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孩儿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赵驿孟难以启齿。
“我看你还是不明白她为何离你而去?”
“孩儿知道的。”
“说来听听。”
“便是她没看到孩儿对她的心意。”
“你这傻孩子,”太王妃叹了一声,“若是你对她有心意,她岂会不知?”
“不敢欺瞒母亲。”
“若真有,那便是你的方法不对,”太王妃见赵驿孟难得开口,便趁机将心里话说出,“过去之事再纠结亦无济于事,我们且只看眼前的,如今你有两个月的时间,若有心挽回,便该让她知晓你的心意,并将那心意加倍地付诸于行动才好!”
“孩儿自当遵从母亲教诲。”
方法不对,母亲和师弟都说过,赵驿孟忽然意识到,默默而行果真是不行的,像师弟说的那般,该表达便表达,须出手时要出手。
“既如此,有功夫来看我,不若多去陪陪你妻子,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孩儿有一事要禀明母亲。”
“何事?”
赵驿孟便把自己的决定告知了母亲,太王妃听完神色大变。
“如何使得?!”
“我看昨日母亲以退为进之法,效果很好。”赵驿孟解释,“此时咚儿对我心生抗拒,横竖都是拒绝,不若先顺了她的心,欲取先与。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我只怕你——”失了分寸。太王妃暗暗担心。
“棋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常言亦道人挪活,为今之计,如此方是上上之策。”
“行罢,我姑且信你。若你追不回她,看我饶不饶你!”……
又隔了两天,苏灵咚再到王府探望太王妃,此时,她已恢复得差不多,能够出门了。
正是秋末时节,天气晴朗。她二人,并几名仆从,缓缓走在花园里。
“我这老婆子,终是没福气的。”太王妃叹着。
“恕息妇难以苟同,阿婆生在侯门之中,乃大富大贵,此一也;二者,阿婆儿女双全,孟郡王和九弟都是年轻有为的,槿妹妹是个人见人爱的,足见阿婆是个教导有方的母亲;第三,这王府上,哪一个不说阿婆是菩萨心肠的……”
“还是息妇的嘴甜。”太王妃这么一把年纪的人,还是没经得住苏灵咚夸,笑容不觉流露。
“并非息妇嘴甜,息妇不过是照事实说话罢了,阿婆良善仁慈,厚德载物,在我眼中,这才是大福气。”
“这一切又有何用?”
“阿婆的德行惠及这王府上上下下,最是有用的。”
“不论怎么样,都会被 * 你说成好的。”太王妃又笑了,嘴甜的息妇要走,她真是舍不得,“息妇既觉得我这老婆子这么好,为何要狠心离去?”
苏灵咚一惊,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想来赵驿孟已将他的决定告知太王妃。
“是息妇没有福气。”
婆媳二人又散了一会儿,太王妃便回了屋。
因天气转冷,别过太王妃,苏灵咚便带着梅桃二人回住处取冬天的衣裳。
正收拾着,外面的小丫鬟进来报,说是陶姑娘来了。
苏灵咚纳罕,她大婚在即,不忙着准备,到这儿来做什么?且又是谁嘴那么快,自己才回到王府两三个时辰,就好传到她那边。
“请她进来。”
小丫鬟低头答是,退步出去将陶觅菡带了进来。
“妹妹见过郡王妃姐姐。”自从上次重阳节在亭子里炫耀失败,陶觅菡不只不敢再招惹苏灵咚,又听闻她居然敢主动对赵驿孟提和离,不禁对她生出敬畏心。
“陶妹妹如何有空过来?”苏灵咚见她脸上并非喜色,那模样实在不像一个将要出阁的新娘。
“不知姐姐有空与否?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我和你很熟么?苏灵咚不确定她是不是要搞事情,因此又仔细将她打量了一遍,“不过是在整理冬季要穿的衣裳,亦不算很忙。”
“既如此,请给妹妹两三刻钟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