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盛皎月发怔片刻,没想到太子会细细盘问。她尚未做声,就又听男人冷冷道:“说不出个一二三,且看孤怎么治你的罪。”

  盛皎月抿直唇角,缄默着不知该如何答话。她未曾料想到,太子发作的如此突然。

  寥寥月色泛起清冷的光平静落在少年的侧脸,映出雪肤瓷肌,卫璟垂眸打量他的神态,紧抿的唇瓣平直成线,神色心绪不宁。

  卫璟冷峻质问:“聋了还是哑了?”

  盛皎月掀起眼帘,目光触碰太子冰冷的视线,阴沉冷漠的眼神,露出几分摄人的威压,她只得按捺住想离席的心情,硬着头皮继续陪太子下棋。

  天色已完,夜色昏黑。

  第二局对弈,盛皎月依然输给了太子。

  太子没让她走,便是还要继续再来的意思。归置棋子时,太子忽然问了声:“怎么一直弓着背?”

  姿态不端,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

  盛皎月揪紧手中的棋子,秀气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极力保持镇定以免被太子瞧出不对劲,她深呼吸,待气息平稳寻了个借口搪塞,“夜色浓,我有些看不清楚棋盘。”

  卫璟深不可测的眸光一直未曾从她身上挪开,意味深长哦了声,抚掌拍了两下,不多时便有随从端来两盏新的烛灯,明亮的火光将他们两人照的更加清楚。

  盛皎月被太子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又懊悔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跳跃明晰的烛火照见她的身体,稍有遮掩,便会被看出端倪。

  她着实懊恼,齿尖习惯性咬住唇瓣,苍白的唇角被摩挲出轻微的血色。额头上冒起细密的冷汗。

  卫璟盯着她极力压低的眉眼,“如此可看的清楚了?”

  盛皎月低声道:“够了。”

  转眼间,几炷香的时辰过去了。

  太子似乎终于开始疲倦,命人收起棋盘,盛皎月见状松了口气,她正准备请辞,太子又将她叫过去,男人身体健壮,身长腿长,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飘荡在她鼻尖。

  这淡淡熟悉的龙涎香让盛皎月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太子性情霸道,登基成新帝过后霸道只多不少。将她锁在后宫不让出门也就罢了,事事都要管,她每日穿的什么衣裳,用的什么香,事无巨细,全要过问插手。

  新帝封她妃位,以此侮辱她来报复她的背叛。

  宫殿里只许燃起龙涎香,不许她再用从前的香囊,盛皎月都不知她用惯了梨木清香到底哪里惹了她,某天夜里,新帝掐着她的腰,在她的肩上留了齿印,咬的破皮出血,“不许你身上有旁人的气味,别以为朕不知道那梨木檀香是谁赠予你。既是朕的人,合该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朕的。”

  盛皎月那时被折腾的狠,已陷入昏沉的睡眠中,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

  盛皎月回神,抵着头颅,“殿下还有何吩咐?”

  卫璟抬起双臂,“替孤更衣。”

  这等事,不应有她来做。

  盛皎月正要出声,太子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茬:“孤这回没带近侍,你也不是做不来。”

  她忍气吞声,抬步向前,屏住呼吸,低垂眉眼,鼓足勇气后才动手,不过盛皎月平时在家也是被伺候惯了的少爷,穿戴衣服这等事,她是真做不来。

  她的手在太子腰间的盘扣斗争许久,费了很大劲才解下男人的腰带。

  而后蹙眉盯着他的衣裳,愁眉苦脸,像在沉思接下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卫璟低眸看着她乱无章法的宽衣解带,竟是被这位娇少爷活生生给气笑了,想来他在盛家是从不会亲手做活。

  卫璟逐渐失去耐心,皱眉冷声道:“罢了。”

  盛皎月应声停下,卫璟自个儿轻松解开护腕,随手扔在一旁,他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少年纤细的身段,冷冰冰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扫过少年全身,盯着他的胸口,突然间开口问道:“你这身衣裳是不是大了?”

  方才被太子紧盯的时辰,盛皎月忽然都不太畅通,嗓子眼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她强压着心底的不安,“是有些不合身。”

  卫璟慢步上前,逼近他的身躯。

  盛皎月用力掐着掌心才能强迫自己不要转身就跑,双脚犹如钉在原地,男人的手指轻轻挑了下她的衣领,不过瞬间,他便收回了手,“你莫非是衣裳都没穿好就跑了过来。”

  盛皎月心道我是被刑坤强行带过来的,“出门的急,确实有点仓促。”

  卫璟又不知道邢坤干的事情,理所当然误解他如从前那般急切的来谄媚讨好自己,才生出的几分好感即刻就又烟消云散,心生厌恶面上依然不露声色,只朝他拂手淡淡地说:“你回去吧。”

  盛皎月如蒙大赦,赶忙退出这间屋子。

  外头守夜的侍卫是邢坤,他瞧见盛皎月之后,似是扯起嘴角轻笑了声,不太友好的笑容更像是嘲讽,弱不经风的小鸡崽子,若他表现出任何图谋不轨的心思,邢坤便叫他命丧在此。

  盛皎月回到自己歇息的屋子,紧绷的身体才有了喘息之机,她锁好门栓,坐在椅子上连喝两杯茶水,勉强压下方才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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