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韩玢忽然翻身而上,姜慈躲闪不及,身子一歪,直直地翻倒在床上,韩玢顺势压上,紧紧贴着她,有趣地盯着她,“让你说一句想我,说一句为我浣妆就这么的难吗?”他仔细地看着姜慈,继续道:“我竟不知让我们姜女官开口,是需要用强的。”
姜慈满面羞涩,想要推开韩玢,却无济于事,只能尽全力撇开了脸,不看他的眼睛。窘迫至极,惊慌地说道:“韩玢,你先起来,我们这样子就是让外人瞧见,必得生事。
而韩玢根本不予理睬,他认真地盯着姜慈,说道:“你可知你这宝雨馆三面环山,又有竹林做挡,除了新派来的两个小宫女,就只剩下了晋灵和翟宵儿,一只鸟飞进来我都能看到,更何况是人吗?”
姜慈忐忑不安,“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如此做派,可非君子。”
韩玢笑了笑,微微低头,唇瓣拂过姜慈的脸颊,姜慈浑身一颤,紧紧闭上眼睛,只感受到那温润的嘴唇从脸颊到脖子,又从脖子到脸颊,直至耳垂。
只听韩玢缓缓说道:“可是我忍不住了,你有什么办法呢?”
他沉沉的呼吸湿润了耳畔,姜慈实在忍受不住,猛地就要推开韩玢,却不想幅度过大,发髻整个散了下来,凌乱在床上,使她整个人都更添了一些妩媚。
韩玢看在眼里,眼中不由动容。见姜慈紧张害怕的神情,不由觉得很是好笑,笑了笑便从她身上一撑而起,翻身在旁,手肘撑着床,侧脸望着她,“之前听你与翟宵儿对话,以为你饱读‘圣贤书’颇为有研究,没想到我一试探,竟吓成这样。”
姜慈一愣,怒道:“你捉弄我?”
韩玢笑得更欢,“怎么,难道你不想被捉弄?而是想要真的?”
姜慈羞愤,抬起身子望着他说:“身为暗卫统领,毫不掩饰,龌龊。”
韩玢认真地将她一缕发丝慢慢别在耳后,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也只对你这样……”他顿了顿,沉声道:“对了,你不是没睡够吗?午时过后,正是入酣之时,你睡吧,我看着你。”
姜慈尴尬地挥挥手,“你看着我还怎么睡啊?而且你在,我也睡不着了。”
说罢,她起身就往床下而去。韩玢拉住她的手,嘴角上扬,“近日太累了,你就陪我暂时躺一会儿吧。”
姜慈看着他,似是这两个月不见,他眉眼之间都多了几分疲倦。可奈何刚才自己实在是过于激动,根本无心观察。想了想这两个月,他理应就是在为太后奔波,劳累所致。姜慈不禁有些心疼问道:“这两个月你都去干什么了?可以用说道说道吗?”
韩玢示意姜慈躺下,姜慈笑了笑,缓缓伏在他的身边,满眼尽是爱意。
“我拿太后手令,前去与千机阁做交易。”
“太后与千机阁有来往这个我是知晓的。”
姜慈点了点头,如果她所料不错,当年便是太后从千机阁买了消息,查出周氏所在,买回了自己。
韩玢淡淡地说道:“其实当年的人牙子就是千机阁的人。”
姜慈满是好奇,瞪大了眼睛看着韩玢,不由得挪近了一寸,直勾勾的看着他,“愿闻其详。”
韩玢笑了笑,“你与我生分什么?还愿闻其详?”他点点姜慈的脑门,继续道:“那个人牙子是千机阁的人,而你的那个沙漏,也是出自千机阁。”
姜慈懵住,据姜青河所述,她的那个铜丝镂空双莲沙漏,花费十金,而且是买沙漏送的她。以前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命一条,竟不如一个沙漏值钱。现在想想,这沙漏出自千机阁,罕见的西洋玩物,那也不足为奇了。
看来姜青河随口的一个段子竟然蒙了自己许久。
韩玢说:“当年太后买到了你的消息,千机阁手握你的信息,便派人去了周氏那,又通知了你姑姑出宫,在十里堤寻得那个人牙子,将你买下。而这个沙漏,便是当时千机阁留的一手。”
“千机阁留了一手?什么意思?”姜慈疑惑的问道。
当年的千机阁阁主还是柳惜夕的父亲,他自知你的身份不一般,自有扳倒太后的能力,便留了个心眼,将这沙漏与你捆绑,若是曹党寻得这只沙漏,便可得知你的踪迹。”
“难不成这只沙漏还有追踪术?”姜慈诧异,她不由分说地将沙漏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仔细看了看,这沙漏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小而精致,瓶身明亮清透,并不像暗藏玄机的样子。
韩玢摇了摇头,“如今曹党想方设法的找寻当年那个孩子,便找到了千机阁的前任阁主,阁主只是拿钱做事,并不走党派之争,而千机阁既然签下了卖你消息的条约,便不得违反。而当时的柳老阁主留的这个心眼,便发挥了用处。”
说罢,他拍了拍余沙,将沙漏缓缓倒扣,里面的细慢慢垂落,很是静谧。姜慈瞪大了眼睛也没发现异样,便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韩玢。
“这沙漏确实无异样,但是……”他深深看了一眼姜慈,继续道:“但是前不久,柳老阁主卖了另一个消息给曹党,拥有这个沙漏的人,就是要找的人。”
姜慈瞠目结舌,未等韩玢明意,便已知晓其中原委。
姜慈疑惑地问道:“可是曹党怎知这沙漏一直在我手中?若是我送了人呢?倘若要是当年青姑姑并没有给我呢?那他们还如何寻得这个孩子?”
第七十三章
韩玢沉沉叹道:“关键就是当年千机阁的那个人牙子与你姑姑说了一些话。”
“那个人牙子怎么说?”姜慈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