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蛮手脚俱被那些侍从捆住,本就是力量相距悬殊,此刻被他抱着朝外间而去,竟是连挣动都不能够。
那股子杀伐气愈重,混着男子迫人的气息,显得十足的陌生起来。冰凉皮革上血点腥臭,贴着她的腰侧脸颊,却还是远不及心口的冷意。
情形实在是难堪,国家新丧,父兄皆亡,瑶华宫里甚至还躺着姨母未殓的尸首,而她却被人穿了勾人的艳服,被自己曾经深爱执迷的男人,不知要抱去何处行事。
痛到极处无言,或也是她终归不善咒骂,愤恨的责问未及出口,但听头上又悠悠传来句:“如此作态何意?人皆畏死,国都亡了,还劝殿下不要蛮横,将来安心与汗王为奴。”
这一句,‘人皆畏死’是从前贵妃逼着还俗时说过多次的,如今,却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不为别的,却只是窗外探者未去,他务必要激怒于她。
“你……你放开我……狗贼!”怀中人落泪,憋了半天却也只是这么一句骂人的话,不过语调中的恨意却是足够了,“要杀就杀,阿耶兄长都战死了,你把我一并杀了吧……”
江小蛮早已死灰一片的心口,此时却也是撕裂如绞。
忽而身子沉入水中,被一片温热氤氲围住。她手脚被缚,又是横躺着骤然入水,一时间,便误以为这人是要直接将她沉入水中淹死了事。心下无望却也似解脱,顿时泪落如雨。
这三年来,她本早是流干了眼泪,却还是保留了夜间饮酒的习惯,而一饮必至醉,而醉后还是哭。
可自菖都被围后,她便再没有落过一滴泪了。
“哭什么,既赐你来与我破戒,逃不过,不若乖些,还可少受些苦头。”
一边继续说着刺人的话,提耶翻手将人抵稳在玉池边,不让池水浸去她口鼻里,一面又是拥着人,将她背后的绳索都解了去。
甫一得了自由,江小蛮本能地就想推开他,可环着她的身子实在太过健硕高大,她的力气几于蜉蝣无异。
看着他仅用腰腹压制着自己,而后轻而易举地脱出双手,开始解起自己肩处的甲带铜环来,不消片刻,便扔尽了周身的皮革甲胄,仅剩了最后一层单薄里衣。
敞开处的胸膛坚实宽阔,褪完了繁琐的甲胄外衫,提耶一手拦着她的腰,紧紧地靠了上去,垂首见她目光闪躲青丝散乱,便又强行抓了她的手,一下贴上了自己滚烫心口。
这几年来,为了应对各邦臣民间跌出的分裂异动,军务又实在堆山似得多,从两年前起,他就不再忌食了,三餐同常人一样,吃起了三净肉。他一面治军修渠,一面四处开坛说法,迎得不少民心的同时,也是脱胎换骨一般,再不复从前的清苦无欲。
两下里几个动作,果然便把女孩儿骇得变了颜色。
掌间所及,是那么柔弱力竭,挣动间,氤氲水汽蒸腾得那张苍白小脸斑驳凄绝。他心头一动,瞧着那点还煞白着的檀口,叫嚣着想要去替它染上色泽。
不过俯低了身子,他也只是勉强印在了眉心处。
就是这么一点算不上什么的肌肤相亲,于这一室热气蒸腾里,却是彻底揪断了江小蛮最后一点希冀。
她开始拼命地哭喊咒骂,甚至一口咬在他臂间。
动静闹得颇大,以至于外头的探子受不得寒夜凉冷,算是完成了任务,瞬间便销匿无踪了。
有鲜红的血丝混入水中,几缕随水波飘荡着,拍打到碧玉池岸边,乍一瞧,便如冬日梅树绽放一般耀目。
窗外脚步声一去,提耶就听着了。可他却怎么也停不下,臂间微一使力,借了水势,将她凌空托抱起数寸。
离着近了,他按压住踢打的人,试探着弯腰俯身擒在了那菱唇上。
这样的温软,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小年寒夜。
分开的一瞬间,颊侧毫不留情得受了一击,分明能轻易挡下的,可他却没有动作。
一千个日夜后的分离,终是再有四目相对之时。
江小蛮被他托抱着,周身颤得打摆子一般,杏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和厌恶,再也不见昔年丁点的爱慕。
她抖着唇,看进那双深刻含情的碧眸时,像是穿越了时空般,神情错乱而又痛楚:“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近在迟尺的泪眼,还有那菱唇上的肆虐痕迹,让提耶怔了一怔,忽而想着了些什么,碧眸中却有狂乱闪过,他长眉略一皱,拥紧了怀中人,用透着冷意的调子问了句:“听闻我走后,不过三月,殿下既有大婚,这几年可是同驸马鹣鲽情深?那个孩子,我已让参将抱去了营帐。”
第56章 .心疼望公主知晓,于你凉国皇室,我分……
被他这样凌空挟持了,双脚无所依凭得在水中踢打,她满心里只有伤痛慌乱,乍听了那一句,短时间里都没能体悟其中的深意。
不论曾是多么亲近向往,一旦不爱了,对女儿家来说,这等事都是要了命的磨难。
直到后腰处再被收紧,江小蛮呼吸一滞,才回味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
皇城开后,她便再未见过阿兄。唯一能逃生的地下暗河,也是她亲自送了三船人离开的。异族兵入宫后,乱了有近两个时辰,最后太极殿广场上,也没有冯策的身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自三年前她阿兄费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