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看向宸王,忍不住啧了声,“怎么?羡慕我?”
“……”宸王一瞬哑然。
陈敛又故意玩笑,“京城的姑娘们,谁不知道宸王殿下素来白衣飘飘,堪比谪仙人,如今这风吹日晒两月有余,殿下看来是仙不起来了。”
这两个月里,穆昱的确被晒黑了不少。
宸王也不与他计较,只说,“快收收你那不着调的匪气,姜娆是侯府千金,大家闺秀,岂会喜欢你如此轻狂悖礼?”
陈敛默了一下,脑袋里想起姜娆被他欺负时的娇气样,她总是哭哭啼啼,被他吻重了要哭,嫌他太久不肯出来也要掉泪,就连被他摸痒了,也会糯糯地撒娇低泣,一张小脸挂满晶莹,仿佛委屈极了。
于是陈敛下意识拧了下眉,当即有些不敢确定了。
她总是哭,会不会是讨厌他那样?
宸王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陈敛转身要走,他忙压低声音喊,“你去哪?”
陈敛头也不回,“找她确认。”
“现在?”
宸王被冷风吹得睁不开眼,看着陈敛身影消失在拐角,直奔姜娆的睡房,他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孤单寂寞冷了。
瑟瑟凛冬,他这个孤家寡人,居然还真的有点羡慕了。
作者有话说:
肥章!宝贝们开餐!
——————————
感谢小天使哦~
地雷:
岑岑1个;
营养液:
朴星星.10瓶;
南国燕10瓶;
26480340 8瓶;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宸王赢了外面,输了里面】
【!还不更,我要睡惹,呜呜呜呜呜,睡前故事没了】
【蹲大姐和宸王CP,虽然没啥征兆却莫名期待哈哈哈哈】
【怎么还不更新呜呜呜】
【婚约什么时候解呀大大,我太期待那一天了呜呜呜】
【网页版阅读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符号是怎么回事呀,新人一个不懂求指教】
【今晚有更新嘛,期待脸。】
【既然是确认,那就得要付出实际行动!敛哥冲!】
【下章开车】
【!车车这次上个小高速】
【娆儿吃】
【期待!】
【来啦来啦,下一章继续冲冲冲~】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不得不说男主行动力绝了。可以!】
-完-
第57章
◎无措娇软◎
深夜过半,皇帝满目凝重,久久无法入眠,今日,他先后为两个儿子费神乱思,将他们的明争暗斗看在眼里,心中难免闷堵。
对于太子的心窄眼浅,他显然是恨铁不成钢的,大庭广众之下,储君胸怀竟成了笑话,连带着整个皇家的威仪,都被他的愚蠢行径所牵连,这叫他身为一国天子如何能不威不怒?
反观宸王的表现,沉着稳重,过于宠辱不惊,无辜挨了打却不叫一声委屈,这叫皇帝不由地思绪波动,竟不自觉想起了宸王的生母。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不怒而威的僅朝天子,当时,还只是年少气盛的三皇子。一场皇家宴饮之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意识不清地无心宠幸了一个宫女,那宫女长得不错,笑盈盈的也很讨人喜欢,于是他随手便收了房。
却没想到,那宫女早已被他四弟看上,对方借题发挥,连同拥护他四弟的朝臣,也一齐参他行为不检,政敌们明显有备而来,于是叫他实实吃了一个大亏。也由此,他开始厌恶那女子,更怀疑她居心叵测,刻意接近,于是明知她怀了身孕也不管不顾,将其扔至一边,任这对母子自生自灭。
后来,他如愿继承了皇位,狠下心肠将四皇子一党尽数斩杀,他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从此高枕无忧。
又过了几年,皇宫贵族同聚围猎草场,场上青年才俊辈出,他却独独被一个半大孩子吸引住了全部目光,只见那孩子身手敏捷,挥剑专注,眼中所藏气势全然不符于他的年岁。
于是他心生好奇,随口向身侧的太监问道,“那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长大必成气候。”
老太监闻声看过去,而后犹犹豫豫地将头压得极低,终是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话,那是云才人生的二殿下,他自小便没有教习师父,只能在其他殿下练武时偷学一两式,老奴也万万没想到,二殿下竟是学的最好的一个。”
云才人,被他打发到冷宫的那个女人。
皇帝沉默半响又再次抬眼,一瞬不动地盯看着眼前那孩童,那一刻的复杂感觉,叫他现在忆来仍然会觉得清晰,是愧疚,身为亲生父亲的愧疚。
于是,从围场回宫的第二日,他便破例晋了云才人为云美人,二皇子穆昱也逐渐开始走入众臣视野,再不是什么无人问津,可任人欺凌的野孩子。
只是,他母亲到底没有福运,出离冷宫的第二年,便因病去世,负责诊治的御医说,云美人是生产后养护得不好,人在冷宫时又多年劳辛,这才年纪轻轻落下了病根,旧疾复发,已无力回天。
皇帝收回思绪,心头一阵拥堵苦闷,对他们母子,他终究是亏欠的。
……
“陛下,你在烦思什么,可愿意同盈盈说说,臣妾想帮陛下解忧的。”
苏盈盈极会察言观色,方才见皇帝沉气凝神,她便安安静静端坐一旁,一句话也不多说,待等到他稍稍回了神,表情有些松动之时,便立刻自告奋勇,给予体贴关怀,将分寸拿捏得很是到位。
如今,皇帝独宠苏美人,偏心甚重,连一向趾高气盛的贵妃娘娘,此刻也毫无应对方法,只能在背后恨恨地咬牙切齿,唾弃南疆女只会卖弄风骚,耍尽狐媚手段。
只是贵妃越是气恼,苏美人便向陛下贴得更紧更媚,仿佛是要把人活生活气死不可,从中自得乐趣。
皇帝被苏盈盈扶着撑起身,拧眉叹了口气,“还不是在想寡人那些不争气的皇儿们,个个都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却还是叫人放心不下,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爱妃如何作想?”
后宫之人不可妄论政事,这是多少年来不成文的规矩。
如今,皇帝肯将这个话题抛给苏美人,便是念及她身下没有子嗣,关于立储之言,对她来说并不敏感,而且她初来僅朝,人生地不熟,又不曾与外人深交结识,所持看法自是更加公正些。
闻此言,苏盈盈故意面露怯意,一副不敢擅言的模样,皇帝见状忙安抚道,“爱妃但说无妨。寡人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想听听你的看法罢了,爱妃直言便可,无需过多惊慌。”
苏盈盈乖巧点点头,她凑近过去,贴在皇帝身上,开始慢悠悠地吹起了枕边风。
“宸王殿下心系灾民,任劳任怨,毫无官架,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陛下将赈灾任务交之他手,自然是明智之举,今后也只管安心就是了。”
“那太子呢?”
“太子殿下呀。”苏盈盈故作深思,犹豫半响才继续开口,“殿下此番行事确是不周了些,毕竟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不能置灾民的性命于不顾,不过幸好发现及时,陛下又亲促补救之法,总算不成大祸。依盈盈的看法,殿下年少气盛难免有时行事冲动,如今亦到了婚娶年岁,陛下何不促成一桩姻缘,给殿下成个家呢。”
皇帝不想她会如此说,当即皱了下眉,“你是说,提前他与姜家姑娘的婚事?”
见苏莹莹笑笑不语,他却摇头,“寡人不想隐瞒爱妃,此事太子已然多次提起,只是那孩子姓姜,这件事便注定牵连甚广,姜家到底手握重权,若有一朝事变,恐损我僅朝根基,所以,婚事还需慎重。”
苏盈盈听完这番话,却道陛下误会她的本意,“臣妾何时说,要陛下促成姜姑娘同太子殿下的婚事啊,眼前,臣妾便另有一个好人选。”
“哦?爱妃所指何人?”
“正是南疆五公主,秦宓音。”苏盈盈说得那样轻松,全然没有一点背叛母国的负罪感。
同时,她不由得想起,几日前宓音才刚刚满心信任地同她诉说了心里话,宓音羞涩开口,说她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僅朝的御前指挥使大人,不可自拔。
苏盈盈对那人有几分印象,他常守卫在陛下身侧,面容严肃,总是不苟言笑,她不理解,这样一个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可招人喜欢的,只是同陛下南下的途中,她才知道陈指挥使居然是会笑的。
有次,她无意捕捉,竟看到他对着姜姑娘显得别样柔情,对方分明都没有在看他,可他的神情却依旧掩不住地满足荡漾。
怪不得。苏盈盈暗暗将一切看在眼里。
“爱妃何出此言?我见宓音公主对太子全然无意,倒是对陈敛格外用心思,爱妃可是搞错了?”
苏盈盈立刻回,“年轻人的喜好变化不定,何况宓音年纪小,恐怕都搞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叫真正喜欢一个人,她对陈指挥使的别样关注,说不定只是因为输了比武,小孩子置气呢。”
皇帝认真思索了一下,他以前全然没有想过,将太子与宓音公主凑在一起,如今听了苏盈盈的建议,当即觉得似乎可行。
与南疆修好,那是两国所愿,如今南疆王主动献上美人,已表诚意,若能借此机会,迎娶公主,亲上加亲,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事,阻断了姜家与东宫的关键,太子的野心或许能稍稍收敛。
“只是此事,到底要公主有意才好说。”
见陛下如此态度,苏盈盈连忙自告奋勇,“此事便交给臣妾来办吧,宓音拿我当姐姐,自是同我交心的。”
皇帝闻言心悦,满意她如此贴心,随即将人抱进怀里,算是应承了此事,“那便辛苦爱妃了。”
苏盈盈仰起头,勾着媚眼娇俏回应,“为陛下解忧,这是臣妾的福分。”
……
白日里,姜娆在马车内睡得太久,精神早已养足,因此现下闭着眸在床上酝酿半响,依然不觉丝毫困意。
她实在睡不着,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心中隐隐有所预感,太子今日在众人面前栽了大跟头,恐怕会另寻机会翻身,只是不知他会把坏主意打到什么地方。
思来想去,依旧不明,困意便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涌了过来,姜娆敛住心绪,浅浅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沉,还隐约梦到了一只极其漂亮的神鸟,她在梦中与那鸟儿亲近,伸手抚摸它的柔顺羽毛,两人嬉闹地好不快活,那鸟儿还用自己长长的羽毛来逗闹她,刻意在她身上撩拨,痒得她左躲右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只是她觉得好奇怪,这只鸟怎如此通人性,知道她哪里痒得最厉害,偏偏力气还刁钻得很,她开始不安分地翻动身子,嘴上嘟囔着抱怨,坏鸟儿,不许痒我。
接着,她好似听到了一声人的轻笑,那绝不像是鸟儿的声音,姜娆轻轻蹙了下眉,终于回拢了些意识,于是半睡半醒地抬了下眼,视野放宽,她慢慢垂眸,目明的那一瞬,吓得当即要尖叫出声了。
“嘘,是我。”
陈敛伸出手指压在她唇上,同时,也好像按住了姜娆忍不住猛烈跳动的心。
姜娆轻轻凝眸,只见陈敛此刻正状似悠闲地侧躺在她身边,他神色清明,另一手还捏着她的一缕长发,然后故意伸到她脖间,不怀好意地痒着人。
在她毫无威慑力的怒视下,陈敛轻哄道,“我来跟你说说话。”
姜娆伸直胳膊推着他,不许他再近了,“你怎么进来的?”
她眨着眼满心不解,睡前,她确定门锁都已经落好了呀。
陈敛将她的头发放下,心安理得地同她并排而睡,闻言也并不隐瞒,“房间是冯越分的,他早就知道你是我的人,故而知道如何办事才能称我心意。”
姜娆对他的直言不讳不禁感到一阵脸热,她想将羞意掩饰住,于是故意板着脸冷对他。
“你还敢提冯越,你总是派他过来我这,你知不知道小尤都误会了。”
小尤的确是他特意安排给姜娆的,大小姐身娇体软,他生怕她路上不适辛苦,所以才派了可信之人过来,本意是想叫她用人放心。
“怎么,她做事不周?”
姜娆忙否认,“没有啦,小尤很是体贴能干的。”
陈敛笑笑,随后拉过她的左手,细细地亲在她的手背。
“哦,那你方才说她误会,误会什么?”
“就是……”姜娆顿了顿,想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你总派冯越过来特别关照,小尤便以为是冯越对我暗献殷勤,误会了他与我的关系。”
闻言,陈敛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言辞有些厉色,“他敢?”
姜娆忍不住笑了出来,“冯大人也太惨了些,竟这样吃力不讨好。”
可能是被她的笑容荡漾到了,陈敛专注地看着她,不禁眯了眯眸,趁她笑意未收之时,他猛得翻身,将人牢牢压在了身下,随后情难自禁地吻她嘴角,之后又稍稍起身,亲眼看着她的眸底情绪,从玩笑意味一瞬变到无措娇弱,这种神态,完全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陈敛,你方才亲口说过的,只是来跟我说说话。”
姜娆有点慌,被他这样亲,她已经完全按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陈敛点头,没一点要反悔的意思,只是紧接着又低头在她唇上咬了咬,随后,他抬起湿热的眸,盯眼看着她,“没不让你说。”
她软哼着摇头,缩动着身,心中不禁气闷闷的,他若一直这样亲,她还能说什么呀!
陈敛凝了她半响,言语突然认真了些,“有人跟我说,你会不喜欢我这样,我不确定,所以想确认一下。”
“什么?”
姜娆没懂他这话的意思,却已然察觉到他的行动力,两人紧紧裹在被子里,一点反应彼此都能有所察觉,想想驿站夜晚他霸着人时不眠不休的架势,姜娆实在腿软地害怕,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只能撒娇求他。
“昨夜才……”她到底难忍羞涩,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见他要动真格,姜娆立即示了弱,“我,我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