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那上上周那个小马呢,人家又是碍了你什么事了?你这身体……咳……人家心疼你,半夜就帮你加了一床被子,人家可没得罪你吧?
结果呢,第二日醒来,你非但没感激人家,你还将人家给赶出去了!”
“那他多此一举嘛,谁让他半夜进我营帐的!”
上官绮罗又后移了半个脚掌,心想,自己昨晚可不仅帮他盖了被子,还进他被窝儿了呢!
“那上上上周那个小章呢?他可没怎么样你吧?她不过是给你递汤药的时候,不小心将汤药洒到了你身上,结果呢!
你当下就一脸愠怒地一脚将人踢翻在地,直接就让人滚了!那小章可是因为此事,哭了一整宿呢!”
“他没有洒在我身上。”夜云奚嘟囔道。
“你说什么?”
“他没有把汤洒在我身上。”
“那你干嘛将人家踢翻在地,还让人家滚了?”阿九极力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心想,瞧见没?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他碰了我的手。”
“你说什么?”
“谁让他碰了我的手!”夜云奚蹙眉道,“反正我没有折磨他们,你别乱造谣,冤枉我。”
“这还不叫折磨?”阿九没好气道,“我不管,之前几个人就算了,反正袖舞你得还给我。我可是把他当成我弟弟来宠的,我不能留他在你这儿受委屈。”
“留我这儿受委屈?”夜云奚侧目瞅了眼往后退了有一丈远的上官绮罗,语带揶揄道,“是谁告诉你他在我这儿受委屈了?”
“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那你瞎猜的,就不作数!反正这小子现在是我的人,你休想将她带回去。”
阿九有些急:“殿下,你不讲理!”
你干脆说我不要脸好了!夜云奚内心里嗤笑道。
“舞儿,过来!”
阿九:“……”我他妈耳朵好像不太好使了,夜云奚他刚喊我兄弟什么?(一脸震惊)
上官绮罗:“……”这他妈起的什么名字?我现在可是个男人?(一脸菜色)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上官绮罗长叹一声,抬脚走了过去。
夜云奚一把将上官绮罗拉到了身侧,伸手搂住了上官绮罗的肩膀。
“告诉他,我欺负你了没有?”
上官绮罗:“……”这他妈就算是欺负了,您也是殿下,民不跟官斗,谁敢说啊!
阿九:“……”
你他妈当我是智障吗?袖舞这小子一看就是软萌可欺的人,你就算欺负她,当着面儿,她敢指认你吗?
于是,上官绮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那就是「不可反抗」地点了点头。
“你再告诉他,我对你好吗?”
上官绮罗:“……”不是,你这个好是几个意思?
阿九一脸期待地看向上官绮罗,用眼神示意他,兄弟你大胆说,出了事哥哥帮你兜着。
上官绮罗:“……”我信你个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于是,上官绮罗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又「不可反抗」地点了点头。
“好了,阿九,你也看到了。事实是我不仅没有欺负他,我对他还很好那么请问,你还有什么理由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确实是没有什么理由了……不是,等等,殿下,这时候你不该再问下这小子愿不愿意让我将她带走吗?哎呀呀,好腹黑!
阿九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又有些不甘心道,“可是兄弟们都……”
“那你看也看了,也确认了他我这里很安全,我对他很好,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回你的营帐里?”
不是,殿下,您就这么直接赶人走,连委婉都不委婉的,这样真的好吗?
阿九依依不舍的,几乎走一步,回一次头道,“袖舞,若是殿下他欺负了你……”
“嗯?”
“那就让他欺负吧。”我能怎么办呢?他毕竟是殿下啊!
上官绮罗:“!!”
“好了,人都没了,你还看什么?”夜云奚放下帘帐,松开了放在上官绮罗肩上的手。
“去,从我衣柜里取件狐裘披上,我带你去树林里演练!”
“啊?我穿你的?”
“不然呢?若是冻坏了身子,夜里谁来伺候我?你可别想偷懒。”
“不是……我意思是……”
“快点!”夜云奚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上官绮罗打开夜云奚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火红的狐裘,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又低头将带子系好。
“诺,这个给你!”夜云奚掀开帘帐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匕首扔给了上官绮罗,“这把匕首比较短小锋利,而且很轻,刀刃又薄,很适合你。”
上官绮罗伸手接过匕首,只见匕首上纹路清晰,螺纹美艳,刀柄上镶嵌着一颗雪白的珠玉,看起来漂亮起来。
她有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刀柄上的螺纹,却没注意到夜云奚看向她宠溺的眼神。
第295章 你当初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夜云奚骑马带着上官绮罗来到了附近的湖边,这里人迹罕至,空间比较大。
“下来!”夜云奚伸手将上官绮罗扶下了马车。
“这里人少,适合操练。”他将马匹栓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朝着上官绮罗走了过来。
“你……”
“怎么了?”
“你常带人来这里吗?”
夜云奚一愣,“没有,这是第一次带人过来。”
上官绮罗:“……”
这尴尬的氛围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吧!”夜云奚在上官绮罗身前站好,脸色忽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什么?”上官绮罗有些不解。
“将我此前送你的匕首拿出来,现在开始,我会从不同角度袭击你,你要学会用匕首自保。”
“啊?哦哦!”上官绮罗低头匆忙从袖袋中将匕首翻找了出来。
“开始了啊!”
“左,右,左,上,左,下,右上方……”最初夜云奚袭击的动作很慢,后来从动作到角度都十分的刁钻,且速度也越来越快。
上官绮罗有几次几乎差点招架不住,没一会儿就累的满头大汗。
“好,休息会儿吧。”夜云奚看着她一脸汗涔涔的样子,终于收了手。
上官绮罗累的跑到了湖边,直接俯身冲刷起脸来,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忽然转身看向夜云奚,“你要不要也洗洗?”
夜云奚一愣,他朝着湖水瞥了一眼,眼神有些闪动。
上官绮罗这才想起夜云奚曾经掉入过寒潭里,且现在这身子骨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也有寒疾的征兆。
“你……”你就当我刚没说过这句话。上官绮罗正寻思着要如何收回刚说出的话,还能不损失夜云奚的尊严,却不想夜云奚抬起步子竟像自己走了过来。
呃……她难道不怕吗?
待来到上官绮罗的身边,和她并排站了,夜云奚这才小心的俯下身去,轻轻捧了一捧水,将脸上的汗冲洗了一番。
“统领,快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呼延狄:“……”
“我们发现了两个中原人耶!”
我看见了,我没瞎!
上官绮罗一惊,心叫不好。来的路上,她就觉得这路有些熟悉,但是那时候未及细想。直到此刻,她才想起,这条路,不正是她逃离敌营的路程吗?
他们这简直是羊入虎口啊!
“那个,大哥,行个方便,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而已,您就放我们走吧!”上官绮罗笑着转过身去,却正好和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上了。
“是你?”
“不是,你认错人了!”
呼延狄:“……”
你骗鬼呢!
“你们认识?”夜云奚眉色有些不悦,阿九当初只说是从半路上救回来的人儿,至于上官绮罗和呼延狄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呼延狄就不得而知了。
“不认识!”上官绮罗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她巴不得呼延狄忘记她这张脸呢,她怎么敢将自己供出来「攀亲」!
“不认识?”呼延狄伸手就要去拽上官绮罗的胳膊,却被夜云奚伸手挡住了。
“我劝你把话说清楚!”
呼延狄的手下见此纷纷拔出弧刀指向了夜云奚,夜云奚将眉头拧紧,却没有丝毫地退让。
呼延狄在两人之间扫了几眼,几乎立刻看出来夜云奚对上官绮罗的情谊。
他挑了挑眉,言语暧昧,颇有意味地开口道,“不认识?你当初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床上,什么床上?”
“当初你和我做交易说,只要我放了你,你愿意代替那个女人留在我身边,后来为什么偷偷跑了?”
上官绮罗:“……”我脑子又没病,我为什么不跑?
“你知道你让我有多么不好找吗?”
抱歉,我不想知道。
“只要你现在乖乖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可以答应你,对你既往不咎。”
回去?你看我这脑子像是被驴踢了的样子吗?
夜云奚眼底的神色有些深邃,几乎要把上官绮罗给看穿了。
“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唔……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夜云奚看向呼延狄的眼神忽然变得目光如炬。
“你都哪些地方碰她了?”
呼延狄似是没想到夜云奚如此问,“什么?”
“我问你,你都用哪些地方碰她了?”夜云奚的语气带了些不耐烦,几近有些浮躁道,“算了,我管你都用哪些地方碰她了。
反正你……今天会死在我的手里。”
夜云奚将上官绮罗拉到身后护了起来,“站好了,拿出匕首,保护好自己。”
说完再不多说,挥手便向呼延狄劈了过去。呼延狄没想到他会忽然间动手,尤其在敌我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一时被夜云奚的起劲激的荡开了些距离。
“你丫找死!”呼延狄勉励站稳了身形,一时有些气急败坏地迎了上来。
统领和那小子打了起来,那作为手下,自然也义不容辞!
“统领,这个小子怎么办?”
“给我抓活的,别伤了他!”
呼延狄一边竭尽全力对夜云奚的招式进行阻挡,一边分神朝着自己手下特意叮嘱了一番。
属下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我刚好像多此一举,有点画蛇添足了!
你才发现?蠢货!
我怎么就蠢货了?统领明显对那小子有意思,我不问清楚,待会儿动起手来,万一伤到了那小子,谁担待的起?
话是没说!可动手又不准伤人,这不摆明,那小子能要我们的命,我们不能要他的命吗?这动起手来,多棘手啊!
“都死了吗!还不快给我抓人!”呼延狄眼见着有些不敌夜云奚,一时间有些焦急。
“看哪儿呢!给我专心一点!”夜云奚一掌击在了呼延狄的胸腔上,呼延狄后退几步,勉励倚靠在了一棵树上,然后「唰」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统领!”属下一声惊叫!
上官绮罗看准这个时机,忙将手中的匕首举起来,朝着那侍卫的脖颈刺了下去,却不想那侍卫反应很快,几乎是依靠惯性,一个转身,将匕首给格挡了回去。
上官绮罗没有料到对方会格挡回来,一时身子不稳,脚下一滑,便朝着湖底宰了下去。
第296章 都是男人,怕什么
“阿罗!”夜云奚一阵惊呼,呼延狄趁势一掌劈在了夜云奚的背部。
夜云奚顾不上反击,一个瞬移到了湖边,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呼延狄:“……”
“是谁让你们将她弄下湖的?”呼延狄看着湖水渐渐变得一片平静,顿时有些怒不可遏。
“统领,我……我是正当防卫啊!是那小子自己没有站稳啊!”
呼延狄重重拍了一下那侍卫的脑袋,面色有些冷凝。
匈奴生长之地大多在阴山,这里因为地势原因,常年阴寒,尤其以贝加尔湖为由。湖水冰冷而充裕,一直以来成为了匈奴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而蓄水充裕则意味着这个湖不仅大,而且深。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有人落入湖中还能生还的。
所以这两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呼延狄站在湖边呆了没一会儿,转身带着手下走了。
真他奶奶的晦气!呼延狄心想!他心中烦躁不安,这种感觉竟然比当初得知那小子从营帐里逃走更盛!
或许……他确实该找个女人泄泄「火」了!
距离此地五公里之外。
上官绮罗几乎用尽了全力将夜云奚给拖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