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病娇共沉沦——一笼包子
时间:2022-03-09 08:03:48

  他就那么看向一处,不说不笑不动不哭,让所有都要误以为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醒罢了。

  一进屋子,蓝桨便顿时快步上前,看着一脸绝望的蓝栋,心里头简直就像在被刀剜着,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悲泣道:“我儿,是为父无能,竟未能护你双臂、允你报仇!”

  蓝栋没什么反应。

  蓝桨又问道:“如今可觉何处不适?”

  屋子里头就好像被神仙弹指定住,无声无响,只有蓝桨轻微的叹息声,才叫众人察觉原来时间并未停住。

  好半晌后蓝栋才张嘴问了一句话:“常宁呢?叫她过来。”

  昏迷整夜的蓝栋,清醒后第一句话问的竟是常宁。

  蓝桨顿时有些慌张,忙抬眼往周河的位置看去,生怕亲家会因此恼怒。自家儿子与常宁二人虽说之前也是有过婚约在身,但如今蓝栋与周云姣结为了夫妻,蓝周两家才是媒妁之好,怎么说也不应当在如此情况下先唤了常宁,这教周河的面子该往哪处搁?

  然而令蓝桨没想到的是,周河竟然全无怒意,反而笑吟吟的替常宁回了蓝栋:“常大小姐呀,在这呢。”

  得了回应, * 蓝栋的身形终于是动了动,他费力的侧头看向常宁,脸色惨白,语气温和:“未安,你过来。”

  他像个鬼,还是即将离开的鬼。

  这是常宁瞧见他样子时,第一瞬间想到的。

  她抿了抿唇,在蓝桨恳求的示意下,终于是叫小寒将她往前推了推,离周栋榻前约有一米之时停了下来。

  “未安,瞧见我现在这般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周栋眉眼间尽是绝望与狠厉,开口之时却淡淡的好似没有力气,“你的杰作,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这两句话宛若□□一般在屋子里头炸开了花,让屋内除了常宁的众人都有或多或少的错愕,尤是蓝桨,简直就是不知所云,满脸的疑惑。

  常宁心尖未顿,开口道:“蓝三公子,话要说明白。”

  蓝栋的脸狰狞起来,看起来可怖的厉害:“说明白?常宁,你还要叫我怎么说明白?纵容那个天杀的腌臜货拆了我的双臂,你却只是看着,这难道不是你的所为吗!?”

  “未安,你……”蓝桨愣住,看向常宁之时满脸的不可置信。

  恶人总是先告状。

  常宁感觉呼吸都一滞,眉眼间也渐渐染上了冰冷之色:“蓝三公子,事情如何,你当是清楚明白的,如今倒打我一杷,有什么意义?”

  蓝栋只是冷笑着看向她,那神情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这是蓝府,她说再多也是没用的。说他蓝栋想要羞辱她、强占她未遂,结果反被陆子慎拆了双臂吗?

  没人会信她的,因此对于蓝栋之后的言语,她只能闭口不言,冷着神色看向他。

  直到他道:“适才听说你要把那个已经烧死了的腌臜货带回去,岳父让你跪下赔罪,父亲那时不让,如今你跪罢。”

  “蓝栋!”常宁感觉手中的长鞭就要甩出去了,却还是努力压抑着,“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河此时说了话:“常大小姐,适才在外头我便说过,你可以不跪我与蓝兄二人,但伤者为大,如今看来又是你纵容那厮伤的我婿,理当,给我婿赔罪的。”

  常宁的心中一顿,原来周河,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常宁,今日你跪下,磕三个头,那腌臜货的尸首你就可以带走,我往后也不会再去寻你麻烦。”蓝栋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不然,我就让人把那腌臜货的尸身丢进饿了三五天的狼窝、狗窝,让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你若不愿,即刻便可以离开,往后蓝、常二府,相看两厌,各自生嫌,而我的断臂之仇,亦会相报。”

  这就已经是□□裸的威胁了,由着蓝栋怎么说,如今她跪或者不跪,都有让她无法承担的点。

  常宁看向蓝桨,他也只是气的红了脸,瞧着她时,再未曾为她辩解。

  嗯,所有人都在逼她,让她拿出自己的尊严,去换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尸首。

  她忽然间就有些迷惘,她如此做,是何必呢?就由 * 着蓝栋把陆子慎的尸首,扔进……扔进狼窝、狗窝,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吾皇,为什么要为了一具凉透了的尸首,用自己残缺破败的身体,跪掉自己的自尊呢?

  是啊,何必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

  常宁如此想着,轻呼了一口气,当即就要扶着轮椅出屋子。

  轮椅后退碾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人心烦,蓝栋想到了常宁会离开,毕竟那是曾经骄傲的大将军,代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她不会跪的。

  那便更好了,往后两家如此结怨,他不介意玩死如今的常宁。

  蓝栋如此想着,却看见轮椅上的常宁眉眼间骤然难过起来,而后停下轮椅双手撑着扶手费力起身,咬着唇,跌跪在了地上。

  她终究是无法放弃陆子慎,无法想象那样温和的少年,被狼犬撕扯的样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