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乌睫颤抖,不敢去看薛奕,要知道她来时不知劝说了自己多少次,才有勇气这般浪.荡地站在薛奕面前。
压抑着心中的羞赫和害怕,她还是做了。
手掌握住薛奕搭在她腰间的大掌,云琅带着他手落在她衣领处。
忽地,男子反握住她手,一把将人推开,云琅跌跌撞撞,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薛奕呼吸变得沉重,似火的眸子中迸射出怒气,他越过云琅,从梨木衣架上取下披风,严严实实系在女子身上。
“回你屋去!以后没我允许,不准踏足这卧房半步!”
薛奕冷着脸扔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净室。
一瓢又一瓢凉水冲下。
热气褪去。
他方才险些把持不住,差点酿成大祸。
“薛奕啊薛奕,你简直是禽.兽!如今竟还想着那事。”
薛奕一头扎紧冷水中,悔不当初。
这事瞒不住的,也应该让云琅知道真想,小姑娘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可是说出口,她能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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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被赶屋中后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早上本想和薛奕一起吃早饭的,谁知他一早就出去了,云琅兴致缺缺独自吃完早饭,坐上去殿帅府的马车。
苏婉婉正在池塘喂鱼,见云琅来了招手让她过来。
“干娘。”云琅笑脸盈盈跑过去,披散的乌发随风飘摇。
苏婉婉把鱼食给身旁的丫鬟,拉着云琅在池塘边的凉亭坐下。
“想来上次见面还是薛奕生辰那日,这段日子没见,怪想念的。”苏婉婉道,“近来在将军府过得可还好?若是一个人闲在府中无聊,随时可以过来找干娘。”
云琅心情欢愉,脸颊上的酒窝衬得她人更加俏皮可爱,“那我可要时常来叨扰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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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薛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薛庸泽今早突然昏倒,请了好几位大夫来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第四位大夫来后,这诡异的病情才有了个说法。
“薛老爷这是邪气入体,一口气梗在胸中,阻了血脉流畅,因此才久久不醒。”那大夫掀开薛庸泽的眼皮,连连点头,“错不了,症状和这一模一样。”
宋念兰守在床边一个多时辰了,前三位大夫没诊出病来,她是心急如焚,如今终于有人能道个一二三,她自是深信不疑。
“邪气?”宋念兰惊愕,腿一软,瘫坐在床沿,她涕泗横流,“我们家怎沾上了这么个脏东西,真是晦气!”
方萍儿被丁妙姝扶着,红了眼眶,着急道:“大夫,您倒是说说这该如何是好?家主如何才能醒过来。可是要先请道长来驱邪气?”
大夫道:“二位夫人们莫要着急,邪气之所以叫邪气,就是因其古怪,它不服药。我倒是知道一偏方,也用此方子救了不少人,就是不知二位夫人相不相信。”
丈夫的病来势汹汹,毫无征兆,对于大夫的说法,宋念兰不信,但是又怕不信错过了救治,她焦急道:“大夫你但说无妨,人命关天,你倒是说啊。”
那大夫看了宋念兰一眼,嘴里吐出两字,“饮血。”
“饮血?这……”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错愕,惊恐,迟疑,面色不一。
宋念兰心中滑过一丝存疑,什么邪门妖术,太荒唐了!
大夫神色如常,道:“需要这位老爷至亲骨肉之血,饮下后方能想醒来。”
闻言,宋念兰怔住。
方萍儿脸上露出欣喜,“有救就好!有救就好!那若不是至亲之血呢?”
大夫:“若不是,那饮血之人恐是会一命呜呼。”
“好在奕哥府上里薛府近。快,去将军府找奕哥!”方萍儿手里捻着丝绢,急急叫管事的去将军府找薛奕。
宋念兰:“不准去!”
方萍儿道:“大娘子这是何意?如今晟哥不在阆都,老爷的至亲骨肉就剩下奕哥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