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定她女儿给薛奕的,薛奕是真不知道这两物的主人是何人?
亦或是薛奕知道了他不是薛家血脉,一切都是装的?
为了报复她而装的?
思及想此,宋念兰被自己这番考量吓得脸色煞白,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陈嬷嬷及时扶助了她,“大娘子莫要再想了,交给我去办。”
宋念兰缓了缓,平复好心绪,“先回去吧,别让人瞧出了端疑。”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父子两人的棋局旁观战,时不时还打趣薛庸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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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爹娘离府,薛奕一夜无眠,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如他想的这般简单,关于云琅,母亲一定还瞒着他些事情。
翌日,处理好军营里的琐事,薛奕回了趟薛府。
他在垂花门见到了薛晟,薛晟似乎还将做生意赔钱的事情算在他头上,看他的眼神带的仇恨都快溢出眼眶了。
没有理睬他,薛奕快步走过垂花门往东院去了。
薛奕突然出现在宋念兰屋中,她难免有些意外,忙唤了屋中一丫鬟,“快给奕哥沏茶。”
薛奕开门见山,“不用了,我来找娘问一件事情,问完就离开。”
宋念兰施施然落座,心中攀升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但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回他,“奕哥但说无妨,我倒是想听听究竟是何时,这么匆匆忙忙。”
薛奕望了眼屋中的丫鬟们,丫鬟们有眼力见,纷纷鱼贯而出。
待人走光后,他这才开口,“母亲认识云琅。”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宋念兰怔了怔,声线平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娘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薛奕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问出声来。
宋念兰蹙了蹙眉,虽不解薛奕为何要这般问她,但是面上仍是一副平静模样,“我若是认识云琅,早在她进薛府那刻就将人安置到自己院子里,何须等到她去二房院中受尽委屈。”
“你可是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传言?”宋念兰心中梗着,问道。
薛奕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就此作罢,“没有,好奇之下才问的。娘既是这样说,儿子相信便是。”
一丝不好的念头滑过,宋念兰追问道:“为何好奇?”
“娘不觉得见了云琅亲切么?儿子倒是感觉在很早之前就见过她了,一见如故。”
薛奕故意松了口,如墨的眸子深不可测,仿佛能将他人的心境窥探得一清二楚。
他品一口茶水,似乎是随口一问。宋念兰面色微漾,神情缓了缓,开口道:“你许久没回洪河,又得知云琅是同乡,来自同个地方,自然是觉得亲切。”
薛奕放下茶杯,“原是如此。”
他顿了片刻,目光落在宋念兰身上,“我就说娘怎么可能早就认识云琅,若是真认识,岂有闷着不说之理。”
宋念兰扯了扯唇角,责备道:“一天到晚净瞎想。”
又在屋子里坐了片刻,薛奕扯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陈嬷嬷送走薛奕,再回到屋子时只见宋念兰坐立不安。
“他肯定知道了,”宋念兰神情恍惚,猛地握住陈嬷嬷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湖面上的救命稻草,情绪激动道:“否则他不会那样问我!他定是知道了真相!”
“云琅就是月月!”宋念兰眼中蓄满泪,哽咽道:“我的女儿月月啊!”
“那天晚上月月出来得晚,我当时就不该把她送走。”宋念兰后悔道。
屋外,薛奕瞠目结舌。
他料想宋念兰有事情瞒着他,便故意离开,待陈嬷嬷送他走后半途又悄悄折了回来,没想到竟听到这番话。
月月。
云琅小名叫月月。
难怪云琅和他同岁。
同年同月同日生,不就是他妹妹。
云琅是他妹妹啊!
薛奕浑浑噩噩,一回将军府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