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驿孟不置可否,又装模作样地看向石榴花。
苏灵咚打开药盒,从里面取出白布,后起身走近,先用白帕轻轻地帮他擦去脸上的细尘。
忽然,一道细腻绵软的香气扑鼻而来,赵驿孟没忍住,打了一个响亮异常喷嚏,震的他一头撞倒苏灵咚胸怀,又是一阵清甜的香气,一时令他抬头不是,埋头亦不是,他脸上那好不容易退散的赤潮又热辣辣地涌上来。
“撞得我好痛。”苏灵咚笑,她心情好极了。
“你是纸糊的么?”
被挖苦,她只隔着布,用食指在他的伤处用力按了一下。
嘶的一声,赵驿孟抬头瞪了苏灵咚一眼,只见她满面娇憨,笑意盎然,那灵灵闪动的双眸中凝聚着温馨,又有一点调皮和狡黠。
“你是纸糊的么?”苏灵咚笑着,以牙还牙。
“擦个药,哪有你这般磨蹭的?”赵驿孟瞬间变得一本正经。
“要是你不怕痛,我大可快一点。”
赵驿孟一听,便不吭声了,那摔到的地方钝重感已经退散,隐隐之痛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起来。
忽地,苏灵咚俯下身,左手托住他的下巴,将他别到另一边的脸掰正。
“你这女人,怎如此不老实?”
苏灵咚无辜地看着他,“我哪有不老实?”
“擦药而已,有必要要对本王动手动脚?!”赵驿孟的脸又继续别到另一边,令苏灵咚行动起来十分不便。
苏灵咚生气,踢了他小腿一脚,疼得赵驿孟大叫一声。
“你——”
“这才叫动手动脚。”对付这种别扭的性格,苏灵咚有的是办法。
赵驿孟气不过,一把抓住苏灵咚的右手,怒道:“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啊痛、痛——”
他的手劲太过不留情面,苏灵咚痛得直掉泪。
及至赵驿孟松了手,她把那白布往地上一甩,“本姑娘不伺候了。”转身想走,却又被拉住了另一只手,根本挣不脱。
“做事不可半途而废。”
“我问你,不动手,要如何上药?”
“用布擦即可。”
“为何你总要将脸别开?”
“本王——”
她身上的香气令他心乱,望着气呼呼的苏灵咚,赵驿孟张口哑然。
“快放开我,不让我动手动脚,你看看你自己——”
赵驿孟如梦初醒,忙松开她。
接下来他便配合多了,很快,苏灵咚帮他擦好药,那药酒,明明辣得嗞嗞痛,赵驿孟都再没吭一声。
“好了。”苏灵咚盖上药盒时,忽见他的右膝盖处亦擦破了,忙问,“膝盖 * 上怎么样,要擦么?”
“不必了。”
“你看看我的手!”
赵驿孟看着苏灵咚低头将右手袖挽高,只见她的手腕被他捏得变色,隐隐泛起青色,抱歉的话到了口中,终是没能讲出口。
“看起很皮实,骑马挥杆打球不在话下,怎地——”
苏灵咚不想再理他,“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
若在以前,苏灵咚会开心、爽快地答应,不过他刚刚从马上摔下来,此时根本不宜多走动。“罢了,五妹她们应还在看台上,我去找她们。”
赵驿孟没再坚持,只叫来小桥,命他送苏灵咚出去。
及至到了球场边,苏灵咚转身对小桥道:“你快回去罢,帮孟郡王看看他的膝盖,让他擦点药。”
“小的遵命。”小桥转身去了。
比赛还没结束,太阳才偏西。
心头的烦忧散去,苏灵咚只觉一身轻松,她边往看台走去,边想,那李鹛辛是不是对赵驿孟有情?若是如此,太子妃的动机便明朗了许多,想来她是在为李鹛辛争取赵驿孟。那姐妹俩,比想象中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