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眼皮一掀,黑仁深邃,寒意森森,咬牙切齿刀道:“你都这样了,难道还想踢了老子,另嫁他人?”
云琅吓得心乱蹿,好似天上乱蹦的烟火,找不着北,“不不不,是云琅高攀了。”
薛奕笑道:“知道便好。”
忽得想起一事,薛奕目光移下,严肃道:“肚子还疼没?”
云琅红了脸,摇头。
薛奕今日给她送汤婆子,嘱托桃红熬粥,还给她上药处理伤口,如见还惦记着她身子是否舒畅,她是否应主动些呢。
云琅心里摇摆不定,只听耳边他又道。
“想什么?入迷了?”
薛奕低头收拾药罐,将它们规规整整放进药箱中。
“在想,该怎么报答大人今日的恩情。”云琅此时已经有了答案。
薛奕关药箱的手一顿,正想逗她要如何报道,话还在酝酿中,一记香吻落在他面颊。
“谢谢大人。”
蜻蜓点水,匆匆一吻。
云琅羞红了脸,起身就想逃离,可她忘了自己双膝受伤行动不便。
她刚站起便被人拖了手腕,止步于此。
薛奕痞里痞气,眼尾上扬,流出一抹玩味笑意,“就这个么?”
云琅心里猜个七七八八,赤红着脸,“大人!”
“我身子不舒服。”她小声解释着,这个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总感觉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薛奕起身,他比云琅高了不止一个头,垂膜看着只够着自己胸膛的女子,他笑意深了几分。
把玩着她指腹,薛奕道:“报恩,不应让恩人选么?”
云琅大着胆子问,“大人想如何?”
探身过去,他唇落在她耳畔,“想抱着你入睡。”
察觉到女子身子一凝,薛奕轻笑,继续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说话,“仅是抱着。”
“想哪去了,老子还不至于那般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薛奕嘬了口她耳垂,旋即将人放开。
是夜。
两人相拥而眠,薛奕手臂揽过她细腰,将人置于臂弯下。
起初还好,后来半夜云琅肚子又疼了,一直忍着不说,若不是薛奕发现她手变得冰凉,后背冷汗涔涔,她定是要瞒到明日去了。
薛奕去了她屋子把汤婆子取来,往里添了新碳。
再回床上时,云琅蜷缩身子背对着他,薛奕胸膛贴着她脊背,将手里热乎的汤婆子塞道她冰冷的手中。
他手暖,温热的掌心轻轻给她揉着肚子。
凑近云琅脖子,他低语道:“今晚又欠一恩了,明日再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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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云琅没像以往那样早早回了自己屋子,不是她赖着不走,是薛奕不让她下床。
“李四都知道了,你躲他也没用。”薛奕侧躺着,单手撑头,食指绕了一圈她发丝,道:“爷就不明白了,你怕他作甚?知晓便知晓了,爷不让他说,他还能张个嘴叭叭乱讲不成?”
云琅哑然失语,梗着脸回道:“我害羞,日后见到了尴尬。”
薛奕风轻云淡,“哦,那今日便先适应适应。”
云琅焉气,“……”
“起床了。”薛奕拍了拍她臀,起床从衣架上拿起她要穿的衣服放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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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策是在校场找到薛奕的,那是他正在指导一位将士如何精准将箭射中移动的靶子。
“手臂要稳,勾弦要用上劲力,目要直!”
指导间,薛奕看见一旁不是何时来了的裴闻策,他拍了拍士兵肩膀,“你先自己练着。”
裴闻策指了一个方向,薛奕同他走在一道,问:“殿帅,您怎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