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是皇帝幼子,比萧神爱还小一两岁。因生母早逝,曾在霍皇后殿里养过几年。
女学这边也静得不像话,小女郎们正要从空地回学堂时,一只角球越过步障,飞袭而来。
瞧见的几人惊叫着躲开,生怕被砸中。
那角球最后落在了萧神爱脚边。
她本在欣赏几簇迎春,见了那角球后,垂眸凝视半晌,弯腰捡了起来。
步障正巧被人掀开,一人冲着她作揖:“郡主可否将角球还给在下?”
萧神爱掀了掀眼皮:“你扔来的?”
“是。”霍余心跳如擂鼓,“在下并非有意,郡主也没受伤,这……”
萧神爱应了一声:“哦,还给你。”
那张精致的芙蓉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极浅淡的笑,梨涡点在雪肤上,却又转瞬即逝。
饶是如此,众人还是看痴了。
怔神间,萧神爱已执起那角球,猛地往前掷去。
不过呼吸的功夫,便已落回了步障处,恰巧砸中了霍余的腿弯。
球以角骨所制,极为坚硬。
他当即惨叫一声,下意识去捂腿弯,身子蜷成一小团。
“呀,不好意思,我并非有意。”萧神爱脸上出现一抹慌乱,关切问,“霍家表兄,你没事吧?”
霍余抬眸去看,正好瞧见那娇弱美人手忙脚乱的模样,顿时心生怜惜,摇了摇头:“我没事,嘶——”
“怎么回事?”越王缓步从人群后走出来,皱着眉头问了句。
萧神爱冲着越王招了招手,拧着帕子告状:“小叔,他欺负我。”
“你欺负我侄女?”越王低头问。
霍余猛摇头:“没有,大王我没有啊。”他心头一跳,惊疑不定的看着萧神爱,却见她还是那一副无辜样,泪盈于睫。
越王想起萧神爱手心里的伤,虽只瞥了眼,但极为刺目可怖。
他以为是霍余打的。
见他还嘴硬,更为恼怒。
不带片刻犹豫的,越王直接一拳朝霍余脸上招呼去:“你敢欺负我侄女?本王说话,你还敢顶嘴?”
夹杂着霍余的哀嚎声和辩驳声,众人却瞧见越王愈发的气愤,下手也更狠。
被人当众这么打,霍余燃起了几分怒火,越王虽是亲王,可他姑祖母是皇后,又素来疼他,他怎能上来就揍人?
如此想着,霍余开始还手。
场面变成了互殴。
两方都有相熟的人,霍余和城阳郡王最是要好,以他为首,胆子小的几个才敢上了,越王这边的也纷纷上来相助。
霍从织捂着心口,险些晕厥。她几个侄子都在那,便想叫越王停手。将视线往萧神爱那瞥了眼,随后又打消这个想法。
她同萧神爱不熟,先前又得罪了陆掌藏,对方肯定不会理她。
于是她想起了萧玉露,俩人至少还说过几句话。
她转头想去找萧玉露,却见对方鬼鬼祟祟离开,朝着步障处行去,而后——加入了战局。
说是加入,其实就是在旁边站着,瞅准机会就给霍余一脚。
霍从织愣了一瞬,干脆也撸起袖子上前。
这场斗殴,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横亘在空地上的步障被推倒,一群小女郎们惊骇不已,连连后退。
萧神爱低头咬手指,随着人群默默后退:“干什么呢这是?”她推了推清檀,催她去喊夫子。
还没等清檀过去,夫子们已经闻讯赶来,阻止了这场混战。
幸得夫子们来得早,众人都没怎么受伤,唯有那霍余几个被打得狠了,脸都肿成了一团。
夫子们让人将几人送去了太医署,将众人训斥一顿后,赶回了学堂里头。
萧玉露和霍从织,则是被单独拎去训话。
毕竟贵女里头,也就这两个真敢动手。
剩下的一堂课,众人都上的心神不宁的,夫子知道众人没什么心思学,提前一刻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