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她翻车了——平生塞北江南
时间:2022-03-09 16:27:46

  沈擎一早便来了合欢别院等候。何鞍对田地管理尤为严格,特别是土地兼并一事,更是高压严控。纵然富如沈擎,在城外也只有合欢别院一处私产。

  他站在架前不紧不慢地洗着手,旁边凤儿提着小巧精致的天青色釉钧匜替他加了些热水,又殷勤地递上帕子,见他一改近日的阴沉,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凑着趣笑道:“侯爷今日容光焕发,想必是有大喜事呢。”

  沈擎抬起手,任由凤儿小意温柔地替他擦净,才笑着道:“你倒越发机灵了。”

  凰儿沉默地端下双侧雕龙纹洗盆,给了自家姐姐一个眼神,凤儿便娇笑着揽起沈擎的臂膀,将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手臂上,极尽缱绻声气地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婢跟在爷身边伺候,自然被爷带得机灵了。”

  沈擎在塌上坐下,顺势将凤儿一搂,搂进自己怀中,微冷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些怜爱地道:“你这样的性子,真是讨爷喜欢。”

  凤儿含羞带笑,眉眼愈发动人。沈擎见状,身下不由一热,原本只是放在颊边的手也不禁滑了下去,从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往下,狠狠揉搓了一把,凤儿亦是身动情热,搂着他的脖子,嘤咛了一声:“爷——”

  正是小榻声似药杵捣,绛红罗裙随身摇,腰肢渐软娇无力,莲花座下频频摮。一番恩爱过后,凤儿躺在沈擎肩膀上,脸上带着红晕,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里,神色带着些心不在焉。

  “凤儿,跟在爷身边,爷待你如何?”

  “爷待妾自然是一万个好。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妾都挑花眼了。”她脑子单纯,不如妹妹凰儿想得多,也没深想沈擎的话,只是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娇声道。

  “那爷待你这么好,你要怎么回报爷呢?”他宽厚的手掌抚着她微乱的秀发,眸色深沉地问道。

  “爷想妾怎么回报,妾就怎么回报。”

  “凤儿真乖。”他笑着夸了句,手又不老实地从头发上摸到了脖颈处,凤儿以为他是还想要,正要含羞钻进他怀里,却被沈擎一把掐住了脖子!

  呜呜!她脸色渐胀,呼吸粗重起来,手脚不住地提打着沈擎。沈擎带着笑意承受着她没什么力气的花拳绣腿,手上的力道一寸寸地加重,略带着些叹息地道:“你确实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正主来了,你这个赝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凤儿脖子一歪,已然没了声气,只余一双娇俏的眼兀自睁着,像是在控诉眼前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

  沈擎将她的尸体拂在一旁,整了整衣裳,这才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凰儿端着空盆在门外等了有一会了,听着自家姐姐声音小下去,只当是他们完事了,见沈擎推门,便屈了屈膝要进去。沈擎也不拦她,好以整暇地把门关上。

  果然,在他刚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就发出了一声哭叫。手里沉重的双侧雕龙纹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凰儿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扑到了塌上,摇晃着自家姐姐死不瞑目的尸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她边喊边哭,眼泪如雨珠一般不停滑落下来。

  凰儿伏着痛哭了一会,才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看向正在盯着她的沈擎,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质问:“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

  “不错,是我杀的。”沈擎坦然承认,他甚至还带着些笑意地反问眼前这个婢子:“你待如何?”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再下手,连她一起杀了。

  你待如何?

  凰儿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忍耐着胸中磅礴的悲痛和杀意。是啊,她能如何?她们本就是沈擎买来的奴婢,以卑告尊,更为律法所不容。在想明白的那一瞬,她忽然就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也弯下来,她将刻骨的仇恨隐忍下来,只是眼含悲切地祈求:“请爷可怜可怜奴婢,好歹告诉奴婢一句,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如今,我要迎一位姑娘入府。她在,难免惹得人家不痛快。”他漫不经心地道。

  “那爷将姐姐远远调开就是,姐姐伺候爷这么多天,难道爷连这么点情分都不肯给她吗?”

  沈擎轻叹了一句:“我也不是不顾念情分,但远远调开,总难免剩下的人会嚼舌头。传到了人家的耳朵里,到底不好。现在就不怕了”他轻松地道:“谁若说了,凤儿就是他们的下场。有了前车之鉴,自然他们也不敢放肆。”

  就为了堵住人家几句话,就这样了结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命?!

  凰儿看着眼前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地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哪怕是处以绞刑,我也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凰儿——”他轻唤,意有所指地问:“你这么聪明,想必不会步你姐姐的后尘吧?”

  凰儿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意:“爷明鉴,姐姐去得这般早,这往后的日子奴婢还得替她活着呢。”

  沈擎朗声大笑,指了指她:“爷就喜欢你的聪明。这么着,这新人入府,你就过去替爷伺候着,她性子犟,你得好好劝着。若是劝动了她服软,爷便替你父兄捐一个小官做做,放你回去做你的官家小姐。你父兄若是知道你替他们挣下如此前程,想来也是会感激你的。”

  凰儿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她只是笑,难看的、带着悲苦的笑,却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同盟

 

 

  “嗯——”

  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轻浅的鼻音,缓缓地睁开了发涩的眼皮,微黄的烛光照在她茫然的面容上,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入目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陈设,连床上铺陈的洒金胭脂罗帐,都是从前寝宫里的样式。

  后脑勺坠坠地发疼,她又闭上眼缓了一会才慢慢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头抬起来时眼前还黑了一瞬,好在马上就恢复清晰了。

  赵琼扫视了一圈屋内,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来着,我怎么就在这儿?

  她想起那夜落了满山的雪,她笑说要开铺子,出去追封二,然后……刚才还透着疲倦的眼瞬间一凛,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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