自己脑袋上套上了刚才这个少女身上掰扯下来的衣服时,很好心地提醒了晏安一两句,正在筑巢行为的傅殊立马就看了过来,顿时骤变的目光如刀子般可怕。
才靠近晏安的那个貌美alpha姐姐,没待多久, 就被这极富攻击力的可怕气息吓得迈开大长腿,立马就走。
占有欲极强的傅殊, 立马就顶着自己脑袋上的衣服,拔腿过来了。
“为什么让别的alpha靠近你。”
傅殊的一只手抵着膝盖骨,另一只还拽着没有系好结的衣服,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弯下来时,皱了点眉,极为冷淡平缓的声音透露出了点不高兴。
“为什么每次都有别人的味道。”
“奶臭,甜食。”
“比我的硝烟玫瑰刺激么。”
还没等晏安接话,这个蹲守了四五天的alpha,话里的不高兴和酸涩一句又一句地往外倒。
傅殊越说越乱想,越乱想鼻子就越堵,最后的一句话都带上了点颤抖的鼻音,他抵着膝盖骨的手一时间软了下来,揪着脑袋上衣服的手,立马就将整张脸都包了进去。
半弯着腰的青年,一边微颤着身躯,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他将大衣外套横了过来,一个用力,就将晏安整个人都裹了进去,然后还缠了好几圈,用大衣袖子绑到了自己的腰上。
因为打算吸食傅殊血液而暂时妥协,却被臭烘烘的外套罩头裹了两圈的晏安:?
她现在有种想把这个可能一星期都没洗澡的傅殊再一次踹飞的冲动。
“这样,就跑不掉了。”
“我要用我的衣服掩盖那些味道。”
就在晏安抬腿要踹开人时,她的头顶上就传来了一阵声音,紧接着那个将两人幼稚地绑成了连体婴的傅殊,松开了点紧绑的力度,贴合在晏安身后的青年,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没过多久,晏安满是漆黑的世界里透出了点光芒。
然后,一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脑袋就这么挤挤挨挨地凑到了晏安旁边。
初春的温度还没有太高,那个在这儿蹲守了四五天的青年只是那一堆裹着他的衣服有一些臭烘烘的味道,相反他的身上并没有很奇怪的味道,反倒是易感期的信息素味更浓一些。
狭小又凑得极近的距离,开始浓郁的信息素味,一时间让晏安抬腿的动作有些迟钝地停了会。
晏安的腰窝好像被人用力缠上了,让她无处可逃,紧接着,那个贴在自己脸颊上的脑袋便一点点低了下来,冰凉、带着点咬人刺意,生长在硝烟战场的花,便肆意地于她唇上撒野。
浅薄的信息素一点又一点渡了过来,周围的空气被挤压得令人难以呼吸,晏安被独属于傅殊的信息素气息逃无可逃地包围。
脸红、心跳、发烫、发软。
热潮期的omega让晏安不争气地有了以上的反应,直到她快要站不住攀附在这个青年怀里的时候,晏安觉得自己的脸颊碰上了点温热的湿意,挠人且缓慢地漫落到了晏安的唇角。
一吻结束了,身体发软的晏安努力地抬起了手,却被人揉到了怀里。
“我渴望你——安抚我。”傅殊默哭过后的音色,鼻音有些重,被揉在他怀里的晏安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却从他在她腰肢上微颤的动作中,感受到了被青年放大了的渴求情绪。
克制却又炽热。
这是似乎晏安第一次听到傅殊在言语上这么直白地对她提出了标记请求。
“可是你好久没洗澡了,我下不去嘴。”
闷在傅殊怀里的晏安说了这么一句,青年缠着少女腰肢的手轻微一抖,然后,他默默地摸上了将两人紧紧绑在了一起的结绳上。
未多时,被揉在他怀里的少女,顿时就觉得自己双腿一轻,整个人都悬空了起来。
被突然提溜起来往后背安置的晏安,立马就紧紧抱住了傅殊的脖子,生怕自己从青年的背上滚下来。
“不可以反悔。”
软手软脚的晏安,才在傅殊身上调整好一个比较舒服姿势,将脑袋枕到了青年的后脖颈时,就听到了傅殊很轻的声音。
“为什么要反悔啊。”
她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多吸点能量呢。
在遇上了傅殊,和血杯沟通完之后,晏安一直都是这个想法。
直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主导性的地位又变为了被标记的那一方时,思绪被满脑海的烟花炸得陷入空白的晏安,才两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发出了“我是谁”、“我在哪里”的哲学性连问。
她错了。
她反悔了。
傅殊根本就不是人。
等到傅殊松开了咬在她脖子上的牙后,发出了一声可怜呜咽的晏安,连抬脚踹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青年颈窝上散发出来的浓郁信息素味,开始缠绕上了淡淡的甜橙香,他的墨色短发与少女压在他胳膊上的柔顺墨发几乎交织为一色,开始变得有些困倦的青年,轻轻将人往怀里带,下巴便磨蹭着搁到了少女的脑袋上。
“我想睡一会。”
“不准你跑了。”
四五天的时间,傅殊几乎没有几个小时阖眼,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到最后耷下来的冷白眼皮,没有抵住困倦地睡意,缓慢地闭上了。
“五代,有收获!您的血脉等级往前跨了半步!”
“只要那个蓝眼睛的白毛还在易感期,您吸多一点,就一定能够往上再恢复——”
“啪嗒——”
血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阳台的玻璃窗外就传出了一阵响动,被吵到的傅殊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微微翻了个身便用力地将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少女往自己怀里拥了拥。
“不吵,睡觉。”
他清冷的音色微哑,甚是致命。
“咔咔——”
像是狗爪扒拉过玻璃窗上的声音传来,身躯半陷入傅殊怀抱的少女微微抬起了视线,就看到了一个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窗上,五官被玻璃窗挤到变形的可怜青年,他的满头白毛宛如被烈日炙烤到缺水的花草,毫无生命力地蔫巴巴耷拉,倘若他身后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现在一定也是毫无生气地拖耷在地上的。
“小安。”
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蔚蓝色眼睛里溢满了泛滥湖水的青年,蔫巴巴而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口,他贴挤在玻璃窗上的四肢,缓慢地滑落了下来,文屹舟仰着脸,开始用自己的胳膊环住自己蹲下来的身体,指节用力地发颤。
他很生气,很嫉妒,但是他不能在omgea面前发作,他的朋友们教导过他,omega都会同情作为弱势的那一方。
文屹舟对自己这么说着,很努力地憋住自己已经伸出了利爪的嫉妒和生气,然后——他硬生生将那些开始躁动的情绪憋成了一泡眼泪。
晶莹莹又湿热热的泪珠子从文屹舟装满了纯粹蔚蓝的眼睛里泛落了下来,这个还不知道自己掉了眼泪的青年,憋着闷着的情绪里难得地出现了一分空白的间隔,他有些发愣般地抬起了手,直到碰到脸上掉下来的眼泪时,文屹舟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哭了吗?
青年碰到眼泪的动作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说法,顿时就停住了,他缩着的动作立马背过晏安,耸动而微颤的肩头似乎在做些什么事。
努力扒拉开傅殊的手,悄悄把沾有自己信息素的血杯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塞到傅殊手下,然后给傅殊堵了两只耳塞的晏安下床悄悄地摸到了阳台边上,她正要伸出手对文屹舟比划一个“嘘”的手势,那个似乎感应到了少女靠近的萨摩耶白毛一颤,半侧过的身子便遮掩不住地露出了一颗紫红色的、惨遭蹂躏的洋葱头。
晏安:?
大抵是晏安来得太过突然,这个蔚蓝湖面中层叠着浅粉色的青年眼瞳一瞬间地缩了缩,背过身去的慌乱和踩住地上飘落的那紫红色洋葱皮的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只听到“啪嗒”一声,晏安亲眼看到了那个洋葱头不小心从青年的身上滚了下来,悲惨地从高楼阳台上跌下,结束了自己最后的一生。
“咔——”
阳台的门开了,背对着晏安的文屹舟蔫搭着的白毛下意识地颤了颤,他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慢慢地、默默地,忍住要往人身上挂的冲动,像变成了一只会自行移动的蘑菇,挪到了更靠边上的角落。
“再挪,就要和那个洋葱一样,掉下去了。”
“你都看见了?”
努力将自己缩成角落里一只蘑菇的文屹舟动作呆了下,轻轻地问了一句。
“是啊,看见了,你拿洋葱干嘛?”
晏安将房间内的窗帘拉好,顺手还将阳台门关好,问他。
高楼外的阳台,风声有些大,当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时,这个空间中,便是风声四溢,覆雪的冷杉,顺着风声而漫落至在风雪中前行的少女肩头。
晏安拍了拍青年的肩头,像是拍落了一树梢的雪,那个青年被靠近的信息素味缠绕得说不出话来,连清冷的木质香都变得波动得异常,晏安凑了脑袋过去,垂落的墨发如生长的蔓枝青藤,缠绵地绕上了树身、树梢、勾连上了那一片雪白的颜色。
覆雪的树枝开始不安又颤抖地晃动,连梢头都被缠绕得羞涩蜷曲,诊治冷杉的啄木鸟飞来了,她亲吻上了生了病的树梢,尖锐的喙、温柔而炽热的温度,煎熬得这一株雪地里生了病的冷杉抖落了一片又一片的雪。
“唔——”
青年蔚蓝色的眼底海潮汹涌、湖水浩荡,潮湿得不成样子,他蹲着的双腿又麻又软,最后失了支撑点般,半跌在地,被这个墨发如绸的少女逼近了更暗、更狭小的角落,无力承受般地泛起了红潮。
“恭喜五代!血脉能力突破至七代血脉等级!”
晏安的脑海里回荡起血杯的声音,沉醉于这一片血食中的少女,缓慢地睁开了眼,她稚弱而悦目的五官悄然地发生了改变,清澈却不纯粹的黑眸缓慢地变变成了浅浅的琥珀色。
“帮我掩饰一下瞳色。”
晏安对血杯说这句话时,因为实力并未完全消化稳固的原因气息有些外漏,高血统能力等级的血族冷淡也因此而丝点透露。
“好的五——”
“五代!傅殊醒了!”
血杯才没来得及高兴的声音顿时变了音色,听觉已变得十分敏锐的晏安听到了物体被扔砸的声音,她撤开了牙齿,舔尽了那一片肌肤下还沁落出来的血珠子。
“唰咔——”
遮了光的窗帘瞬间被拉开,玻璃窗上投落了一个隐绰压抑暗色的身影,阳台门被打开了,飘荡着缠绵温柔的世界里,顿时被一位暴君踏碎了领地界线,信息素的交锋,霎而尖锐。
遮了漫射的日光而落下一片暧昧光影交织的角落里,被少女抵在墙上的青年下意识将手搭在了少女柔软的腰肢上,他蔚蓝色的眼瞳里泛浮着晶莹与澄粉,宛如缥缈的海妖歌声起时大雾四起的海面,蛊惑得迷人。
文屹舟脸上的红潮漫至了眼睑下,沉浮又断片的空白思绪,在闻到了那天性令他排斥的信息素味时才缓慢的聚焦了失神的视线,他见到了那个满眼冰霜,周身皆是阴沉的青年。
“他怎么醒了呀。”
被晏安折腾得唇色都淡褪如樱的青年,在拥住了这个让他安全感爆棚的少女时,轻轻地问了一句,可能是因为他喜欢的omega总爱说一些可爱的语气词,这时候,与她信息素深度交缠的青年也缓慢沾染上了她的小习惯。
空间里的信息素交锋变得更为可怕了。
第31章 身份·☆
晏安一把掐住了这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在火上浇油的文屹舟, 被掐疼了的青年,眼睛里的水色更重。
争锋相对的信息素中,硝烟味的风暴潮霎而以可怕的低气旋疯狂扩散, 傅殊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埗珈搪堵岬
“你干嘛乱扔东西呀。”
可能是实力开始逐渐恢复了原因, 晏安对于又一次撞上修罗场的时候,心态显得平稳了许多, 她慢慢地从文屹舟的腿上站了起来, 熟练地转移话题的注意力。
晏安刚才听到了傅殊摔了东西的声音,被摔了的似乎是血杯。
傅殊没有回答她, 他向前走了一步, 接下来的速度,快得惊人。
“哗啦——”
突然擦过了晏安身侧的喧嚣风声甚为尖锐, 青年硬挺衬衫衣袖蹭到了晏安的肌肤上,轻微摩擦的钝痛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