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心机权臣捡走了——三师公和二缺
时间:2022-03-08 09: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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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香喷香的一章】
  【是风动还是幡动?仁者心动】
  【
  【圆圆太可爱了,真想拥有这样的女朋友!呜呜呜可惜我这辈子是莫法了,下辈子当男生吧!太可爱了!】
  【吼吼看,好想继续看】
  -完-
 
 
第20章 、动心
  ◎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清圆不明白这一刹那,为何自己的心像失了章法般重重一坠,仿佛幼时偷喝了祖父的浓茶。
  金光穿过树隙洒在李衎正拢着外袍的肩胛上,白得晃人眼。
  祝清圆觉得自己也许是太累了,她低头揉了揉眼睛。
  下一瞬郎君就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揉揉她的头:“困了就去睡会儿。”
  但小姑娘倔强地摇了摇头:“我答应了方丈给他修补壁画,李行,你陪我去城内买些色料吧。”
  祝清圆也不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说完后便跑回寮房去拿碎银。
  李衎静静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刚赶至扬州的那日,坐在茶楼里歇脚。
  几个酸腐秀才正聚在窗下嚼祝家的变故,大约他们自诩才子,话头也只围着佳人转。
  有人说曾在街头与祝家姑娘惊鸿一瞥,回去便痴了;也有人说祝家姑娘文墨之斐然不亚大魁;最后又有人总结起一句打油诗——勿叫神女入绮梦,自恃扬州有明珠。
  只是,明珠只有被捧在掌心上,才能称之为明珠,否则与鱼目何异。
  小姑娘此刻虽然荆钗素环也看起来很开心,但她不该是这样。
  李衎舒眉一笑,他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不仅仅是要护她无虞了。他想将这小姑娘捧在手心,让她重新成为娇泽无匹的明珠。
  -
  然而下一刻,尊贵无比的世子殿下便带着他的明珠,坐上了一辆牛车。
  没有轿厢,屁股下垫的还是干草,牛身上满是牛虻和泥浆。
  “李行,你的脸怎么这么黑,你的毒又复发了吗?”祝清圆眨巴着眼问。
  “……”郎君没有回答,只默默伸手,将祝清圆的脑袋重新摁回自己肩膀,无声地命令她好好睡觉。
  对面的圆空立马双手捂眼,小脸通红。而一直被勒在小和尚怀里的探花终于得以逃脱,忙不迭地往祝清圆怀里飞。
  李衎不仅脸黑,额角也开始跳。
  他从未想过本该是进京勤王救驾的自己,如今却带着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和尚、一只饶舌的鸟,坐着牛车去赶集。
  这便是虎落平阳吗。
  老牛拉着破车一悠一晃地,终于在午时将他们送入了槐邑县。
  圆空小和尚此行是专程来给李衎二人带路的,壁上佛画所用颜料与寻常画本不同,只有用各类珍石研磨下来的色粉才行。
  而槐邑县,能制此颜料的唯窦书生一人。
  据说这窦书生本也是士族后辈,但他甘愿隐世而居,自号疏雪道人。
  祝清圆本以为他是个拈须饮茶的叔伯辈,谁料圆空唤了几声后,一个年轻的青衣郎君从素白的纸山中直起了腰,衣襟半掩、长发垂散、抿唇皱眉睥睨而来。
  “和尚来此作甚?”
  一旁的祝清圆行了个礼,道:“是我们想来先生处讨买些壁画色料。”
  疏雪道人冷嗤一声:“我非经商之人,不卖。”
  祝清圆与小和尚面面相觑。
  他又道:“你们走吧,莫扰我作画。”而后重新凝眉,举着笔在纸面上犹疑不决。
  祝清圆好奇地探头看看,发现他画的是一幅寒林幽谷图,其间画了一辆停驻的青油小车,而他举墨不定,好像是被准备用作点缀的人物给难住了。
  “不若将人画在树的另一侧,远离马车。”祝清圆开口道。
  窦疏雪陡然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祝清圆一眼。慢悠悠问:“要给无隐寺补画的人,是你?”
  小姑娘点点头。
  方才一直傲骨嶙峋的书生突然笑了,懒散地放下笔:“这样吧,你帮我把这幅画完成,我便将颜料都赠与你。”
  李衎皱眉侧目,一言不发。但祝清圆却欣然答应了。
  于是李衎与圆空二人等在书斋外头,久雨过后,难得的春日暖阳遍洒下来,在午后尤其令人昏昏欲睡。
  小和尚撑着脑袋坐在廊下,已经要睡着了。
  李衎抬手敲门,不耐道:“好了吗?”
  “叫他进来等吧。”祝清圆道。
  窦疏雪将门一开,放李衎进来。他抬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李衎,突然笑着问:“你们二人,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吓得祝清圆手一抖,差点画错。
  门外打瞌睡又被惊醒的圆空适时醒来,吱呀推开门,伸进一个光溜溜的小脑袋,为他们证言:“二位施主已经成婚了。”
  “呵。”窦书生冷笑,明显不信——这小姑娘的发髻都仍是闺中式样,成什么婚,也就骗骗这些远离红尘的大小秃子。
  接触到窦疏雪的目光,祝清圆也心虚地碰了碰自己的发髻。
  李衎原本不甚在意地掀着眼皮瞥了一眼,而后突然想到,明日好像是三月初七,祝清圆的十五岁生辰。
  她该及笄了。
  连日的刀光剑影与颠沛奔波,小丫头早已过得不知今夕何夕。李衎双手环胸:“我出去片刻。”
  圆空张嘴望着李衎一去不返,然后老神在在地冲窦疏雪道:“你看,你给人气走了。”
  窦疏雪翻了个白眼。
  实际压根没把这些三教九流放在眼中的世子殿下——明日小姑娘生辰,买点什么送她好呢?
  日头倏忽而落,很快便至掌灯时分。
  李衎提着一包蜜饯回去,却只有窦疏雪斜倚在廊下等着他。
  两位郎君于夜色中狭路相逢,窦疏雪饮酒放浪:“两人一鸟都睡着了。”
  李衎懒得搭理他。
  窦疏雪又道:“我对这小姑娘有几分意思,她竟然能看懂我的画。”
  这回李衎终于转身了,整个人在郎朗夜风中沉默不语,但却让人无法小觑,好似一句话,一根指头,便能予夺人的生杀大权。
  窦疏雪有些意外,但他也并未真的畏惧,从善如流将剩下的半截话说出来:“可她的心思一点也不在我这。”
  “她在我画上描绘的人是你。她还问我,若姑娘家主动提出私奔,郎君是不是都会为之动容。”
  李衎提着蜜饯的手慢慢收紧,心中竟然没来由的慌乱了片刻——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真想与他……私奔?
  他还是没回话,敛下眉目走去房内把小和尚拍醒,又将熟睡的祝清圆半揽在身侧,准备将他们带回无隐寺。
  “这个送你。”窦疏雪扔给他一卷画轴。
  李衎明白这是画了他的那幅画,他抬手接住,低声道:“谢了。”
  三人走后书斋重归寂静,不过弱冠年华的疏雪道人独自饮酒望月,逍遥自在。
  其实他方才并未将那小姑娘的话完全转述。
  祝清圆那时问他:“若一个郎君丝毫不为财所动,要怎样才能将其纳为己用?”
  他研着佛青不甚用心地回答:“自古财色权,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
  小姑娘若有所思:“那若是我骗他一起私奔,他是不是就愿意带着我一起逃了……”
  窦疏雪饶有兴致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将这二人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因而才有了方才的他对李衎的试探。
  有意思的是,这小姑娘分明情窍未开,而郎君却好似已经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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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1章 、生辰
  ◎将你二人合葬一处可好?◎
  老牛乘着月色缓缓往无隐寺赶。
  昨夜还沾雨吐蕊的满山桃李,此刻正悄然绽放,在月下一簇簇发着光。
  圆空踮着脚将门闩推开,将牛车绑回后院,还不忘回过头来关心一下李衎二人,小声道:“你能将她带回去吗?”
  结果话音未落,便看见李衎将祝清圆轻轻松松地抱在怀中,仿佛今早还在剜骨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
  小和尚咋舌。
  李衎受伤的手并不着力,倒也还好。只是他看那只窝在祝清圆怀中酣睡的鹦哥着实不爽快,于是他叫住圆空:“把鸟带走。”
  圆空闻言欣喜地跑来将探花一把掬走。
  小和尚走后,院落重归宁静。
  门一开一阖,寮房中又只剩下李衎与祝清圆二人。
  这回不似在驿馆,一切只能亲力亲为。可堂堂世子殿下何来伺候人的经验,他将祝清圆轻轻放在榻上,怔了半晌,不知要做些什么。
  最终直接被子一扬,将人整个囫囵盖上便好。
  好在寺院的房间,床榻都是拼合而成,与军营中的通铺类似。
  李衎将二人的包袱与多余的软枕隔在中间,合衣睡在了外侧。
  他与祝清圆均是一天一夜未阖眼,如今虽然硬板寒衾,却心安好眠。
  许是山中清寒,过了下半夜,大约鸡鸣时分,房中越来越冷。
  祝清圆虽然仍陷入昏睡中,但她身体却不自觉地蜷紧,将被面摩挲得哗哗响。
  李衎浅眠,被她惊醒。
  他撑起身子看了看祝清圆,发现小姑娘蹙着眉,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似乎很冷。
  于是李衎将自己的被子扯了一半过去,给她掖好。
  郎君半俯着身,暖意便自然地从其衣襟处散发出来。
  这又薄又破的被子怎比得上气血旺盛的男儿郎,祝清圆虽仍在梦中,但趋暖避寒的本能,叫她主动朝李衎为她掖被的手靠近。
  小姑娘一把捞住郎君的胳膊,李衎失力,差点径直倒在她身上。
  祝清圆长睫淡淡飞扫在眼下,与郎君高挺如玉的鼻骨只有毫厘之差,少女的馨香与郎君的温热交织一起,饶是冷心清性的世子殿下,也片刻失神。
  而小姑娘浑然不知,甚至还美美地在郎君的手上蹭了蹭。
  祝清圆鼻息浅浅,蹙着的眉也因为暖意而舒展开。李衎说不上是不忍还是不愿将胳膊抽离,最后竟真的这般随她睡去了。
  第二日,终于一口气睡饱了的祝清圆悠然醒来。
  她眯着眼睛适应着窗格外透来的光,待完全睁开后,才发现自己抱在怀中的根本不是软枕,而是李行的手臂!
  祝清圆登时撒手,迷蒙的睡意也立刻烟消云散。
  而李衎盯着她,不喜不怒、一言不发。祝清圆顿时又觉得浑身凉飕飕起来……
  二人没有僵持多久,李衎先一步下榻整理衣袍。
  他走出寮房,闭门前又抬头看了祝清圆一眼,最后才踱步而出。
  祝清圆心中发虚,打算赶紧梳洗完溜去佛殿补画,暂且远离李行,双方都先冷静冷静。
  祝清圆抱起木盆准备去院中小井里打水,经过这一路上的奔波,她早已不是那个洗脸必须用铜盆、帕子必须先熏香的娇小姐了。
  然而她竟然打不开门?
  祝清圆满头疑惑地放下木盆,贴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门闩竟然被人用木杆抵死了。
  祝清圆想起李行走前意味深长看她的那一眼,心中咯噔一下——该不会真的是李行把自己反锁在屋中的吧……
  不过是圈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不至于这般生气呀。祝清圆思绪万千,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突然,窗外被人“笃笃”敲响,祝清圆停下思索,过去将窗推开,低头一看是圆空光溜溜的小脑袋。
  他站在寮房的窗下,端着一盆清水,眼睛亮亮冲祝清圆道:“给你,洗漱的水。”
  祝清圆俯身接过,急道:“圆空你来得正好,帮我把门打开吧。”
  小和尚嘻嘻一笑:“不可,我答应了李施主,要将你留在房中。”
  “哎——”
  圆空无视祝清圆的呼唤,送完水便开心地跑走了。
  罢了,祝清圆宽慰一笑,她不信李行真敢在寺中对她做些什么。她所担忧的,不过是郎君羞恼之下,再不肯答应成为她的贴身护卫而已。但总归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姑娘开始哼着小曲儿洗漱起来。
  盏茶工夫过后,李衎端着食盘走回寮房,看到撑在门闩上的木杆时,不由脸一黑——他只让圆空看住祝清圆,他倒好,直接将人反锁在屋中了。
  李衎担心祝清圆又要开始掉眼泪,急忙推门进去。
  此时祝清圆恰好在净面,听见开门的吱呀声,不由自主睁眼看去,却被水花迷了眼睛。
  于是李衎便看见小姑娘紧闭双眼,伸手乱抓,想要拿过帕子擦脸上的水,结果反而碰倒了架子,软帕也掉落在地。
  郎君无奈摇头,走上前去用自己干净的袖口按拭着祝清圆脸上的水珠。
  她终于能张目视物,一睁眼却直直地掉落进郎君的眼眸深处。
  他捧着祝清圆的脸,骨节修长的手指扣在小姑娘耳畔,克制着自己进一步揉捻她耳垂的欲望。
  祝清圆安静地任他擦拭,两人都好似忘了方才睡觉一事的羞恼。
  “好香啊。”小姑娘突然吸吸鼻子,呆呆地道。
  李衎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了看他随手放在案几上的食盘,上头一碗细白葱翠的溥饪,正热腾腾地冒着白汽,飘至二人唇鼻间。
  “那便用膳吧。”他将溥饪端至祝清圆面前的短桌上,淡色的唇角微微一翘,眼中黑白潋滟,笑看向她,“圆圆,生辰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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