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跳动,一室旖旎。
云琅被放开时,脑袋一片混乱,坐在凳子上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女子头发微乱,唇珠泛红,染了晶莹水珠,薛奕舔了舔嘴唇,指腹轻轻为她拭去那抹水珠。
盯着她红透的脸颊,薛奕笑道:“看看,你也并未全然无意。”
心尖一颤,云琅终是缓过神来,她抿唇不言,确乎是被他说中心事。
她没有即刻推开薛奕,反而承受着。
骨子里,是喜欢的。
薛奕居高临下,命令道:“岳子秋下次再找你假扮,不准答应!”
云琅觉得岳子秋人好,便出手帮了他,并无其他意思,她解释道:“岳怀司没对我动手动脚。”
薛奕眸光森冷,咬牙切齿道:“他倒是敢!”
他左手垂下,在她单薄的衣服里,带着薄茧的手同她相贴。
云琅赤红着脸按住他摩挲的手,羞赫难当。
薛奕低头,唇瓣在她耳廓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女子娇嗔一眼,锤手打了他一掌。
背后是梳妆台,身前是豺狼猛虎,云琅进退两难。
后来,她抵不过,终是弃甲投降。
她伸手,松松垮垮的衣袖滑落,露出藕粉玉臂。
她环住薛奕脖子,下颌抵在男子肩头。
“破罐子破摔罢。”
侧头吻上他脖颈,男子身子一凝。
薛奕闷哼一声,眸子似火,将人抱到台上,指尖捏住她耳垂,低哑道:“破罐破碎?”
她还委屈上了。
“好,好得很!老子长这么大就受过这委屈!”薛奕气得很。
带着薄茧的手流连忘返,来回摸索中忽地指尖捻住肚兜系绳。
只需稍稍一扯,那丰盈顷刻间便会松了束缚。
“不是不是,”云琅慌急了,按住衣底他要用力扯的手掌,长睫忽闪,“大人,我说错了。”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薛奕眉眼带笑,目光缱绻,余光瞥见她红得滴血的耳朵,双唇覆了过去。
唇瓣在她耳畔,薛奕一声低笑,道:“又不是没见过,躲什么躲。”
虽已立春,但夜里依旧冷沁,窗缝吹来一阵夜风,灌了满屋。
夜凉如水,梳妆台本就靠窗,此时寒风簌簌,云琅后颈一凉,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他怀里靠去。
三千青丝宛如丝绸般柔顺,云琅耳根子通红,一头埋进他健硕的胸膛,竟能清楚地听到他怦怦直跳的心声。
===
清晨,枝头鸟啼不断,春日和煦,阳光丝丝缕缕如金线般照进屋子。
云琅醒来,趁着李四尚未来伺候薛奕穿衣,裹了层薄被赤足下床。
昨晚衣服全散落在了隔壁屋子,许是在梳妆台前,又或是在凳子旁,还有可能是在来他屋子的路上。
总之,云琅也记不清了。
薛奕单手撑头靠在床头,见她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还躲躲闪闪的,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出息。”
云琅也气,她裹紧被子,脖子以下被严严实实盖住,嗔他一眼,还嘴道:“还不是怪大人,害我连个穿的都没有。”
但凡有件能披的衣服遮挡,她也不至于弄成这幅模样。
薛奕不怒反笑,“第一次听你撒娇。”
滚烫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红印上,他喉结滑动,继续道:“关键是,老子还挺喜欢听。”
简直,要命了!
粗话到了嘴边随着情绪全然道出。
云琅脸一红,没理他,赤脚往她屋走去,回去时还不忘将墙上的机关复位。
如此一来,两间屋子再次被隔了起来。
昨夜好似梦一场,经薛奕点醒,云琅至今不敢相信几日前她在吃他醋,并同他置了好久的气,而今日,两人又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