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取名叫黑毛?
枝枝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鸡。
果然是……
主人凶,鸡也凶!
“我们黑毛可要多吃点。”谢翼摸着鸡毛,散漫地跟鸡说话:“不然明早打鸣声太小,又有人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了。”
枝枝:“……”
*
临近午时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枝枝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心里终于轻快了些。
某人却见不得她清闲,将修好的铲刀扔给她,“娘在田里摘菜,你把这个给她送过去。”
枝枝接过谢翼扔过来的铲刀,他的手艺很好,这把铲刀被他磨得锃光瓦亮,手柄也修的齐齐整整的。枝枝犹豫了半晌,才小声开口:“我不知道林姨的田在哪儿……”
“真是烦。”谢翼嫌弃地看她一眼,不耐烦地指:“就顺着门口这条路往南,拐两个弯就到了。”
他是如此的烦躁,枝枝也不敢多问,默默地“哦”了一声,抬脚就要出门。
“等等。”谢翼又叫住她,“快晌午了,到堂屋里拿个草帽给我娘带过去。”
“哦……”枝枝点点头,进屋拿了草帽,才出门去。
谢翼看着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就不顺眼,这丫头看着就笨兮兮的,净会给她添麻烦,他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索性不再去想,去厨房喝了口水。
回到堂屋的时候,谢翼总觉得不对劲,他定睛一看,竹编的草帽还老老实实地挂在墙上,旁边的斗笠却没了。
“真是笨死了!”谢翼低声咒骂一句,抓起草帽就跑出去。
*
枝枝慢吞吞地行走在田间,一双懵懂的眼睛在田里四处搜寻着,现在不算农忙季节,田里的人家并不多。
途径一片瓜田,枝枝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那瓜长得极好,个头很大,绿油油的,光看着就觉得里面可甜。
枝枝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早上那剩饭剩菜她根本没吃饱,本就饿的肚子,这下更饿了。
看见什么都想吃。
枝枝叹了口气,随后闭了闭眼,假装看不见那片瓜田,目光笔直地走了过去。
所幸路程不远,枝枝很快找到了林姨的身影。
林姨挽了个发髻,干起活来很是麻利,枝枝将东西拿给她,她笑着夸枝枝乖,又问她:“吃过早饭了吗?哥哥有没有欺负你?”
枝枝咬着唇欲言又止,可对上林姨怜爱的眼神,她摇了摇头:“没有。”
“林姨,”枝枝紧接着问:“我可不可以留在这儿,帮你摘菜?”
她实在是不想回去和那个暴脾气同处一室了。
林氏却摸了摸她的头:“快晌午了,我这活儿也快干完了,你先回去吧。”
枝枝有些失望,只好点点头。
告别林姨后,枝枝沿着来时的路漫无目的地走,她想着走慢些,就能晚点回去面对那个暴躁哥哥了。
踢着田埂上的小石子,枝枝边走边发呆,肚子咕咕叫了一路,她又饿了。
一转弯,她又遇见那片瓜田,绿油油的瓜在炽阳下泛着光,鼻间似乎都能闻到瓜的清甜。
枝枝的口水都咽不住了。
她四下看了看,这会儿快晌午了,田里没几个人,正好没人瞧见她。
小手在袖中捏紧又放下,枝枝犹豫了半晌,终于敌不过瓜的诱惑,败给了饥饿。
她小心翼翼地窜到田里,顺着藤蔓挑了一个最亮的瓜,抱起来就要跑。
“汪汪——”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狗叫声,把枝枝吓了一跳,她慌乱之中抬起头来,看见一条黝黑的猎犬就在自己不远处,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偷瓜”的行径,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
娘耶!
枝枝怕了,这狗实在吓人,她转身撒丫子就跑,连瓜都不要了。
“汪汪汪——”
猎狗不依不饶,拔腿就追上去,跟在枝枝身后扬声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