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谦趴在床上,想给辛珂送盒药,又不敢。
她们家能缺药吗?
送过去又挨一顿骂。
骂我两句不要紧,她身上带着伤,别气坏了就更疼了。
牧流谦起来去拿了一面镜子过来趴在床沿,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你说我这模样长得那也怪俊的,辛珂她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
苦着脸看了一会儿,把镜子一扔:上辈子作孽太深,活该……
辛珂回到家,解下披风,自己擦了点药,也躺倒在床。
被踢到的地方一个劲儿地痛。
她躺了一会儿,望了望搭在一边的披风,想起牧流谦脸上青筋暴起滚倒出去的样子,还觉得极其匪夷所思……
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耳坠子——这是牧流谦从山里给她捡回来的。
她对着耳坠子,小声说:“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牧流谦修养了两天,终于要上衙门了。
他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得干干净净地,穿好捕快服,戴好佩剑就出门了。
辛珂也收拾利索打算去衙门了。
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如果我真的错怪他了,那以前对他的种种“恶行”……
那我成什么人了?
不行,这衙门,我是真没法儿去了……
牧流谦到了衙门就在大门那儿探头探脑地望:辛珂也该来了吧。
喻勉进来一看他又在那儿望辛珂呢,就又唱上了:“小情郎耶、望眼欲穿嘞,我滴个小娘子、什么时候来欸……”
牧流谦一脚踢过去:“让你别唱了!”
喻勉向旁边一闪:“你踢不着。”
然后继续唱:“等你等得我心肝颤嘞,哎哟喂,想你想得我泪涟涟欸……”
其他捕快很快也学会了,都一块唱上了。
牧流谦急坏了:让辛珂听见,那还得了!
万一她别扭劲儿一上来,真的不来衙门了,那可完了!
牧流谦赶紧站到桌上:“各位大哥、大叔、爷爷!求你们千万别再唱了,回头我给大家带好吃的。帮帮忙、帮帮忙……”
季捕快季应时就冲大伙儿招了招手,说:“既然牧捕快这么够意思,大家就帮帮他这个忙吧。”
大家伙就暂时住了声。
季捕快就冲站在桌上的牧流谦说:“前些天我经过金宴楼,他们家正烤鸭子呢,那个香……”
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金宴楼的烤鸭,那比别家都贵出一大截子啊!
这个老季,趁机敲我竹杠啊!
季捕快看着牧流谦又问:“牧捕快,你说、金宴楼的烤鸭,香不香?”
牧流谦连忙点头说:“香,全城最香,明儿我就请大家尝个鲜。”
“噢噢噢……”捕快们就嗷嗷乱叫。
牧流谦一看他们终于不唱了,跳到门口再往外张望,辛珂还没有来。
辛潜、辛元礼都来了。
牧流谦连忙迎上去:“头儿,早;辛捕快,早。”
辛潜和辛元礼也都回他:“牧捕快,早。”
牧流谦就问:“还有一位辛捕快,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啊?”
辛元礼就说:“辛珂她说要再休息休息,暂时不来衙门了。”
牧流谦一听,就有点慌了:她不来?伤得这么严重吗?
“她的伤,怎么样了?”牧流谦又问。
“伤好得差不多了。”辛元礼说。
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