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宫灯摇曳,何光望着远处未熄的灯火,神情明灭,于生灵涂炭,宏图霸业,他似乎更忠于儿女情长。
深夜,一道影子潜入了钰粱殿,慕容孤词静站在窗前,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来人摘去面纱,露出一张布满灰尘的脸,继而照了照镜子,嫌弃的说道:“我原以为这西戎有多好玩,不成想竟是个灰袋子。”
“你走的是西戎的沙漠不是绿洲。”慕容孤词转身望着白清竹淡淡启唇道。
“什么!早知道我就不走大漠了。”
“如今宫内形式如何?”
“果真不出你所料,翟明城已被南夏国暗探所杀,宫内现如今有段唯主持着大局,并未出现任何岔子,外界人以为你一直在皇宫,再之后传出你病危消息,南夏德公主的确率人到过皇城,不过……奇怪的是并未有任何动作,库伦鸿上次在雲城受挫后也未有任何进攻。”
慕容孤词闻言,反而唇角上扬,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用担心,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德公主如今已知道皇宫里面的人并非是我,现在恐怕躲在暗处查探我的下落。”
白清竹恍然大悟:“清玉关一战后,你就知道南夏必会卷土重来,所以你故意在朝堂将诸事交于翟明城,以此引蛇出洞。”
慕容孤词莞尔一笑:“事先我并不知德公主的势力,经此一试,倒也摸清一二。”
“那西戎这边呢?”
慕容孤词笑意滞住,眉头微皱,思忖许久,才缓缓说道:“清竹,你来这一路可有觉得这西戎同我邺阳有何不同。”
白清竹闻言仔细想了想,而后惊奇的回道:“安静,特别安静,西戎关连个守卫的都没有。”
“没有人会离开这西戎的,所有人都知道西戎的秘密,可惜……库伦鸿不知道,他以为同德公主联手便可夺得天下,为西戎开疆拓土。殊不知,西戎……不是他一人的天下。”
“秘密……西戎的什么秘密。”
慕容孤词看了白清竹一眼,目光坚定的说道:“如今天下三分,我要让西戎与我慕容永世交好,不起战乱。”
“可是……西戎王会甘心俯首称臣吗?”白清竹知晓库伦鸿也是近日,可就这短短几日,他已得知那是个不好惹的主,想让他归顺无异于虎口拔牙。思索间,只听面前之人开口道。
“由不得他。”
白清竹狐疑的望了一眼慕容孤词,发现她神情肯定,像是对这件事胸有成竹,欲开口劝阻。突然,瞧见她眉目一冷,随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孤词直接翻窗跳出去,白清竹也随之跟了出来,出来时便瞧见她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打了起来。
慕容孤词使出□□,随后于那蒙面黑衣人前合二为一,单手与那人搏斗,只见空中黑白两道影子忽上忽下,速度快的惊人,白清竹汗颜,这两人身手竟不相上下,若是他估计连那黑子人一招都挡不住。
慕容孤词在空中朝白清竹大喊:“白清竹,拿剑来!”
白清竹闻言,即刻将配剑扔给她,那蒙面人也拔出剑来。瞬间两只剑相撞在一起,剑光寒意凛然,白清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后来两人又弹了开来,各立于一檐角。白清竹飞于空中,站在慕容孤词旁边,忍不住问道:“此人什么来头?”
慕容孤词面容冰冷的望着那个黑衣人,手中的剑不由握紧:“他是南夏暗卫,看来……德公主已经知道我在何处,今天绝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西戎。”
“什么!这么快就追到这里了?”白清竹吃惊道。
“跟着你来的!”
“不可能,我明明走的是大漠,那里鲜少有踏入。”
慕容孤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白清竹:“你下去,我来对付他,你在我会分心。”
白清竹心中惭愧,听到吩咐后“哦”了一声,乖乖跃下去。
“早就听闻邺阳城慕容皇帝的身手了得,如今一试果然名不虚传。”只听那蒙面人低低笑了几声,一开口是个男子。
慕容孤词将长剑立于脚旁,冷冷笑道:“南夏……是无人了吗,竟派你这么个废物来!”
白清竹赶紧喊道:“他来杀你你别激怒他啊,我的皇帝陛下。”好歹也给人家个面子,居然说堂堂南夏德暗卫是废物。
“你……简直狂妄自大!”那暗卫果然被气到。
“不然呢?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话别说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慕容孤词忽而沉声闷笑,复又敛尽笑意:“你错了,我不要输赢,我要的是你的命!”
那暗卫被气的冲昏了头,举剑劈向慕容孤词,只听“噗呲”一声,慕容孤词的剑已没入那人的胸膛,鲜血濡湿了她的白衣,淋漓在白清竹的面上。
那暗卫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慕容孤词哀叹一声:“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愤怒,你没有输,你输给了你的愤怒。”
“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