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施黛
时间:2022-03-08 09:10:00

  姜娆身体一僵,心想莫非是先前的一套说辞,被爹爹挑出了破绽?
  她自知爹爹的心思极其缜密,现下再不敢胡言,她咬咬牙,决定豁出颜面,唯有这般才能彻底打消怀疑。
  “爹爹!”姜娆忽的唤了一声,紧接落了泪,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姜元庭,神态诚挚,随后低低啜泣地开口。
  “爹爹莫要怪罪我。其实,自那次同二哥哥去参加他的乔迁宴,我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早就爱慕他了,却因为先前与皇家的纠葛,我不敢又羞于说出口。此番,我亦没想到他会向陛下请旨赐婚,闻听后震惊又欣喜,我这才终于知道,原来,他对我也是又意的。”
  姜娆边哭边诉,哭得姜元庭当下简直是心烦意乱,方才准备好的一通质问,此刻一个也问不出口,他看着女儿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显然当真是动了真情。
  他犹豫半响,终于长叹一口气,最后不咸不淡地冷哼一声,“这小子哪里来的福气。”
  闻声,姜娆心头终是稳落重石。
  她知道,父亲这话是应允了的意思。
  ……
  侯门千金的陪嫁之物自然丰厚,沈镜一手操办,看着架势是恨不得将侯府搬空了才够。
  若不是李嬷嬷拉着劝,提醒她大女儿姜媛的婚事也不会太远,牢记分配适宜,恐怕沈镜还能从藏库里再搜寻出百八个稀罕的玩意不可。
  不过,她最想取来的那块名贵羊脂玉已经叫人小心装车了,算上先前陛下赐的厚赏,这最后列出的陪嫁清单,也算差强人意。
  离别前,一家人围簇在侯府门口,纷纷与姜娆诉道着不舍。
  姜元庭还是一贯的自持,姜铭也只是嘱托一二,倒是沈镜带着姜媛和葛如烟,句句煽情得引着姜娆低泣着落泪不止。
  万里远的地方,以后回京自是不容易的。
  沈镜抱着女儿不撒手,还在恳切嘱咐着,“娆儿,你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却是第一个要离开父母庇护的,我叫李嬷嬷与你一同北上,去了赤城,有她照看着阿娘才能放心些,你若受了委屈,寻不到阿娘便去与嬷嬷诉诉苦,凡事别憋在心里。”
  “不会的阿娘。”姜娆手抚着阿娘的背,心里悲伤,当下只是笨拙地重复着,“阿娘放心,娆儿不会受委屈的。”
  之后,姜媛与葛如烟又再同姜娆话别了几句,说完,二房三房的叔叔婶婶们也上前来说了些祝语,而站在最外圈的姜媚儿,对上姜娆的视线,竟也罕见地和善笑了笑。
  姜媚儿如今算是彻底换了脾性,没以前那样跋扈刁蛮,却也同时失了些活气,她总是一个人黯然沉默,不知在逃避什么。
  姜娆看着她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当下有些冲动地拉住姜媚儿的手,而后突然附耳过去,低声冲她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若改了主意,可随时书信于我。”
  她没说透,这层纸,该是由姜媚儿自己打破。
  女儿家说些悄悄话也没什么,众人未觉两人举止有多奇怪,当下分离时分,所有的注意力都陷在姜娆即将出发的不舍情绪中。
  姜娆三步一回头地由李嬷嬷扶着上了华丽马车,春杏和小桃身为陪嫁丫头,跟着上了后面一辆,眼看着车子都行得很远了,可大家仍是注目而立,眼神喜悦又久留悲伤。
  只有姜媚儿,因着方才姜娆那句话僵立原地,当即魂不守舍,心脏狂跳。
  与此同时,却又好似,抓住了沉溺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结束异地恋,就怕久别重逢腻到你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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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营养液:
  与贤卿4瓶;
  ◎最新评论:
  【嗷呜】
  【好的!好的!小问题~反正也吃到撑了,多那一口完全不是事儿!(bushi)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媚儿还记得杨劲吧?】
  【给我三天三夜(bushi】
  【啊啊啊啊啊啊啊】
  【新封面好看哦】
  【
  -完-
 
 
第105章 
  ◎久别重逢◎
  此番婚车北上赤城,是由老将军尚申亲自奉旨护送。
  新晋将帅联姻老臣之女,新旧势力融洽联合,总需一个中间构建桥梁之人。
  而尚申忠心跟随侯爷二十余载,德高望重,算是姜家军的老人,此次派他北上辅助北顷王治御边军,团结士气,可谓最合适不过。
  更何况,他是从小看着姜娆长大,有他跟去护着,侯爷和夫人也能安一些心。
  车队一路向北还算道路畅通,李嬷嬷总担心姜娆身子娇,受不住这一来好几日的颠簸,于是便想着同尚申将军商议,看能否将马车赶慢些,行程稍缓缓。
  姜娆却阻了她,只说自己并不觉得累,她抬手掀开车帘,看着远处天幕已黄昏渐至,开口道,“别因我一人耽误了计划,看尚伯伯的意思,想来是打算赶在天黑前度过泗水的。”
  闻言,李嬷嬷只好作罢,紧接又一副心疼模样开口,“姑娘离家远嫁,一路辛苦,姑爷可一定要对咱们姑娘好些。”
  姜娆收回手,端坐在软席上软潺潺地笑了笑,此刻觉得‘姑爷’这个称呼被人唤出来格外得新奇有趣,于是不忍弯了弯嘴角,肯定应了声,“他会的。”
  李嬷嬷却叹,“只是可惜,如此一来,世子和葛小姐的婚事,姑娘怕是没法亲自到场贺祝了。”
  她年纪最小,婚事却因一道圣旨破例先定,叫侯府上下猝不及防,不过即已开了坏规矩的头,姜铭和葛如烟的婚事,便也没理由再因长女的缘故往下推了。
  姜娆离京起初那几日已经都哭够了,现下可不想再被牵出来悲伤情绪,于是玩笑口吻说道,“二哥哥一定开心坏了。说不准我再回京时,都能当上小姑姑了呢。”
  李嬷嬷抓住了重点,当下便盯看着她,语气好似调侃般说道,“姑娘思虑得远,怎不想着自己那时如何了,若是和姑爷相处得好,到时说不准……”
  “哎呀,嬷嬷莫要继续说了。”姜娆有些难以忍羞,红着张小脸,当即慌忙阻了她的话。
  有些话,说别人可以,可若放在自己身上还叫人当面讨论,总归是难为情的。
  “姑娘要不得羞呀,这都是嫁为人妇必然要发生的事。”李嬷嬷看着姜娆露出一派女儿家的羞臊,当即只担心她对男女之事不懂得太多。
  一般姑娘出嫁前,家里人都是要请来专门授礼的嬷嬷,给准新娘教导些这方面的隐私知识,可奈何姜娆的婚事定得突然,导致这一重要环节没法安排妥当,于是沈镜沈夫人只好临时将这个教习任务交待给李嬷嬷。
  李嬷嬷临危受命,自然对此事是极为重视,光是私密小人画册就准备了不下三套,生怕有负夫人所托。
  只是,她出生不高,并不知宫里的教习嬷嬷都会授下哪些内容,现下只好自己琢磨着私定课程。
  不过想想无非也就是那些事,她是过来人,知道是男人都喜欢在榻上玩些花样的,再看看三小姐倾国倾城的艳丽姿容,加上冰肌玉骨的绝妙身段,以后若是真习会了她要教的那些,姑爷正值血气方刚,恐怕是得遭不住了。
  李嬷嬷脸色讪讪,接着轻轻拍了拍姜娆的手背,作以安抚,“姑娘尚不懂男女情.事,以后恐怕会因此吃亏,万不可为此事任性,等到了赤城,姑娘可不许再推三阻四地不学。”
  姜娆把头垂得低低的,现下是越听越觉得臊。
  ……
  队伍过了泗水,眼看要到阳谷关,过了关门便算是行过了多半路程。
  尚申将军命令队伍原地休整,侍卫们纷纷松下戒备,结伴去河边取水。
  就在此时,一伙蒙面歹人突然从周围木丛间飞袭而出,他们目标清晰,直冲姜娆所乘撵轿而来,尚申见状,当即大呼警戒,只是事发突然,那些散在各处的兵卫根本来不及集结,当下陷入被动。
  姜娆被李嬷嬷牢牢护在身后,可妇人的身躯如何挡得住身手矫健的贼人,外边刀剑相挥,已然乱作一团,方才趁乱冲进车厢内的蒙面人,更是动了狠手一下砍晕了李嬷嬷,姜娆大惊失色,下一瞬便遭迷药捂住口鼻,渐渐散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姜娆才从昏厥中苏醒,只是因着迷药的药劲还未完全消除,现下她只能艰难睁眼,手臂双腿都没有力气,连动一动都是艰难。
  已经天黑了吗?
  姜娆轻眨了下眼,却看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缓歇了好久,而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用麻布袋子套住了头,手脚也被捆束住了。
  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来的歹人,竟吃下熊心豹胆,敢阻截皇家的车。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两道陌生的男声,姜娆下意识僵住了身。
  “凭什么要听他们中原人的,我们是为王妃办事,怎么能被别人随意差遣!”
  “嘘,小点声音,当心把人给吵醒了。这小娘子是中原那边有人出高价要买下,听说还是身份不寻常的贵人,而且王妃也已然默许,你可嘴上有点把门,小心因多嘴掉了脑袋。”
  姜娆脑袋还是晕晕乎乎,但这几句话却是听得清晰。
  她咬紧牙关艰难忍着不敢出声,因头上套着厚实的麻袋,她根本看不清自己所处何地,自觉不可轻举妄动。
  只是,两个贼人的争执声似乎越来越激烈,姜娆难保周全,当下着实战战兢兢。
  惶恐过后,姜娆只能强迫自己镇定,想来尚伯伯现下一定在外苦寻她,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确保安全。
  她屏着气假装没醒,同时也开始在心中仔细琢磨,听他们的口音不像中原人,此地临北,这些贼人莫不是来自北蛮?
  那他们口中所说的王妃,姜娆思索片刻,当即忍不住皱眉,结合前因后果,她几乎可以确认,此事和宓音公主一定脱不开联系。
  陈敛高调请旨赐婚,此事不仅是在僅朝传得沸沸扬扬,更是传至了其他邻国,战功卓伟的战胜将军迎娶僅朝的第一美人,这段牵扯很快被传成一段民间佳话,而后,又被各种人添油加醋地传播,如今内容精彩离奇得,倒是更像话本故事。
  想来,凭着宓音公主对陈敛的由爱生恨,恐怕将这些传言听入耳中,只会恨意更浓,妒心更甚。
  思及此,姜娆心中泛寒,直觉不妙。
  这时,一直争论的两人终于不再拌嘴,他们说起旁的事,期间还提及了个人名,于是姜娆赶紧小心窥听,想得到一些有益情报。
  “阿尔扎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这里离赤城还远呢,僅朝来的那些人,就算想去找北顷王搬救兵根本也来不及,他北顷王不是自诩什么战神将军嘛,这回还不是栽了,等他带人赶过来,这如花似玉的未婚娘子恐怕早就被别人给占去了。”
  说着,两人一同发出阵想入非非的淫.笑,姜娆缩在角落僵直身体,当即只觉得作呕。
  “哎!那小娘子是醒了吧,我瞅她动了下!”
  闻言,姜娆立刻瞪大眼睛,当即一动不敢再动。
  可恶人怎会轻易罢休,像是要故意刺激她,其中一个一边靠近,一边坏笑出声,“嘿嘿,还故意装晕呢,我倒要看看这僅朝第一美人有多够滋味。”
  另一人似乎更小心谨慎些,见状忙劝阻,“别乱来,咱们拿钱办事,没必要惹麻烦……”
  “你怕什么,我就是真的过去亲她两下,她敢说?僅朝女子重贞洁,若是叫北顷王知道了,他还会要她?”那人说完一顿,又得意啧了声,“不过,反正她以后也没机会去见她的王了。”
  话音落下,姜娆头上被罩的厚厚麻布便被人猛地除去,而后,露出一张娇若天仙似的脸。
  美人眼眸含湿,此刻正泪眼汪汪,看得人直想扑过去将其覆压狠狠蹂.躏。
  那两个贼人显然是看愣了眼,目光一瞬惊艳,继而开始放肆地在姜娆身上打量,嘴脸带着一副痴样。
  其中一个色胆包天,看得眼热后,直接凑过来想伸手摸姜娆的脸,姜娆立刻嫌恶地躲过。
  那人当即恼羞成怒,“贱人,在这装什么烈女,长得就这么骚,身边缺得了男人伺候吗?”
  姜娆是大家闺秀出身,身边自然都是儒雅人,自小到大,她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羞辱人的浊语,当即又气又怕,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落下眼泪,心里恨恨地想,若再被他们这般言语羞辱,她不如咬舌自尽来得干净。
  “呦,美人生气了呀,原来美人瞪起人来这么带劲啊。”
  “……”
  姜娆被粗布封着嘴,此刻无法出声,只能怒瞪着他以示恨意与嫌恶。
  就在对方挑逗得越发兴奋之时,门口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以及类似于传信号的暗语。
  顷刻间,屋内的两个歹人立即皱起眉头,警惕起来。
  他们赶紧拉起姜娆,往她头上重新套上厚实麻布,接着又将她往柜子里塞,甚至嘴巴上,也谨慎地拿粗布条给她又重新封了一遍。
  外面打斗的动静实在不小,姜娆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除去屋内这两个人,外面竟还有那么多人在看守,幸好方才没有因一时冲动和他们与鱼死网破,不然恐怕自己要吃尽苦头。
  接着,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以及冰刃相碰的沉闷钝响,都隔着房门相继向内传来。
  姜娆轻垂着眼眸,独身藏在柜子里,此刻已经吓得身子发颤,冷汗直流。
  因着麻布袋隔光的缘故,她眼前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清楚外面来的究竟是敌是友,更不知道自己是即将获得营救,还是陷入更罪恶的深渊。
  良久之后,外面终于静了,姜娆却是更加恐惧忐忑。
  房门从外被猛烈撞开,她抖着身子,甚至连呼吸都快停了。
  她能察觉到外面脚步很乱,应是有人在室内着急寻找什么,于是身子愈发僵直,只感觉背后浸湿衣服的寒意,正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她。
  很快,有一人脚步似乎换了方向,继而精确地朝她这边靠近,姜娆咬紧唇瓣,将指甲狠狠剜进肉里,若再遭恶人羞辱,她一定玉碎瓦全!
  柜门被人打开,厚重的麻布袋里隐隐透进一丝光。
  姜娆眯了下眼,继续保持着防备姿态,弓着身子蜷缩于柜壁一角,煎熬等待对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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