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铜门上已经生出了青苔,阳光照射下,闪烁点点的珠光。
苏云清的脑中忽然响起哗哗的雨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个人似乎在前面跑,而另一个人在后面追着。两个人都只有模糊的身形,看不清相貌。在前面跑的那个人跌跌撞撞,摔在方才的巨石旁边,终于还是被追上,带进了别业里。
那个时候,江东王别业里面还是一片灯红酒绿,披锦覆彩的景象。
而后画面一转,变成了一间精美的屋子,床榻上躺着一个人,衣不蔽体,听哭声,应该是个女子。她似乎很害怕,不停地反抗,覆在她身上的人便抬手打她。
床榻旁的帘帐遮住了一半的视野,看不清床上两人的模样。
只见女子的裙裾被撕破了,一双手径自探了进去。遇到反抗,那人便施以暴力。渐渐地,女子无法动弹了,那人便越发肆意妄为,扯开了女子的衣襟……
苏云清蹲下来,只觉得大脑中似乎有个巨大的漩涡,把她的所有意志都卷进去,疼痛不已。她的面色煞白,整个人好像处在冰窟中,冷得发抖。害怕,绝望和恨意就像巨浪一样,直接吞没了她。
采蓝和采绿见状,连忙去扶她。
“装什么,我早说过她根本什么都没忘。”江璃轻嗤了一声,“就算忘了,这下也全该想起来了吧?”
她一个人站在前面,背对着苏云清,兀自幸灾乐祸。其余人望向她身后,面露惊骇,甚至纷纷后退了一步。
那边,梅令臣正走过来。他披着藏青色的鹤氅,面容俊朗,身姿如青松出于孤崖。
他几步走到苏云清的身边,把她护在怀里,抬眸看了王亭羽等人一眼。那目光极冷,而且藏着汹涌的杀机。
而江璃在他眼里,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璃这才觉得不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吓得踉跄几步。
“阁,阁老,我什么都没做。”她苍白地解释。
梅令臣没空搭理她,把苏云清抱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来人,把望春山的别业全部封了,闲杂人等不准逗留。夫人需要静养。”
在场的人纵有不满,也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出声。整个大昌,敢这么口出狂言,不怕得罪当朝半数权贵的,也只有梅令臣了。
王亭羽往前追了两步,冲着他的背影喊:“梅令臣,别业都是我们自家的产业,你凭什么这么做!这望春山难道是你的吗!”
梅令臣停下来,微微侧头,“你觉得呢?”
这几个字犹如蕴含着千钧之力,压向众人。除了威慑,还有警告。王亭羽怔怔地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清白有污,毫无背景的女子?
梅令臣把昏迷的苏云清抱回别业,没有惊动宋嬷,直接让慕白回京城请了相熟的太医院院使曹参过来。
曹参给苏云清诊脉之后退出屋子,向梅令臣禀告:“夫人应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昏迷,身体无大碍。下官开几副安神的药喝下去,很快就会醒。忘忧散的药效倒也不致于立刻消失,但往后夫人应该会想起越来越多的事。”
梅令臣望着远方,没有说话。
曹参便继续说:“听采蓝姑娘所言,夫人失忆后,性子与从前大不同。往后即便是记忆完全恢复,性子可能也不会回到从前。还有夫人身上的寒症,似乎不是忘忧散所致,而是寒气入体。不知在去西州的路上,是否发生了意外?”
梅令臣点头。
“那就是了。寒症若加剧,轻则无法生育,重则阳寿将尽。汤泉水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治。”
“你是国医圣手,连你都没有办法?”梅令臣的表情终于有了点松动。
“下官倒是知道一个偏方,阁老不妨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一不小心又晚了,因为到比较难写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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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梅令臣示意曹参继续说下去。
曹参斟酌了一下说:“寒气属阴, 女子也为至阴,而男子则为人间至阳。如果能让夫人尽早……采阳补阴,合而双修, 再辅以心法,良药, 过个两三年或可根治。”
梅令臣没说话。
曹参看他脸色, “阁老可是有所顾虑?不妨直言, 下官定竭尽所能,为您排忧解难。”
梅令臣看向屋子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她恐怕不会愿意与我同房。我若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