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示意将她们嘴里的东西拿下来,问她们:“你们都是他们的什么人?”
那少女瑟瑟发抖,颤声道:“他、他是、是小女的哥哥。”
温慈又问那少妇:“你呢?你是他什么人?”
那少妇忍不住膝行两步,哀求道:“求贵人饶了妾的弟弟吧,他都是逼不得已的,妾寡居在娘家,家中又有残病的老父老母,家里都要靠他才能活下去,他当真不是故意的啊,求求您了……”
她一番哭诉声泪俱下,可温慈丝毫不为所动,轻笑一声:“逼不得已?好一个逼不得已。你记住,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千万千万要原谅我。”
说完脸上的笑落下,淡淡吩咐:“来人,找一个最低贱的私窠子,把这两个送去,记得要嘱咐老板,千万别叫她们死了,否则就杀了他。”
两个女子都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已被堵住嘴拖了下去,忍不住剧烈挣扎满脸绝望,两人的兄弟顿时嘶吼出声,一张脸狰狞不已,温慈轻声道:“如何?你们现在是什么心情?绝望吗?痛苦吗?后悔吗?”
两人连连磕头,挣扎着膝行到阶前,痛哭哀求。
温慈神色漠然:“可惜了,晚了。若我的婵儿求你们的时候你们能放过他,我如今也就能放过你们的姊妹了。”
两人绝望地瘫倒在地,其中一个突然就朝青石阶狠狠撞去,却被周放当胸一脚给踹了回去,顿时蜷缩在地,好半晌都动不了。
温慈垂下眼睛看他:“想死?”她摇摇头:“你现在怎么能死呢,我可不能叫你此时在黄泉里遇上了我的婵儿,她会害怕的。”
说着朝他指了指,吩咐周放:“砍去手脚,拔去舌头,挖去眼睛,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记得要阉了他。然后将他扔到街上去,找一个专人看着,七日之内,千万不能叫他死了,若有人打骂欺辱,一概不管。”
周放恭敬应下:“是。属下明白了。”挥手叫人将那士兵拉了下去。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极其残忍的处置,脸色十分平静,其他人无不色变,有两个乞丐当场吓得失禁。信王忍不住凝眉,担忧地看着她。
温慈的目光又落到那两个孩子身上,那三岁孩子的父亲是个兵士,八岁那个的是个乞丐。两人见她的目光看来,都下意识地将孩子藏到身后,神色惶恐。
温慈轻声道:“孩子……都是无辜的。”
两人不由大喜,疯狂点头。
“可我的婵儿尚未及笄,她也只是个孩子,她也无辜,你们放过她了吗?”
两人彻底僵住。
温慈泛白的唇轻启:“杀了。”
“呜!呜呜!!!”
两人疯狂摇头,挣扎着将孩子掩在身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侍卫走来,轻而易举地从他们身后拖出两个孩子,顿时满心绝望,忍不住嘶吼出声。
其他人也是脸色一变,蔡嬷嬷宝湘都忍不住看向温慈,有些不敢置信,又心痛不已,谁都没想到,温慈的心竟如此狠了。
信王深深叹了口气,眼见侍卫要拿刀砍杀,出声道:“慢着。”
温慈转头看他,目光冰冷。
夜空中的星子不知什么时候全部不见了,有沉闷的风渐渐肆意。
信王驱动四轮车上前,摸了摸她僵冷的脸颊,柔声道:“我此生虽杀人无数,可从未杀过孩童。但你要杀他们,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别在我眼前杀,叫他们带下去处置吧。”
那两人见信王阻止,本以为孩子得救,听到这番话,顿时彻底绝望。
温慈与他对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信王欣慰:“好姑娘。”转头看向周鸣:“带出去处置吧。”
周鸣看了他一眼,恭敬应下:“属下领命。”
吩咐人将两个孩子带走。那个大些的已然知事,只是被捆绑着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看向自己的父亲呜呜叫喊,那个小的尚有些懵懂,因太小并未堵住嘴,可他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打量四周。
他被抱下去时恰好和温慈的目光对上,许是见她气势威赫,神情冰冷,有些害怕,羞怯地朝他笑了笑,转头埋进了侍卫的怀里,乖乖被带了下去。
温慈瞳孔骤然一缩,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忽然道:“等一下。”
侍卫停下脚步,温慈看向那三岁孩童的父亲:“想让你儿子活吗?”那兵士疯狂点头。
“既然想让你儿子活命,我就给你个机会。那位叫荷香的女官,你知道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提她的头来见我,一命抵一命,我就放了你儿子。”
那兵士犹豫片刻,终是重重点头应下,温慈叫人给他松绑,又道:“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告密、逃跑。”
那兵士仓惶摇头:“不,不会,小人一定不会!”说着看了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儿子,转身疾步离开。那孩子见他走了,嘴巴一瘪,眼瞧着就要哭出来,蔡嬷嬷见机快,忙使了个嬷嬷将他抱下去。
另一个孩子依旧被抱了下去,除了这几人外,还有一位中年男人是一乞丐的父亲,此时和他的儿子牢牢靠在一起抖得不成样子,却下意识拦在他儿子面前,既不求饶也不叫喊,似是已经认了命。
温慈看了眼,淡声吩咐:“都拉下去,阉割,记得,千万别叫人现在就死了。等过了婵儿的头七,再让他们陪葬。”话落,顿时一阵哭求哀鸣,温慈却已不再看,起身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