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房文瑞刚揉顺了些腰去,见她额角又撞红了,自己什么也还没干呢,这小公主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已经要哭了的样子。
倘若他要真依计行事,那到了明日,这小姑奶奶又会成何等光景。
他从不会怜香惜玉,杀个不满的侍女,也是轻描淡写得揭过。可今夜,对眼前这个,不知怎的,有些下不了口去。
房文瑞揉着腰,告诉自己,这毕竟是天子独女。今日且让他先哄哄,往后娶回家去了,便得好生□□。
虽说蜀侯是为国战死的,他母亲又是天子同祖的表妹。舅父这两年脾性也愈发残暴,他到底还是有轻重的。
“哎,这不我也是吃伤了酒,随口胡言的嘛。”他上前,推开竹屋门将人搀抱起来,“夜风冷得很,先进门去。”
到了屋内,分了三处隔间,简单却作工精良得依次摆了藤椅竹架,最里头,临窗一张千工牙床,有暖橘色的帷幔层层堆落。
江小蛮连半步路也都不动,便也只能靠着人,扶着坐到了牙床边。夜风吹起幔帐,她看着房文瑞伸手阖了菱窗,催了句:“不对不对,这里太僻静了,不好过夜。等我缓过来,就快些回去。”
房文瑞扶着腰关窗,心道,这药性得两个时辰才过,在此之前,便连吃饭喝水,都得要人扶着。
“没事,我在这儿陪着你,明儿早上再走。”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明早宫里退婚的旨意怕是要下来,届时,他就要在众人面前,坐实了这一桩事。
可见她神色忽的紧张起来,模样也不似作伪,他狐疑着问:“公主素来无拘胡为,难道还怕黑?”
说罢,他也觉着口渴,便哀叹了声,又起身多点两盏油灯,再去小灶上烧水。
将茶盏递到她嘴边时,却听外头好像远远传来什么怪声。
江小蛮忙作势想要抱头,虚软着想离窗远些,没成想竟一个翻动,碰翻了茶盏。
“啊!”被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房文瑞怒得便想还手,“竖狗獠的!你……你乱动什么?”
“有女人哭……我、我、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这里晚上有女人在哭。是不是有鬼!”
怪叫声应景得响起,连带着房文瑞也吓了一跳,他本是反手想要去打她出气,见了床上少女瑟缩的小圆脸,一时间竟没下得去手。
到底平日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他镇定下来再一细听,撇嘴嘲了句:“乌鹊夜啼罢了,这世上哪有个屁的鬼。”
屋内红烛融融,在刻意布置的各色幔帐里,照得内室暗红氤氲。
用沾湿的布巾敷着手,房文瑞掌心冰凉,可渐渐的,看牙床上人的眼神,却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第18章 .竹屋中宵“我是真心倾慕法师,愿结为……
牙床上的人儿,豆蔻的年岁。白日里是骄纵憨直了些,这会儿吃了他掺料的酒,就那么歪斜着,缩靠在菱窗下,显得娇弱可怜起来。
房文瑞抚了抚腰,舌尖下意识得舔了舔自己的嘴。掂量了下,隔了灯火对上少女额间的碧玉花钿,到底是心猿意马,本性难掩了。
“嘿嘿……”他扔下帕子,眼神露骨得朝牙床边靠去,“陛下有意,叫你三月里定下亲事,母亲都说与我了。”
见他突然笑意融融得坐在床边,江小蛮虽率真,却也本能得想要避开些。菱窗分明关着,她却只觉着肩颈凉冷得颇不适。
“那又如何。”开口时,少女语音虚软,“与你何干。”
“哼!”男人又靠近了些,强忍着心头的急迫,“冯策那小子,劝你还是莫挂念,他呀,决计不会尚主的。”
“凑这般近作甚!”无暇再与他对答,带了些酒肉气味的鼻息贴了上来,江小蛮动弹不便,只勉力放高了些声调,“本宫乃是天子嫡女,你、你放肆!”
小小的人儿圆脸绯红,一看便是外强中干,不过是胆怯的强撑罢了。
牙床上的两人几乎贴在一处,这般虚张声势的稚弱嗓音,反倒成了压垮男人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主今夜实在美极。”房文瑞再难忍耐,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天家恩宠,他姓冯的不识好歹,便叫我来消受便是。”
说罢,一张油腻肉臭的嘴便贴了过来,双手一上一下,去掰扯少女的衣带外裳。
活了整十五年,江小蛮如何见过这般阵仗。当下也挣脱不得,只拼了命边推边低泣着呼喊起来。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决堤般得漫了出来。
被人按靠着欺辱,呼喊丝毫无用。项间的湿热让她几欲作呕,江小蛮惊恐万分的,张口狠狠咬上男人的耳朵。
铁锈味弥散的瞬间,一股子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她被房文瑞一个巴掌,狠狠抽倒在床角。
就在腰带将落,恐惧到极点之际,竹屋的屏门叫人一脚踢了开去。
在沁人的夜风里,青灰色的宽大僧袍晃过。只是两三个起落,在她还未看清时,便将牙床上的男人摔了出去。
这一摔,直有三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