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兰动摇了,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妥协了,她让陈嬷嬷去跟那妇人谈谈。
陈嬷嬷再回来时,身后带着那妇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求夫人对我儿好些。我见夫人身旁跟着丫鬟小厮,想来是富贵人家,待我儿到了开蒙年纪,请夫人给他请个先生,好好教他,”妇人眼中含泪,抱着睡梦中的男婴,恳求道。
“他不该跟着我到处漂泊,他适合更好的人家。”
“我答应你,吃穿用度一律最好,识字受教我也让他一样不落。”宋念兰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对那妇人做出的承诺却字字铿锵,“我也有个要求,愿你也能待我女儿好些。”
妇人答道:“自然。”
两人交换完孩子,宋念兰拿出求来的平安符攥在女儿手心,又让陈嬷嬷把她随身带的玉佩分成两半,其中一般塞到女儿襁褓里。
“夫人,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看着一团没张开的小脸,宋念兰心如刀绞,哽咽道:“小名就叫月月吧,恰好今夜是个满月。”
她没有起名字,这样就不会刻意去打听。
当晚,陈嬷嬷打点好稳婆,回府瞒过了所有人,薛庸泽得了嫡子,乐开了花,待孩子满月时办了十日的满月宴。
十年后,那稳婆逝世,此事在无人知晓。
宋念兰以为到了阆都,再不会遇到当年在洪河的妇人,却没想到这护身符从薛奕身上冒了出来。
这么说,她的月月现在阆都!
宋念兰又惊喜又后怕。
“这事不能让老爷知道!”她胸脯起伏不定,慌乱地抓住陈嬷嬷手,不安道:“奕哥该不会知道了他身世?”
拍怕宋念兰手,陈嬷嬷安慰道:“大娘子安心,明日见了奕哥,旁敲侧击问问,许是还不知道,我们别自己吓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奕哥他定是还不知道。”
宋念兰嘴里小声念叨着,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惴惴不安在屋子里踱步。
此时,屋子外的方萍儿眼底露出一抹喜色,昨日她跟宋念兰起了争执,她今日是专程来跟其示软的,何曾想听到了这般震惊的消息。
薛奕的身世还真有问题!
当年她就怀疑过,可是那时她人微言轻,质疑过却被薛庸泽骂了一通。
如今看来这些年的隐忍没有白费。
趁着周围没有人,方萍儿不声不响出了宋念兰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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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薛奕从薛宅出来,路过糕点铺子。
他拎着打包好了几种糕点回了府上,打算好好犒劳犒劳他家姑娘。
“大人快洗手吃饭。”
薛奕一进屋子,云琅便热切地迎了上来,拉着他手臂去了木架旁净手,“大人怎又买了糕点,前几日的都还没吃完,浪费钱,以后可不能这样喽。”
云琅从他手中提过糕点,止不住抱怨。
薛奕眼里含笑,在干帕子上擦擦手,“怎么?提前帮你相公省钱?”
云琅心尖一颤,被他那句“相公”弄得心跳如擂。
她背着薛奕,脸上登时红了一大片,赤红着脸反驳道:“大人!你又说胡话了。”
“好,不说了,这话得喝过酒说,如此才算胡话。”薛奕走向饭桌,“我看看月月今日做了什么。”
云琅给他夹了块排骨,薛奕拉她坐旁边,“一起吃。”
“今日为了回来吃你做的饭菜,我可是推了我娘的晚饭,”薛奕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云琅下意识往后缩,他手臂又给揽了回来,“说吧,要如何补偿老子。”
云琅按住他往下的手掌,嗔了一眼,不甘心道:“左右还不是大人说了算。”
薛奕笑道:“那便坐着?”
云琅红了脖子,闷头吃饭,“随便啦。”
她又做不了决定,顶多刚开始按她的喜好,后面她不济时,还不是薛奕在主导。
“月月多吃点。”薛奕往她碗中一个劲儿夹菜,生怕她吃不饱。
轻哼一声,云琅不想理他。
自从两人用过肠衣后,薛奕越发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