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见许贵人身段玲珑,巴掌大白嫩的小脸上一双勾人桃花眼,不禁眯了眯眼,又看到桌面上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拿起来问道:“在赏钗?”
罗更衣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抢了一嘴,带着些得意道:“苏婉仪莫不是也看上了?也是,许贵人的钗子还有差的?”
苏妧闻言略带讶异地抬头,瞥了眼那钗子,嗤笑了一声。
许贵人看了苏妧良久,没发现她浑身有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可是她却觉得,苏妧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别人没有的感觉。
“苏姐姐可是喜欢这钗,不若嫔妾送给姐姐?”许贵人柔声问道。
“配不起。”苏妧凉凉开口。
许贵人抿了抿唇,笑道:“姐姐深受帝宠,温婉绝代,怎么会配不起它?”
“我是说,这钗子配不上我。”
初春的风吹过,仍带着一股子寒意,许贵人愣了愣,她突然知道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什么了,是苏妧的自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圣诞快乐呀!
今天圣诞节,圣诞老人问我有什么愿望呀
我说:“我想要一个独角兽。”
圣诞老人说:“孩子,你要说个现实一点的愿望。”
我:“那我要收藏日万成神。”
圣诞老人:“独角兽要公的母的?”
我:“???”
第34章 回忆
“许姐姐你这样忍气吞声做什么?陛下已经快一个月没去聆风阁了,现在你可比她得宠!”罗更衣看着苏妧离开的背影,愤愤不平道。
即使许贵人不愿认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好了,她毕竟还是从四品婉仪,又怀着龙嗣,重获帝宠还不是转眼间的事儿?咱们有什么可以与她相比?”
罗更衣撇撇嘴,仍是不甘心:“话可不能这么说,据说二月初十就是苏婉仪的生辰,陛下也未吩咐内务府安排此事,可不就是不在意吗?”
“陛下怎么想,别人又怎么知道?你啊,还是安分些吧。”许贵人叮嘱了句,就也离开了。
***
二月初十这日,苏妧醒来后,略梳洗了一番,明瑟就端上一碗长寿面:“小主,今日是你生辰,长寿面自然是不能少,小主快趁热吃,待会奴婢再去做寿包。”
面条长长的一根儿,盘在碗里,上面撒着绿油油的葱花,还有个金灿饱满的荷包蛋,让人看着就心喜。
苏妧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既然是明瑟这么用心做的长寿面,我定一口把它吃完!”
明瑟闻言笑道:“那感情好,小主喜欢吃,那奴婢做的就更起劲儿了。”
苏妧笑了笑,她知道现在宫里多少人都在幸灾乐祸她断送了自己的前路,不仅陛下不来聆风阁了,就连生辰都没人帮她过,可她偏不让那些人得意,照样开开心心地过生辰。
滴玉宫
“姐姐,还真被你给说中了,盛宠一时的苏婉仪竟然真的失宠了!”媛妃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对着德妃说道。
德妃放下手中的小札,淡笑:“你们只看到陛下不再去聆风阁,可是苏婉仪肚子里还有个要紧的人呢,依本宫看,陛下不过是与苏婉仪闹了别扭罢了,复宠不过转眼间的事儿。”
“当真?”媛妃柳眉微皱,“可是今日是那苏婉仪生辰,内务府可没有收到要办宴席的吩咐。”
德妃又重新把小札拿起来:“苏婉仪是个聪明的,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依仗,且看着吧。”
快到午时,秦月祺也来陪苏妧过生辰,进屋时看到苏妧靠在枕上,手拿针线绣着什么,走进去问:“在绣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妧见她过来,脸上显出笑来,将手里的东西示给她看:“我给陛下做了一套中衣,做了有一阵子了,可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满意。”
乳白色的绸缎上绣着流云纹,阵脚细密,一看就是极为用心的,秦月祺见状夸道:“已经很好了,陛下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秦月祺说完一愣,随即万分懊恼,她怎的这时提起陛下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蠢死了。
苏妧却仿若不甚在意,将中衣递给和玉收好,笑道:“刚刚明瑟做了几个寿包,姐姐陪我去用些。”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云斐匆匆进来,喘着粗气:“小……小主,安总管来了,说是让你跟他走一趟。”
苏妧和秦月祺相视一眼,苏妧愣在一边,还是秦月祺轻轻推她,高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呀!”
***
“安总管,陛下……近来可好?”苏妧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安福走在前面,心想得亏没辜负陛下每天的念念叨叨,这苏婉仪还知道关心陛下。
他有礼笑道:“回苏婉仪的话,陛下这些日子谈不上多好,没有苏小主这样的可心人在一旁,陛下到底有些不利落。”
苏妧垂下眼帘,仔细着脚下,低声说:“陛下的可心人,怎会缺我一个。”
安福也不知道该说这苏小主聪明还是傻了,怎么一遇到陛下的事就这么糊涂呢,他总不能说陛下每晚想苏婉仪想的睡不着导致精神头不好吧?陛下不要面子的啊!
安福心中腹诽,之后便没搭话,只带着苏妧往前走着。
到了地方,安福停住脚步,转身对苏妧道:“苏小主,陛下吩咐了,只有您能进去。”他看了眼苏妧身后的宋嬷嬷和和玉,不言而喻。
苏妧没想到安福带她来的又是这个桃园,闻言便对身后两人说:“那我就进去了,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苏妧扶着腰走了进去,园中没有人,可是苏妧发现,这个桃园变了。原来的琉璃瓦红墙变成了黑瓦白墙,桃树被挖走了,改成了一口小池子,苏妧莫名这场景觉得好熟悉,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娇娇……”是他的声音。
苏妧转过身去,就见晏沉一身白衣破碎染血,发冠凌乱的样子,苏妧神色一紧,也顾不得埋怨什么了,忙走过去,伸出手这看看那摸摸:“陛下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会这样?疼吗……”
“唔……”苏妧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唇。
晏沉目不转睛盯着那张说个不停的樱唇,一口咬下去,触到那思念已久的温软唇瓣,晏沉满足地喟叹一声,然后逐渐加深这个吻,深入而忘我,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苏妧奋力捉住那一丝尚存的意识,推开晏沉,双眸像是浸了水,娇滴滴瞪了晏沉一眼,直看得他整个身子都酥麻了。
“陛下,你为何要穿成这样?嫔妾很担心知不知道!”苏妧皱着眉问他,他明明没什么事,却故意穿成这样过来,分明是捉弄她。
晏沉不肯让人离开他怀里,柔声哄道:“娇娇别生气,朕真的是有正经事要和你说,可是谁让娇娇这么诱人……”
“没个正经。”苏妧用些力推开他,嗔他一眼,“陛下穿成这样到底要和嫔妾说什么?”
晏沉看着她,皱眉:“娇娇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苏妧闻言疑惑地看着他,又环视周围,瞥见晏沉身上的血衣,一道光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十年前苏正杭调任青州知府,赶路辛苦,路上徐婉就有些不舒服,可是青州那边紧着上任,正巧那时路过衡州,徐婉就让苏正杭带着苏恽先行去青州任职,而她和苏妧留在衡州歇息几日。
苏妧那时不过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她趁着母亲在休息,就让照顾她的嬷嬷带她出去玩,哪知衡州的地形特殊,且巷子多又深,苏妧在前头走,那嬷嬷只愣神一会儿就找不着苏妧了,不敢耽搁,急忙转头回去要找人来寻。
而苏妧从小被哥哥带着玩儿,自己一直往前走着也没觉着怕,直到她走到一个白墙黑瓦的小院子里,里面还有个小池子。
苏妧穿着绣彩色蝴蝶的小裙子,好奇地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突然看到墙角处躺着个少年,一身白衣脏乱不堪,衣服上面还沾着红色的东西,那人脸上也脏兮兮的,还沾了很多泥土,微闭着眼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苏妧悄悄地走过去,盯着他看了会,哪知那人猛地睁开眼,眸子里的凶狠和暴戾把苏妧吓了一跳,怯怯后退了几步。
或许是那少年看是个小丫头,那种令人战栗的压迫感才渐渐消失,苏妧这时候才看出来他受伤了,那衣服上的红色都是他的血。
她试探着走近,见他不抗拒,便干脆蹲在他身前,小小的人儿圆乎乎的白软小脸,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绽开了晏沉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笑。
仿佛是他阴暗生命的一缕光,照进来后,就再也不曾离开。
她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块糕点来,摊在她小小的手上伸到他面前,声音软糯的不行:“你要不要吃栗粉糕呀,母亲每天只准我吃两块呢,不过……”
“分给你一块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你竟然对一个六岁小孩儿感兴趣!变态!”
晏沉:“我就是提前知道我老婆是谁,不服咋的?话说……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我(被说中了怎么办):“……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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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12月29日入v,更新时间也改为下午两点了哦
明天应该会断更一天,为考试周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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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们(正经事专用脸)
第35章 十年
晏沉的生身母亲胡氏是一个没落言情书网的小姐, 被当时下江南微服私访的先帝宠幸, 一朝有孕,可先帝早已离开那地, 胡氏只当他是京中的老爷,每日对着他留下的玉佩睹物思人。
女子未出阁却有了身子,被邻里街坊知道后, 胡氏就成了人们口中“德行有亏的女人”,饶是如此, 胡氏也不愿听父母的话滑掉这个孩子, 硬是要将孩子生下来。
然而胡氏命不好, 生晏沉的时候伤了身子,连月子都没出就撒手人寰了。
也正因此,晏沉从小就被别人瞧不起,不仅被同龄人合起伙来打到吐血,被邻里喊作“野种”, 就连他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对他不甚理睬, 认为他就是个扫把星, 不仅害胡家被所有人耻笑, 还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晏沉到了年纪就自己到学堂旁听,到武行当学徒,冷心冷情长到十四岁,直到胡氏生前的贴身嬷嬷看不过去,将当年先帝留下的玉佩带往京城寻亲。
巧的是,那玉佩被皇后身边出宫采买的宫女看见, 看出是宫廷内制,在皇后面前提了一嘴,却让皇后上了心,还派人去查了这件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知道了晏沉的存在,其余的皇子自然也不会落后,他们怎能容忍多一个人与他们争夺那个位置?
晏沉不明就里地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本就灰暗的道路上更是血迹斑驳,幸而他在武行学了些防身的功夫,又有皇后派人保护他,才能多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