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苏灵咚命青桃备笔墨,她早已打好腹稿。
所谓要言不烦,只见她提笔写就——
“勿要阻挡彼此幸福,愿一别两宽。休!”
写完,她只将这和离书置于寝室的方桌之上,用木盒压好。
午时,她带着梅桃二人,轻装上阵。
若说有一 * 点点愧疚的话,那便是她对太王妃撒了谎,妥妥帖帖的那个人是她,她不只为她备了贺礼,还令人打点好马车,连赵驿孟去接她的日子都安排好了。
与赵驿孟成亲以来,苏灵咚从未在太王妃身上感受到恶婆婆的气息,哪怕一点点。
以及她的小姑子、小叔子,一个天真可爱,一个阳光温暖。
这一段时间以来,是他们的友好最大程度地缓解了成亲之后环境的巨变给苏灵咚带来的所有不适。
说千道万,这成亲,若夫君心中没有自己,哪怕他家人千万般好,亦不能够作为留下来的理由,毕竟,今后的人生还长。
苏灵咚带着些许眷恋,回头望了望王府大门,然后决绝地上了马车,离王府而去。
梅桃二人只以为是寻常的归省,面上抑不住地泛起兴奋。
马车缓缓启动,苏灵咚长长呼出一口气,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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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日,赵驿孟才从太王妃口中得知苏灵咚离府归省已有两日。
他母亲令他二十日去接她,他亦答应了。
不料,回到屋里才见到苏灵咚留下的纸笺。
“胡闹!”他把那纸揉成一团,摔到地上,满上瞬间结霜,吓得当值的小丫鬟大气不敢出,头亦不敢抬。
来回在屋里踱了许久,他终百思不得其解,苏灵咚何至于如此?
这难道便是她冷静的结果?!——
傲慢如赵驿孟,满心以为苏灵咚马上会为她的冲动行为后悔,待怒气一过只会与他回来,并不十分信以为真。
很快便到了九月二十日这一天,太王妃催促赵驿孟去接苏灵咚,他起先不言,太王妃一直催,说苏灵咚不在,府里冷清了许多,令他今日务必将她接回。
“苏灵咚——”赵驿孟避开他母亲殷切的目光,从袖中抽出那张被他抚平的纸笺递给了她,“让她再冷静几天!”
太王妃看了一眼,脸色刷地变了,“何以至此?息妇为何——为何一声不吭的地留下这种话?!”
“我哪里知道!”
“自己的妻子闹脾气,你居然不知道缘由?!”太王妃气得一阵猛咳,“作孽,真是作孽!看这皱巴巴的纸张,你定不是今日才发现的,却何以沉默至今?!”
太王妃见儿子不吭声,从未对他大声说过话的她呵道:“你怎还坐得住?!还不速速去接她!!”
“说了让她再冷静几天!”
“冷静?!”太王妃急得红了眼眶,“你告诉为娘,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并非如此。”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苏灵咚?”
赵驿孟摇头。
恰此时,赵驿槿和赵驿柠来了,太王妃开始哽咽,“你再不去接她,若息妇回了扬州,可就晚了!”
苏灵咚活泼,又会说话,有她在身边,太王妃的生活明朗不少,且他二人向来一团和气,却没想到 *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亏自己还以为他们是恩爱夫妻!
“她哪就这么娇气,过几日我定会将她带回来。”赵驿孟信誓旦旦。
太王妃见儿子这般的态度,只以为已回天乏力,“息妇一走,为娘的可怎么活?!”说着,老泪滚了下来。
赵驿槿和赵驿柠一脸懵然,见母亲一脸灰然,两个人吓住了。
“母亲,发生了何事?”
太王妃不语,只将手中的纸笺递给了女儿。
赵驿槿低下头看了一眼,抬头看向她六哥时神色中满是惊愕、不解。
赵驿柠不言,只从妹妹手中夺过那张纸,看完亦是一脸震惊,只觉得难以置信。
三个人六只眼盯着赵驿孟,要他快快做出解释已经不言而喻。
“我怎知她为何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