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来来去去只会说跟我走、跟我来和跟我回去!一再地看着他那张风尘仆仆的、被晒得有些粗糙却依旧傲然、依旧令她着迷的脸,苏灵咚开始确定,他真的从江州回来了。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她并没动,依旧认认真真地望着他,即便知道不是梦,却依旧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不见。
“装模作样!”赵驿孟一回来,见过母亲之后,便来寻她,结果她竟四处乱走,害他找半天,此刻还对他待答不理,耗着他的耐性。
“六郎并不曾告知我,不是么?”
“本王不告诉你,你便不知道?”
“那自然。此前我跟你说过,若旁人问我夫君去了哪里,答不上来会被笑话,这次自然亦是如此。”
“谁告诉你,结果不都一样?”
“当然不 * 一样,六郎去了哪里,我只想从你口中得知。”
“事真多。” 赵驿孟开始不耐,“这里热,快跟本王回去。”说完不由分说转身,那脚步,快得就像要甩开苏灵咚一般。
“六郎,你等我。”
赵驿孟置若罔闻。
苏灵咚刚想加快脚步,忽想起成亲后那一天早晨在湖边摔倒之事,便不由得放弃了,跟得太紧,难免会摔倒。她抬起右手,看着掌心,那时的伤疤已全然不见。不若顺其自然罢,她喃喃道。
脚步匆匆的赵驿孟走了一段,发现苏灵咚并没跟上去,回过头才发现她脚步不紧不慢,两人已隔了好远。
“快些,本王有话跟你说。”他不耐地催促。
苏灵咚置若罔闻,赵驿孟耐性终被耗尽,面生愠怒,回过头走到苏灵咚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拽着向前。
“你放手!”苏灵咚见他恼,她亦恼了,“放开我!”
他终是放开了她,“本王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你以为我的耐性没有限度么?!”重逢的开心已荡然无存,因为委屈,苏灵咚心中的恼怒一时被放大。
“你得听本王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本王的妻子。”
“没感觉到。”
“你!——”
苏灵咚本想继续刺激他,那对她而言是轻轻容易的,却听到有脚步声,一侧身,见是赵驿柠,她便住了口。
“六哥,”远远地,他一边招手一边道,“六哥,方才你走得那么急,原是找嫂嫂来了。”
“你在那边鬼鬼祟祟做什么?”
闻言,赵驿柠不得不走过来,对苏灵咚颔首道:“见过嫂嫂。”
“九弟不必多礼。”
“没见我跟你嫂嫂正忙?”
实在冤,赵驿柠是真不知会在花园里遇到他们,遇到便罢了,还被叫住;叫住他也便罢了,还当着嫂嫂的面对他精神羞辱,他实在不能忍。
于是,他便顺着赵驿孟话,对苏灵咚道:“嫂嫂,不知你与六哥在忙什么?”
苏灵咚见赵驿柠的眼神斜向赵驿孟,神情搞怪,便只笑不答,她想看看赵驿孟要怎么圆谎。
“讲你不知道,说你听不懂,问那么多做什么?” 赵驿孟上道了。
“六哥不讲、不说,怎知我不懂?” 赵驿柠不服。
“等你成亲之后,自然便明白。”
赵驿柠只意味深长地点着头。
“还愣着做什么?”
“怪道听人说小别胜新婚——”
“你既知小别胜新婚,便走远些,别扰我们。”
见他哥一改往常一本正经的作风,赵驿柠惊得目瞪口呆!
赵驿柠逗趣的表情令苏灵咚忍俊不禁。“我并不觉得九弟扰到我们。”
“还是嫂嫂好,”赵驿柠亦笑起来,一侧身又发现他哥在瞪他,今日,他索性坏人做到底,要将让他哥拉下神坛,“其实是母亲让我传达一事。”
苏灵咚觉察赵驿柠满面戏谑,觉得不会是好事,正要岔开,赵驿孟却先一步不耐道:“有话说,没话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