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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
云琅为薛奕挡了飞扔来的鸡蛋,脖颈后侧连通头发全沾了鸡蛋液。
黏腻腻的,不舒服。
薛奕牵她进了屋,没好气说:“他们砸鸡蛋,老子眼睛瞎吗?我不会躲?要你傻乎乎跑过来挡了那一下?”
云琅被他按坐在凳子上,薛奕随手拿过木架上的湿帕。
乌黑的秀发上粘着亮晶晶蛋液。
薛奕第一次给女子擦头发,动作极其生疏。
他没个轻重,云琅头皮被扯得疼,“哎呦”一声握住他手腕,“大人,我自己来。”
薛奕拍下她手,执着于要亲手给她擦头发,反问道:“自己擦,你看得见么?”
云琅吃痛,难为情道:“可是大人你扯着头发,疼。”
“……”薛奕暗暗松了手,“现在可好些了?”
这厢,李四突然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云琅低头坐在凳上略带羞涩,薛奕垂眸,深情地看着她,手上拿着帕子在为她擦拭头发。
不管怎么看,横竖都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李四估摸着不该出现在此,正想悄悄退出去,谁知被薛奕叫住。
薛奕眼皮一掀,看他一眼,淡声道:“准备热水。”
薛奕理出一缕头发,余光落到她如雪的颈间,黑发掩映间露出一小截红。
他略有疑惑,捋走那几根头发,露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凉意从脖子传来,云琅不由一缩,怕被薛奕看见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她忙扯了个借口准备离开,“大人,我回屋洗洗。”
薛奕按住她肩膀,漫不经心道:“慌什么。”
他冰凉的指腹落到那红痕上,是两人昨夜欢.爱的印子。
薛奕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毫不吝啬夸赞道:“挺好看。”
云琅脸红,抬手抚住额头。?
他怎净爱说这话。
薛奕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喜欢看她这副模样。
他盯着那处吻痕,目光缱绻,昨夜的画面又涌来上来。
瘦长的手指穿过云琅发间,薛奕扬起唇角,道:“去洗洗,以后头发就这样半披着。”
以前她是把头发束在后面,不如今日这样半散着好看。
薛奕敲来敲她头,“以后别这样冲动,老子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救。”
云琅抿唇,低头偷笑,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耀。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甜甜的,“那大人也要小心,万事小心。”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薛奕这才放人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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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上传召薛奕。
御书房。
景帝单手负后,执笔在案台上写字,两旁的太监一个磨墨,一个为圣上铺好宣纸。
同在御书房的还有裴闻策裴殿帅,他神色淡淡候在案边。
四下寂静,无一人敢率先吭声,皆在看着景帝写字。
“听说昨日在你府邸外面有八九个商人闹事。”景帝头也没抬,运笔如飞,在白净的宣纸上落下几个大字。
薛奕身姿挺立,作揖回道:“禀皇上,确有此事。”
“薛奕,你身为宁远将军,官居五品,这些年带兵运筹帷幄,一直深得朕心,”景帝顿了顿,把案台上的折子往下面一扔,打在薛奕身上,声色俱厉,“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都上奏到朕这来讨个说法了!”
翻开折子一目十行,薛奕大致看了看内容,大抵就是奏他与商贾勾结、还动手打人。
上奏之人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