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施黛
时间:2022-03-08 09:10:00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他心有疑虑,却不会贸然开口,对其直接质问,慎思过后,他便只对陈敛的副手进行怪罪。
  冯越一声不吭,像是准备认了这过错,陈敛却及时把话头揽回,语气平静无波,“太子殿下莫怪,原是我在陛下那边得了空闲,实在无事可做,又念及冯越第一次侍奉贵人,怕他出现纰漏,我又正好无事,便同他一起去侯府接姜家小姐了,小姐娇贵,我定当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闻言,穆凌脸色微松,语气更为和善了些,“话虽如此,可劳烦指挥使亲自来接人,实在大材小用,怎么说娆儿也算半个东宫的人,我便替娆儿谢过指挥使辛苦跑这一趟了。”
  陈敛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神色懒倦,却在听太子说了此话之后,突然扬声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回荡在静谧巷口,显得格外突兀,他开口反问穆凌,“此事算得美差,又怎会大材小用?”
  穆凌只以为陈敛在和他客气,他颔首微笑,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我们要在宫门外与父皇汇合,后面这段路就不劳指挥使亲自护送了,我亲自来。”
  “殿下对……姜家小姐,还真上心。”
  陈敛不咸不淡评价了句,却并未立刻将马车让出去,而是突然扬声,向身后问过去一句话,言辞更是叫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小姐,方才听您府上的人说,近日您患了风寒,出府时夫人还提醒你要带些药,您可记得带了?”
  姜娆听他俩一言一语地谈话,本就忍不住心惊胆战,现在又突然被提及,一时反应不过来,便下意识回了句,“什么药?”
  陈敛突然说这话实在令人费解,因为出门前阿娘从未有过这等叮嘱,而且她也并没有感染风寒呀。
  太子的声音也紧接响起,满满关切,“娆儿,你何时染病了,现在如何了?”
  她想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姜娆硬着头皮,只好先顺着陈敛把话圆下去,“是不久前,不过已经快痊愈了。”
  说罢,又配合演戏似的,故意咳嗽了几声,心里却怨陈敛故意捉弄人。
  太子闻声赶紧关怀,“既没完全恢复,那便还不可断药。”
  转而又问陈敛,“指挥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药,娆儿吃了那物,便能好利落吗?”
  陈敛直视过去,开口描述得详细,“此药专门治愈风寒,入体瞬间便叫人浑身滚热,外观圆滑,通身乌黑,只是略有些大,不好吞咽。”
  最后两个字,他刻意说得慢。
  姜娆静默在车内,攥紧衣袖,已然听得烫脸烧耳。
  太子却只以为是寻常药物,闻陈敛所言,遂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完全不疑有他,甚至还为表关怀,殷切地不忘嘱托,“娆儿,那药丸若真如指挥使所说,效果明显,为了身体着念,你定要每天都记得吃。”
  “……”
  每天吃……
  姜娆欲强行忍下羞耻心,可脸颊就是不受控得一瞬晕染绯红,她不禁心想,陈敛怎么可以坏得这样自然,太子若是明晰此话含义,恐怕到时会恨恨地咬断自己舌头不可。
  最后,陈敛终是将马车让了出去,而后翻身上马,挥握缰绳,同冯越一前一后直奔宫门,护送陛下。
  姜娆则暂时随太子同行,穆凌骑马在前,回头同她搭了几句话,姜娆响起陈敛方才的胡言乱语,突然来了主意,便说自己身体因风寒困倦,现在只想多休息,穆凌不好说什么,只能依着她。
  马车继续行进,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抬手掀开了隔窗布帘,视线往前扫去,她远望良久。
  陈敛此刻已行得远了,背影轮廓虽模糊,姜娆却能想象得出,他策马奔腾时的一派潇洒。
  心中微动,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细嫩脖颈,刚刚他就在此处着迷地摩挲了好久,叫她直到现在还隐隐觉得酥痒。
  前方,陈敛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了拐角,姜娆收了眼,放下布帘,唇上弯起的弧度却久久未落。
  ……
  姜娆最初本就是受皇后邀约,于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娘娘定会同去,可到了宫门口,才得知娘娘身体欠安,故而临时推辞了此行。
  抬眼又见陛下身侧,此时正依偎着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艳丽女子,正是前不久随南疆使团远道而来的苏美人,看来如今,她已深受圣宠。
  姜娆上前依次见了礼,目光不由得在苏美人身上多停留了会,此女面纱半遮,眉黛之间点饰着梅妆,好不风情万种。
  在这临近寒露的时节,竟也不畏初霜凛意,着衣极为轻薄暴露,腰身外坦却依旧浅笑盈盈,一派应适自然的模样。
  实在叫人不得不佩服。
  众人集合完毕便要准备启程,临行之际,却见贵妃娘娘姗姗来迟,娘娘身姿款款,衣饰奢华,浓妆艳抹,能瞧出来前,定是费了翻工夫折腾出来的。
  贵妃一来,便腰软腿酥地往陛下身侧靠,她贴过去柔声细语,百般娇嗔,故意将苏美人挤出了陛下视野内的中心圈。
  此刻,她显然已顾不上在小辈们面前端礼持重,竟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了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
  嘴上还小声控诉着委屈,“陛下怎如此无情,如今是喜新人厌旧人,有了苏妹妹便忘了臣妾不成。”
  陛下并不恼贵妃娘娘的不规矩,看上去反而有些受用得满足,于是只嘴上不痛不痒地责怪了几句,“这么多孩子在呢,你这般成什么体统。”
  贵妃忙嗔,“臣妾不要成体统,臣妾要同陛下去行宫!昨日里陛下问了臣妾要不要去,臣妾当时说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难道陛下真信了不成?”
  贵妃一向跋扈嚣张,眼里自是容不得沙子,如今苏美人风头正劲,她怕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被撼动,能闹这么一出,也在众人预料之中。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那苏美人竟也不是吃素。
  眼见陛下的注意力顷刻间被转移,她竟不论尊卑,直接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陛下的腰带,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诱惑,贵妃见状,当即冷了下脸,众人也忙避开视线,自晓天家隐秘不可视。
  姜娆同样也在第一时间收了眼。
  如今陛下圣意难测,太子虚伪难以对付,宓音公主更是来者不善,甚至连妃嫔们也不安生……
  这趟南下行宫之旅,恐怕定会不同寻常地热闹了。
  作者有话说:
  小修了下。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
  【好好休息哦宝!】
  【大大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
  【偷渡呀~多更几章当作封口费,我们就不说话】
  【果然,这个男主是偷渡来的,态过分了哈啊,从哪来的都懂哈】
  【加更加更!!!!!】
  【太子:你们都有cp我啥都没有,滴,太子好人卡一张】
  【太子好贪啊】
  【你好会啊,我好喜欢?】
  【本章最大输家——冯越:)
  本章最大赢家——药丸?_(ツ)_/?】
  【太子想的真的挺美的还想全都要呢建议做梦来的快点嘻嘻】
  【好sao哦】
  【不得不说,男主好骚啊(¬д¬。)不过我喜欢】
  【明目张胆的在太子面前说着只有两个人懂的话,牛还是敛哥牛!】
  【快点和狗太子退婚】
  -完-
 
 
第49章 
  ◎唯一乐子◎
  车马行进,御林军全程护卫左右。
  陈敛带领冯越等精锐兵将,于队首威然引路,其余人马则分为两队,分别留于队身和队尾,看护严密,井然有序。
  行了大致两个时辰的路,众人稍显倦意,陛下便下令,准队伍原地停下休整,姜娆也觉周身酸胀,便由一婢子引着,下了马车活动腿脚。
  宓音公主乘坐的马车紧挨着姜娆,两人出发时,便很是凑巧地一前一后,于是下了马车难免碰到,总要客套地打个照面。
  姜娆见人过来,依着礼节,以臣子之女的身份对公主稍稍躬身示意了下。
  而宓音的脸上却闪过一瞬的不解和困惑,她赶紧上前一步,将姜娆欲屈膝的动作拦住。
  开口满满敬意,阻着她说:“姜姑娘,宓音怎受得起你的礼。”
  姜娆笑着答,“公主身份尊贵,如今虽不处母国,但到了僅朝,便是我朝的贵客,自然依旧要受公主的尊待,姜娆身为僅朝臣子之女,自知要讲究尊卑。”
  宓音反应了一下才开口,“中秋宴席之上,我记得姜姑娘当时坐在了太子身侧,想必姑娘便是僅朝的太子妃吧,既如此,尊卑又岂能如此论?姑娘若当真这样客套,倒是显得是我欠了礼。”
  宓音之所以会将当日情形记得这样清楚,全是因为自己那个没出息的五哥,他自从席上回来,便一直念叨个不停,言尽心中对姜女的欣赏,甚至连亲妹妹的比武都全然没在意,光顾着盯看僅朝太子身侧的佳人。
  最后还是她几番提醒,切不要轻易招惹僅朝太子,更不能招惹太子的女人,这才五哥稍微收敛,不至于鬼迷心窍。
  闻言,姜娆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宓音公主的言下之意,是已将她视为太子附属之物,这样的言语她时常能入耳,平常充耳不闻也懒得计较,可如今这话出于宓音之口,想起她对陈敛暗藏的心思,姜娆便不打算这样忍下。
  她迎着宓音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淡暖笑意,开口语气却带着些冷,“公主此言差矣。婚事尚且未成,变数不定,臣女哪里能如此不知礼,竟顶着天大的脸面,提前去享太子妃的尊贵,我见公主,自还是要行朝臣之礼。”
  宓音全然没听出,此时姜娆话中的刻意避嫌,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害羞,毕竟僅朝民风淳朴,相较于开放大胆的南疆而言,还是要拘谨约束得多,既没有婚就礼成,会面见以太子妃之礼,确实有失妥当。
  想想,便不强求,“还是姜姑娘思虑得周全,只不过我还是受不起你的礼,你也当真不必再和我如此客套,我猜测我们应是年纪相仿,再见便平礼以对,如何?”
  姜娆点了点头,开口恭敬:“臣女依公主所言。”
  话落此处,姜娆以为话题应当是结束了,正欠身欲走,不想却被宓音拉住手腕,姜娆疑惑转头,宓音却突然绷直嗓音问道。
  “姜姑娘可与陈指挥使相识?”
  闻此言,姜娆当即愣了一瞬,她强忍慌乱,面上始终如常般平静,可心中却骤然翻涌,不可抑制。
  公主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姜娆背后隐隐发凉,脑海里迅速回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尤其宫宴那日,自己可有什么纰漏,她想起自己当时的确情绪激动了些,没顾得思虑周全,便贸然去了殿门外寻找陈敛。
  她本也是万般小心,出了主廷后也刻意避着人了,而且那日她也不曾真的和陈敛遇到,而是只见到了蒙灯,她左思右想,不知宓音公主是察觉了什么,才会有此一问。
  “姜姑娘?”宓音看姜娆神思外飘,以为她没听到清自己方才的问题,于是又刻意扬了扬声,重复问了一遍,“我是问你,究竟识不识得陈指挥使。”
  姜娆回过神来,手心微微握拳,故作镇定地说道,“进宫时见过几次,却不太相熟。”
  宓音闻言面露惋惜,随后长叹了一声,坦言开口语气苦涩,“这样啊,我原本还想着,你若是同他熟悉,我便问问你他的喜好之类的,我在你们僅朝宫内不认识什么人,想打听也找不到途径,那些宫女太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说笑了,陈指挥使是外男,我如何会与他相熟。”姜娆淡淡地回,依旧不敢松懈。
  宓音突然长长“哦”了一声,开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察的冒犯无礼,表情略带夸张地道:“也对哦!我忘记这里的女子生来被规矩拘束,不比我们南疆女子会勇敢示爱,对爱慕的郎君也会大胆追求,如此想想,你们僅朝女子还真是可怜。”
  这话瞬间引得姜娆的不适,她蹙了下眉,不明宓音何以生出如此大的优越感,于是语气平静地驳了回去。
  “我们僅朝女子向来持礼端庄,在意名声,当街追郎的事自是不会做。我隐约记得前些年,南疆国师之女就曾当街抢亲,结果竟误抢了四公主的夫婿,此事叫王室颜面扫地,闹了好大一出笑话。”
  “那……那是我四姐夫!”
  闻言,宓音立刻皱起眉头,面色难看极了,仿佛是她自己的糗事被当众揭露,语气有些羞恼,更有些隐隐的耻辱。
  姜娆见状,赶紧轻捂住嘴,面露无辜,“臣女以为此事早已四国皆知,是可以被提及的,不想会惹公主不快,臣女实在罪无可恕。”
  姜娆瞬间便把姿态降低,语气歉意满满,仿佛真的只是无意提及,叫宓音公主就算心中有气,也实在不好再过多怪罪。
  公主沉着脸,最终也只是提醒她,“这种家丑还是不提的好。”
  “公主说得是。”
  宓音没有解气,心中正烦闷,却见陈敛点兵点到队伍中段,正向她们的方向来,于是脸上乌云立散,转而雨过天晴,好不欢喜满溢。
  姜娆将宓音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瞥眼间,果然就看到某人现身于视野之间。
  此刻,陈敛身着着护身铠甲,面容显得格外冷凛,他同人说话时,薄唇微启,腰背总挺得很直,依着本身的身高优势,听他吩咐的兵士只得仰视他。
  他这番姿态,和几个时辰前在马车里和她调情的疏懒模样完全不同,现在,他已全然恢复了身为御前指挥使该有的肃穆,威严正派,生人勿近。
  与那兵卒交代完毕,陈敛又继续向后走,越来越近,宓音公主显然已经激动得不行,等到陈敛行于近处,又在她面前驻足,宓音整个人简直兴奋到了极点。
  “指挥使巡查严密,做事不苟,连点兵这样的小事竟也亲自来做。”宓音脸色红得不敢看他,只好小心垂下眼,羞涩地表达欣赏美赞。
  宓音不可自控地想得多了些,像点兵这样的琐事,哪里需要指挥使亲自来督促呢,一般都会派给身边副将,可陈敛却事必躬亲,非要从队伍的最前面,不辞辛苦地穿到后面,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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