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说法?”
云琅疑惑不解,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忙忙去了府外。
在她印象中,薛奕和阆中商贩并无来往,这几月府上并没有过商贩来做客的情况,唯一常来的便是岳子秋。
此时薛奕又恰巧不在府上,他晨间去了校场一直未归,按照以往,是约莫要等到日头渐落才会回来。
既然薛奕提她做管家,她便要好好做,不能辜负他的殷切期盼。
云琅一路走来,不断给自己打气,她这次要好好把事情处理好,不给薛奕添麻烦。
还未走到大门口,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云琅开门,几乎是同时,一枚鸡蛋扔来,幸是她身子侧了侧,躲了过去。
“薛奕!我们要见宁远将军薛奕!”
“欺诈骗财,知法犯法!”
台阶下人群聚集,不少乡绅打扮的人士手中举着一张纸条,口中大喊大叫。
除此以外,围了来来往往看热闹的百姓。
云琅以前在洪河见惯了府衙门口一堆击鼓喊冤的老百姓,此时所面对的局面和这大有几分相似。
“安静,诸位安静一下听我说!”云琅站在府门外,扯着嗓子喊,声音勉强能在一众人中响起来。
“你是谁?”一绛色衣衫男子道。
“将军府管家。”云琅不卑不亢,迎上台阶下的各色目光。
“管家?我怎么听说将军府的管家是个男的,”那商贩顿了顿,恍惚是想起来了,“他姓周!”
他道:“你这姑娘,新来的吧,叫你们将军出来!”
“大人不在,”云琅不仅没进屋,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好声好气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我家大人欺诈骗钱,可有证据?”
想了想,她音调高了几分,威胁道:“在将军府外聚众闹事,莫不是想去官府走一遭?”
“你个小丫头骗子,糊弄谁呢!就算是到了官府,咱们也有理。”绛衣男子道。
他身后的商贩皆在附和,言辞激烈。
“就是!骗了钱财哪有不还钱的道理!”人群中有人突然喊出声来,“当初骗我们入伙合作,现在想翻脸不认人?”那人啐了一口,怒道:“做梦!”
“骗钱?”云琅听得云里雾里,薛奕还不至于到骗人钱财的份上,他没道理这么做。
“诸位请听我说一句,云琅道:“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不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
若是能问清楚缘由,那想必就将事情解决,刚才这些商人提到了薛晟,那会不会所有的事情跟薛晟有关呢。
云琅在揣测,但还是不敢轻易下定论。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就是你们在相互推脱,兄弟两人都不是好东西!”绛衣男子情绪激动,丝毫没有要细说的样子。
李四感觉到不妙,在云琅身边小声提议,“云管家,我看跟他们讲也讲不通,根本不听,不如大门一关把人赶走,等大人回来再做定夺。”
云琅不赞同,“把事情闹大了不好。”
绛衣男子又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我看就是在拖延时间。”
这人似乎很擅长煽动众人的情绪,此话一出他身后之人的情绪飞涨,异常躁动。
“吵什么吵,都给让开!!”
倏地,一声清朗且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街巷传来,众人闻声回首,只见薛奕踏马归来,他将马停在一旁,翻身而下,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意。
原本水泄不通的将军府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薛奕走到台阶上,眸子扫过一圈。
他立在云琅身旁,平淡道:“都说说,本将军骗了你们什么?”
他在策马归来,将军府外面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他仅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便听出了个所以然。
瞎扯!
他何时骗过这帮人的钱财?
别说是骗,就是见他也没见过!
绛衣男子把攥在手掌纸契摊开,高举在空中,“薛将军,你大哥做生意拉着我们入伙,纸契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如今生意黄了,我们大伙投的银子全不见收,薛家大门紧闭,不找你要钱找谁?这纸契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投的钱收不回来,你要赔偿我们两成的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